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心情大好的芸嬙,被他這麼一諷刺,瞬間就垮下了笑臉,眼神埋怨的剜他一眼,沒好氣的嘀咕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即便她的聲音很小,但冷牙是一字不差的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又低下了頭,繼續面對著手中的茶水,臉色難看得一聲不吭。
他就弄不明白,這小丫頭前一刻見到他時都繃著臉一本正經的沒個笑,怎麼一提及京城那幫子家人就可以高興得這麼忘乎所以?
她高興……
到底是因為她姐姐懷有身孕,還是因為那是衛錦堯的孩子?
別人家的,也不知道她跟著亂興奮個什麼勁兒,又不是他跟她的。
因為一時抓不準芸嬙的心思,只能偷模在心里暗自懊惱的冷牙為著那股子竄上心頭的醋勁兒,自個兒生著悶氣。可也因此腦海中靈光乍現,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握著茶盅的手緊了緊,抿成了一條直線的薄唇終于化開了一抹輕微的弧度,心情轉好的吹吹茶水,拂開水面上漂浮著的茶葉,卻只作勢地抿了一口。
而現在的芸嬙倒沒多少心力去跟他計較那些小心眼,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接下來要如何跟冷牙再把「孩子」這個話題自然而然的延續下去。可瞥一眼那位正坐在榻上,好不悠閑的品啜茶點的男人,似乎一點繼續跟她說下去的意思都沒有,這不免讓她著急。
「碧珠,你去備幾樣禮品,擇日差人替本宮送往京城說這話間,她的眼楮還不忘閑的往冷牙瞄去,一面希望他能搭上自己的話,一面又小心翼翼,生怕被他發現什麼。
「等等果然,冷牙出口叫住了受下芸嬙之命,卻躊躇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的碧珠。他看著芸嬙,一臉正色地道。「你只讓碧珠去準備,這要真的送進皇宮,未免會顯得我們蘭薺太過寒酸,若再被那不知情的嚼去了舌根,還不在皇上面前參上本王一本?萬一皇上听信讒言,認為本王小氣沒有度量,竟窮得連這一點貢品都拿不出手,說不定還會治本王一個藐視朝廷的罪他說得煞有介事,忽而又轉過頭對門外的楚公休說道。「公休,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妥,先理一份完整的禮單出來,待本王過目以後,再詳細置辦
「不知本王的安排,愛妃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對楚公休交待完畢後,他又立馬對芸嬙說道,俊臉微笑,眉目生情。
這一刻,芸嬙整個人都是懵的,甚至連大腦都跟著停止了運轉,哪還顧得上應他。
也不知是被他那張妖艷的笑臉迷住了,還是徹底讓他的話給嚇傻了。
禮單?貢品?
怎麼話題經自己這麼一帶,好端端的就拐到這上面來了?
真的要做到這個地步嗎?為什麼她之前將重心放在了試探冷牙是否喜歡孩子這一點上,而都忘記了一旦太子妃懷有身孕,朝廷一定會放榜昭告天下的事實?屆時各地藩王都會受召進京。
這樣一來,她露陷事小,但欺君之罪……嚴重恐怕還會牽連整個家族招致殺身之禍。
沒想到她看似不經意地一個念頭,竟疏漏了這麼重要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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