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大人費心了芸嬙嘴上雖這麼說著,卻正琢磨這另外一番心思。她不否認自己的那點私心作祟,畢竟在瓊珠和芮嫻的口中,盛瑾年是如此深愛並執著于冷牙。所以她想看看,身為人父的這位左長史,面對這種事時,會不會還是一如既往的古板。
抑或說是……正直。
「說起來,前些時候本宮與令嬡已打過照面,還真是多虧了她,本宮才會好得這麼快她說,靜待他的回答。
「小女生性頑劣,若有得罪之處,得望娘娘海涵
芸嬙又是笑笑,想他答得是中規中矩,便也客套幾句。「大人過謙了,瑾年小姐冰雪聰明,知之甚廣,若不是她醫術精湛,本宮今日也無法召見大人。所以本宮正惦著再等些日子身子好了,就再邀她過來走動走動,好與本宮解解悶兒,既然大人來了,就勞煩回去捎個話兒
「是,老臣記下了
芸嬙指尖輕輕撩起紗幔,透過那一指寬的縫兒,悄悄打量著外面
就在距離她床榻,五步而去的地方,一位赤襖長衫,須發白鬢,滿臉銀溝深壑的老者正襟危坐于椅上,神情肅穆,不苟言笑。額間那條象征著他身份與品階的褐色抹額下,兩道已被時間磨礪掉顏色的灰白的劍眉,依舊不失凜然英氣,驕傲的挑著。
盡管是坐著一動不動,那雙精神的眼也矍爍著足以令人生畏的光芒。
這副模樣,與她想象中的沒有太大出入,似乎與右長史楚公休年紀相仿,倒是看上去真的要嚴厲許多。
放下紗幔,兩手不安的交握著,胸口也「咚咚」的跳著,畢竟這種事,她還是有些難以啟齒。「有件事,本宮想與大人打個商量她心神忐忑,鼓足十二分勇氣的開口說。
「娘娘盡可吩咐便是盛鴻聲音平靜的應道。
芸嬙心里沒底的又模了模左手腕上的玉鐲,冰涼的玉面頓時讓心冷靜了不少,手指在上面順著摩挲了兩下,沉沉的吁出一口氣,才下定決心似地道。「本宮心里有個主意,想要代王爺向盛右長史許下與瑾年小姐的這門親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她剛說完,就听見幔子外「咚」地一聲,雖然地面上都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但在這里里外外都安靜得能听得清相互間呼吸聲的房間里,就異常清響。
芸嬙再次將幔子挑開一條細縫兒,只見那盛鴻弓著背伏在地上,額頭貼地的說。「若是娘娘听到了什麼流言蜚語,請恕老臣管教不嚴之罪,望娘娘寬心,老臣日後定當對小女嚴加管束
透著縫兒,芸嬙靜靜地看著盛鴻的背脊,腦子里正轉著,卻感覺到從另一處投注而來的視線,意頭不善。
她趕緊看去,就見瓊珠正狠狠的朝自己使了個眼色,暗示她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
那不就沒意思了嗎?
想著,芸嬙自顧合起了幔子,暫時將瓊珠的一片好意擋在外面,只是想到那雙現在極有可能恨不得扒開幔子,將自己從床上扯下去的眼神,她就忍俊不禁。
「大人誤會本宮了,本宮是真心誠意想要拉攏這門親事她唇抿笑意,心不在焉的說。「大人回府的這些日子,應該也已听聞本宮自幼罹害眼疾,且無藥可治。所以本宮就想著,能為王爺覓得一位賢良淑女做個側室代替本宮,侍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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