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太子殿下是出自何種用意,她都已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若她真是這麼容易就被他的三言兩語打動,那麼順從安排遠嫁到此,也便成了一出荒唐的烏龍鬧劇,沒了意義。
「盛瑾年口無遮攔,是被本王寵壞了,所以你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不要與本王置氣他嗓音低沉,一如他陰郁的臉色,對她要求道。「只此一次,以後不許再這麼說,不許再提起那個男人,不許再說想他
他的霸道,她早已不見怪。
只是這置氣,又是怎地一說?
「王爺多慮了,臣妾並未放在心上。而且她說得也在理,臣妾早就知曉王爺對已故的傅妍小姐痴心一片,曾听說之時就甚是感動得緊她泰然自若的說道。
緣故冷牙的眼神更深了,許是被她說中了心事覺著尷尬抹不開面兒,愣著模樣半天說不上話。
見此,芸嬙卻由著另一番心思的忍俊不禁。
這世上,怕是沒有哪個有夫之婦會像她這樣,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如此大言另一個男人吧?
可是,若不這樣,他們往後的結局又會是怎樣的呢?
即便如他所言,她只是為太子殿下利用的一粒棋子,一粒小小的棋子或許可以左右局盤,縱然,卻終究是被人捏在手中,不能決定自己罷了。
他能洞悉一切,又怎會不明白這一點呢?
「本王」冷牙攏著眉神情顯急,剛張嘴,話還沒出口就被芸嬙給堵了回去。
不要讓她相信,千萬不要讓她相信,他是真的把對傅妍的感情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臣妾就寢時會想,用膳時也會想……」她一點一點的細數著,眼角瀲灩的笑意,恍若忘乎所以的沉醉其中,猶自甜蜜著。心卻忍不住的酸澀,就像缺了一角,空落落的,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改變了心意,她該怎麼辦?待這一切都過去以後,她還有再回去的必要嗎?
那里,還會有她的立足之地嗎?
嘴上且說著,腦子里也胡思亂想著。只是很快的,唇就被他覆住,就像是在報復她剛才打斷他的話,他的唇很用力的撞了過來,雖然只是很短暫的一下踫觸,卻在離開時懲罰/性的輕輕咬了她的下唇瓣。
「本王看誰還敢染指你他說,緊抿的唇慢悠悠的勾起弧度,眉梢微挑,像只嘗到了甜頭的偷腥貓兒的笑著,只是眼里露出的狠意還是直戳人心,不寒而栗。
起身,站在榻邊意味深長的再留念了她一眼,才抿著笑,轉身滿足的離開。
這才是他。
確定門外已沒有人,冷牙徹底走了以後,芸嬙才從那個吻中渾渾噩噩的回過神來。抬起手背捂著被他吻過的唇,看著榻上他坐過的痕跡,她在心里想道。
能夠生出這樣一雙令人心悸的眼神,才應該是他。
那細長,總是彌散著萬千風情的眼,容易讓人迷惑,情不自禁深陷其中,卻看不進那顆心的,才應該是他。
那個她所認識,所熟悉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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