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要干什麼?」突然,瓊珠眼眸微怔,對著前面一聲驚叫,隨即就忙不迭地跑了前去。她哪會想到,在自己回過神來以後,就真的會看見芸嬙握著那枚金簪,朝芮嫻和碧珠的方向氣勢洶洶的沖了去,讓她連個反應都趕不及。
芸嬙剛走近,那些圍在外面的丫頭們就主動給她讓出一條道兒來,她走進去,正巧與碧珠所站的位置是面對面,碧珠睜著淒楚的淚眼,驚愕而無助的望著她,一時間竟忘記了手中的奩盒,便叫芮嫻趁機奪下。
「呵呵,你一個小丫頭,以為還拗得過本夫人嗎?」芮嫻好不得意的炫耀著,舉起芸嬙那個精致的奩盒在頭頂上方左看右瞧,愛不釋手。
然而哪知,就在她為自己奪來的戰利品沾沾自喜,還沒來得及盡興的時候,右手腕就忽然被一道大到可怕的力量扼下,隨之奩盒落地……「你說要治誰的罪?」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力氣,芸嬙站在芮嫻的身後側,左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噴火的眸子惡狠狠的瞪著她質問道,似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你……你……」芮嫻回過頭一臉錯愕的看著她,顯然沒想到昨夜在春園外待了一宿的她會這麼快就出現在這里,不由大驚失色,再加之手腕上傳來的劇痛,霎時叫她一頓好受,花容扭曲。「放手,快放手她一邊掙扎,一邊叫喚著跺腳。
可她的痛苦並未換取得來芸嬙的一絲憐憫和柔軟之心,反倒是越發激怒了她……芸嬙舉起握簪的右手至半空,怒氣與恨意的交織在眼底化成了無所畏懼的冷漠,那眼神,活像已是抱定必死的決心,要與面前這個竟敢一而再三來挑釁她的女人撞個魚死網破。
這時,膽小脆弱的丫鬟們再次發動新一輪的尖叫,浮躁的聲音直觸天際,攪動了雲的安寧,這般似乎比血肉紛飛的戰場來得更為慘烈。只是這一切在芸嬙的耳朵里都被過濾成了無謂的靜音,讓怒火禁錮了理智的她,發誓今天一定要給芮嫻一次讓她終生難忘的懲罰……金光閃閃的簪尖在半空中劃下的一抹尾光,像極一道霹靂的閃電,隨著芸嬙視死如歸的決心,芮嫻不敢置信的驚懼以及丫鬟們恐慌的噪聲,快速而迅猛的刺在芮嫻白女敕的右腕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就此落下。
可芸嬙也沒有因此作罷,她就像個已經完全喪失理智,徹底陷入瘋狂的瘋子,低下頭使勁咬住芮嫻臂上的傷口不放,並用力吸允著。「啊……」芮嫻臉色惶遽的連連慘叫,卻扯月兌不了自己受傷的手臂,她甚至來不及感受皮膚破裂的痛楚,就被滿心的害怕嚇得暈了過去。
芮嫻這一倒地,在丫鬟之間引起的軒然大波自然可想而知。
只是晚了一步趕到的瓊珠看著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偏著頭已不省人事的芮嫻,一顆心就跟被數塊巨大的石頭拖著下沉一樣沉重、慌亂,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芸嬙身後抱住她的腰,說。「你干什麼?真的要鬧出人命才甘心嗎?」
但芸嬙哪听得進她的話,她就像只咬住樹枝的壁虎一樣彎著腰跪在地上對芮嫻緊嘴不放,不管瓊珠怎樣用力,都不能迫使她松口。
氣氛在芸嬙的固執下越發變得尖銳、局促,除了瓊珠和旁邊被嚇坐在地上已失去行動力的碧珠,誰都不敢上前一步,生怕下一個受傷的就是自己。
除了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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