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不可能,不可能。
想到冷牙可能在熟睡的時候偷吻了自己,芸嬙的手指就不自覺的在唇上摩挲了起來,覺得羞人得緊,心里像放進一只橫沖直撞的小鹿兒,亂作了一團,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更為唇上那擦也擦不掉的強烈熟悉感,甚至連面前的碧珠和瓊珠都沒有勇氣再看一眼了,一面心虛的低下頭去避開她們的視線,一面在心里怪嗔自己是真的病糊涂了。想來怎麼可能,那個男人厭她,恨她入骨,驅避不及,又怎麼可能給她留下如此溫柔的印象呢?所以趁畫面還沒來得及在腦海里展開,變得清晰之前,她必須趕緊將它們一並打散晃出腦袋,免得被左右了情緒。可為時已晚,她那張蹭地躥紅得厲害的臉蛋兒將她此時極力掩藏的所思所想展露無遺。
床前,碧珠眨巴著兩只被好奇充滿的水眸子,正歪著頭看著一會兒又是搖頭,臉頰又是突然紅成了一片的芸嬙,心下惦著她這剛醒來,身體應該還虛著。于是斗膽伸出了手臂,將手掌輕輕覆在芸嬙的額心上。「啊呀,娘娘,您的額頭怎麼這麼燙?」她尖聲一叫,神色緊張的收回手,然後偏過頭去對身旁的瓊珠催促道。「姐姐,快去請良醫正文大人過來
看著自己尚不知情,一臉單純的妹妹,瓊珠站在原地,腳下沒有一點要動的意思。
見瓊珠在身旁仍站著,碧珠趕忙又說了一遍,只是語氣听上去多了些火氣。「姐姐,快去啊?」
盡管如此,瓊珠還是紋絲不動,她眼神曖昧的看著頭低得都快躲進被子里去的芸嬙,平靜的嘴角悠然上揚,卻依舊緊抿著,半晌才慢吞吞的開口。「急什麼,反正又死不了,暫時就這麼著吧話雖如是說,卻意有所指,眼楮也緊緊鎖住芸嬙那張紅得有些生媚的小臉。
瓊珠的話,明明什麼都沒提到,但就是讓芸嬙敏感的察覺到被她看穿了,心里便更加不好意思。本來這不過是她想要掩藏起來的一點小心思,卻不料因為碧珠一頓無心的叫嚷,兩姐妹再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腔,還有瓊珠那纏在自己身上,仿佛會說話,正在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的目光,她的臉就像是被人直接扔下鍋子煮過的一樣,一直遍及耳根,紅得比之前更甚。
芸嬙始終低著頭,瓊珠的視線只要還停留在她身上,她的心就不得平靜,直到听見她對碧珠說了一句「走吧」,她才稍有放松。
直到瓊珠拉起碧珠說要離開,芸嬙才敢松口氣,抬眼看著那兩姐妹,碧珠不樂意,和瓊珠拉扯著,嚷著要留下來,一邊還回過頭擔心的看著她。而瓊珠則不然,雖然手里緊抓住碧珠不放,但她也側眼看向了芸嬙,不同于碧珠那般純粹的眼神,瓊珠的瞳孔上多蒙上了一層顯而易見,甚至比剛才還要赤/果的笑意。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娘娘現在且還病著呢,我們作婢的,怎麼可以不留在身邊伺候呢?」碧珠一直試圖的掙扎著,卻不敵瓊珠力大,她急急的說,眼角擠出了淚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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