許奇老老實實的在家中待了幾日,就又坐不住了。♀
被馬留手下的家丁暴打一頓,身子也添了不少新傷,他扭了扭脖子,太陽過了大半,才從床上下來。
楊氏在旁屋里逗著孫子,「瞧我這大孫子,就是俊,叫女乃女乃,叫女乃女乃。」忍不住又親了一口。
「娘,俊子困了,讓他睡會罷。」俊子被楊氏抬起來抱著,折騰了一上午,也沒讓娃睡上覺,楊氏不心疼,她這親娘還心疼咧,小楊氏說著就要接過楊氏手里的孩子。
楊氏撇頭躲過︰「咋了,我還不能抱抱孫子了,你胳膊沒事了?也不怕閃了孩子。」
言下之意是說小楊氏胳膊被燙傷了,不能抱孩子,所以這孩子只有她能抱。
提到胳膊上的傷,小楊氏眼圈微微泛起了紅,老不死的,是誰將她弄成這樣的,她咬了咬牙,沒吭聲。
「娘,娘,我進了啊。」許奇在窗口前張望了會,沖著屋里的楊氏喊著,其實也就是意思一下,一邊喊著,半身已經入了屋了。
「咋了,你這小崽子,是不是又給我惹事了,一天盡瞎鬧!」楊氏不省心的愁著這個小兒子,這才將懷中的俊子給了小楊氏。
許奇親近的挽上楊氏的胳膊,討好道︰「娘,你這可冤枉我了,我一連幾日連家門都沒出過,哪惹過事情啊,嘿嘿。」
楊氏歪頭抿嘴將許奇推開。
「你這小滑頭,行了,有啥事說罷。」楊氏還不知道自己兒子,說得難听點,撅個就知道他拉什麼屎。
「也沒啥事,就是給我點銀子,你說我一大老爺們的,出門連個錢都沒有,這像話嗎。♀」許奇囁囁說著,也怕楊氏不答應。
「哎呦。小叔子,你媳婦還沒娶呢,就大老爺們了,你呀,充其量就是個毛頭小子,咯咯~」一听要錢,那還了得,現在許家的錢財都盤在楊氏手里,照許奇這樣要,那他們老大一家不都吃西北風去。小楊氏玩笑說著。
許奇瞪了眼小楊氏。只與楊氏道︰「娘~我實話和你說。我這是出去找活干,可總得拿錢打點一下啊。」
「你能找什麼活干,娘攢錢還不是為了給你娶媳婦,你倒是個沒良心的。還想不想娶媳婦了!吶,我這就十文錢,多了可一個子都沒有,要不要。」楊氏使勁將十分錢塞給了許奇,又安頓道︰「可省著點花!」
身側的小楊氏眼巴巴望著那十文錢落到了許奇的手中,只能干著急,見許奇走了,才靠近了楊氏,學著許奇那般的親近。道︰
「娘,咱們家現在還剩多少錢了啊。」
「咱家哪有錢,給小奇擦就費了不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行了行了。別閑著了,瞧瞧人家兒媳婦,整天就知道干活,你倒是輕松的,豆腐生意也不管了?!還不麻溜的滾去東街看著去!」一听小楊氏提錢,她就來氣。
小楊氏扯了扯嘴角,嫁到許家幾年了,連個子都沒瞧見,只听楊氏嘴上叨叨說沒錢了,沒錢了,可有錢沒錢,誰知道呢,眼看著就該給許奇娶媳婦了,勢要花費不少,楊氏嘴上都說了,錢都是給小兒子攢著娶媳婦的,那合著老大家的就不是親兒子了?
誰讓家還是楊氏把持著,她還得巴著楊氏,她討好的說︰「娘,我這也不是為小叔著急嘛,這小叔是該娶媳婦了,我瞧吶,咱們村子的不好找,要找,還得找別村的。♀」
「那混崽子,名聲都讓他搞臭了,是不能在咱村子找了,這別村的又沒個了解的,真是要愁死我這老婆子了。」楊氏氣惱的坐在炕頭上,氣得是自己生的這個兒子不爭氣,惱的是家里也沒多少錢能為他尋個好媳婦,這次可得好好挑,萬不能再娶了三娘那種破敗玩意兒。
「娘,咱家隔壁那馬寡婦,你還記著罷。」小楊氏問。
「咋了,咱家一大堆事還沒完呢,你也有閑心管別家的破事。」楊氏道。
小楊氏虛笑著,听著楊氏的話,臉色不大好,她暗自將楊氏罵了一通,方張了口︰「是前幾日出去做生意踫上了,你猜那馬寡婦現在干啥呢?」見楊氏不操理她,她僵了僵嘴角,腆著張臉,繼續說︰「當喜婆了,馬寡婦什麼人,娘應該知道,哪個村子發生點啥事,她都知道,村子里哪家女娃該嫁了,她也知道,咱們要不拖她打听打听?」
「你這蠢貨,這不用錢啊!給錢讓她打听,還不如我自己去打听!」楊氏越發越覺得這個大媳婦腦子蠢了,怎麼都是她佷女,咋就沒像著她點好,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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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了她那沒出息的爹。
小楊氏也不是沒脾氣的,被楊氏一直說道,她也不高興,本來還想告訴楊氏那馬寡婦才剛開始著手喜婆這事,免費的,不收錢,現在她不想說了,拉著張長臉,「我出去看生意了。」
楊氏厭煩的擺擺手︰「滾滾滾,早該去了。」
楊氏在屋里將俊子哄睡著了,又指著在炕上亂蹦的田妞道︰「妞妞,好好看著弟弟,你也安分點,可不敢吵醒了他。」
「女乃女乃,可我想出去找苗苗玩。」田妞嘟著嘴道。
苗苗是劉嬸子家的孫女,和田妞同歲,兩人時常和村子里別的娃一起玩。
「就惦記著玩,今兒個不許去了,女乃女乃也有事,你就看著弟弟些,知道不。」楊氏說完就拉門而出了。
楊氏剛出了屋,就與從灶房里頭出來的張氏踫上了,張氏笑著迎上去︰「大嫂,俊子睡下了?」
「嗯,睡了,看你也是閑的,馬上就開春了,去將院子里的地翻一翻。」楊氏瞅了一眼張氏,只將張氏當做一個在許家打雜的人。
張氏也不氣,眼楮轉了轉,轉到了西屋那頭,笑說著︰「誒,嫂子,我知道了,我一會就去。也是霖子他們夫妻是有出息的,老早夫妻倆就出去干活了,昨天聞見他們屋里有豬肉味,看樣子,是掙了不少錢哇。」
「啥?豬肉?這兩個死貨,掙了錢也不懂孝敬孝敬老娘,白拉扯他那麼大了,真真是個白眼狼!」楊氏嗓音不由的厲了三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倆不是分家了嘛,嫂子,這你可得看開了,分了家,就是這樣,你瞧瞧我,那麼些兒子,一分家,連個音訊都沒有,你說他們要是有良心的,心里頭惦記著我這個親娘,那我還能連個住處都沒有,就是對大嫂一家過意不去吶。」張氏說著抹了兩把眼,嘆息道。
楊氏本對張氏沒多大好感,尤其是他們拖家帶口的住在他們家,可一听張氏這麼說,立即有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即是如此,她還是看不起張氏,覺得是張氏自己無能,她可不會任那兩個死貨將她壓下頭。
她瞅了眼西屋,冷哼道︰「他們?!我看他們能翻出什麼大浪來,終究是我生的兒子,他們要是敢不孝敬我,看我不打斷他們的腿。我可沒你那軟性子,任由他們折騰!」
說著就往西屋走。
張氏還是笑,探頭望了眼︰「嫂子,干啥去呢,人家門上著鎖呢,你也進不去。」
「鎖?你過來,和我一起砸了,就看看他們這藏著掩著的屋里,究竟有啥寶貝!」楊氏從地上找了快石頭,用力往上砸,到底不是她買的鎖子,她也不心疼。
「誒,我說你們干啥呢!」許老四從外頭回來取些東西,就看見那兩娘們在西屋的門前鼓搗,他大步上前,一把奪過那石頭︰「嫂子,也不是我說你,到底是分了家的,這屋子已經是霖子他們夫妻倆的了,你這樣做,不是犯法呢!」
「砸我自己家的鎖子也犯法了?我犯的是哪門子法!老四,這是我家的事,你少插手!」楊氏撇了一眼許老四,不耐煩的說著。
許老四是個倔脾氣,就是看不過楊氏這個作為,要說理,他又不是沒理,他一把拽開自己家的婆娘,沖著楊氏說︰「嫂子,要照你這樣說,那趕明兒個,我和我媳婦就在正房住下了。」
張氏一听,眼楮都發直了,緊緊的拽著許老四的衣袖,雖然還沒大懂他說的是個啥意思。
「嘿,老四,你這是什麼話!讓你們住進來就給你們臉了,你們別蹬鼻子上臉,還想望著正房?!這說的哪門子鬼話。」楊氏覺得許老四說著話笑人,也不怕閃了舌頭。
「嫂子,照你的意思,這屋我怎麼不能住了,這可是我家!我在自己家住著,有什麼不敢的。」許老四仰著腦袋,硬聲道。
「你!你將話給我說清楚了!你早就分出去了,這可不是你家!」
「這西屋不也分出去了,分出去的家都能被嫂子說成還是你家,那這屋子原本也是我的,就是分出去了,也還是我家,嫂子不就是這個意思?!」
許老四將話說完,張氏才稀里糊涂的明白了是啥意思,她拉扯著許老四︰「老頭子,說什麼胡話呢!趕緊干你的活去!」盡壞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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