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芸嬙同瓊珠面面相覷,後由瓊珠走到外室,打開了緊掩的房門。
坐在床上的芸嬙沒法看見外室的情形,只听瓊珠許是對門外的人問道。
「你們是誰?」
語氣甚是防備。
「瓊珠姑娘有禮,敢問姑娘,娘娘可在閨中?」瓊珠話音剛落,就又听見那人的聲音,清平生澀,稚氣未淨。
年紀,應該是一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
芸嬙在心里暗自猜測道。
這人,想必是冷牙派來的。
抬手隨意撥弄了兩下披散的長發,再喚來碧珠遞過掛在床頭架子上的衣裳,正披上,卻見那丫頭在一旁不知為何的掩嘴偷笑。
「碧珠,有什麼開心的事嗎?說來與我听听不用猜,她也一眼就能看出這丫頭笑得有蹊蹺,不過以她那點單純的心思,能想得笑出來的事無非也就那幾件,所以不難琢磨。
只是她也不一語點破,倒是也抿著嘴角忍住的笑故意問道。想這丫頭面皮兒薄,保準叫自己這麼一問,就會臉紅不自在了。
果然,碧珠放下掩嘴的手規規矩矩的垂在身前,微低下頭,神色羞澀的說。「奴婢只是替娘娘高興,娘娘現在听著王爺要來,也知曉梳妝了
這丫頭都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芸嬙為碧珠的話心頭一驚,竟沒料這丫頭也會冷不丁地語出驚人一回。
看著那一臉明顯得怎麼都收不住的笑,別說不好意思了,倒是把她捂了個狠實。
本以為她笑,是在為自從那天離開戲樓以後,又許多日不露面的冷牙,這下終于肯派人過來而高興。豈知她卻正兒八經的這麼一說,就好像她真的是為悅己者容似的。
她只是覺著自己身為王妃,在下人面前多少要注意一下儀容,省得無端被人看了笑話去。可殊不知,她的這點小動作,竟被碧珠誤會了意思,而現在看來,她笑得確實曖昧了些。
「你這丫頭,都是打哪兒听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碎辭她佯裝生氣的怨嗔道。然後掀開被褥,放腳下床,坐在床沿邊上,對外面道。「瓊珠,讓他們進來
只眨眼的功夫,瓊珠就領著兩個身高平等,約莫六尺,僕人裝扮的灰衣男子並站在外室,與她面對著。
二人低頭佝背,先拱手做了個揖,再伏在地上行大禮道。「小人王祺,陳福,拜見王妃娘娘
芸嬙匆匆掃了一眼兩人弓著的背脊,問。「你們因為何事要見本宮?」
「回稟娘娘,小人是奉王爺之命左邊,分不清是叫王祺還是陳福的回道。
芸嬙面無變色,一點也不驚奇,因為她心里早已有數。
只是這平日里隨便想想倒沒覺著什麼,這下听人提及起他,那天在戲樓里的不歡而散又歷歷在目,唇上,似乎還濺著他的熱,他的氣息,在鼻底縈繞,淡淡地,卻揮之不去。腦海里,他的臉,他的表情,他的聲音以及他的語氣
甚至于他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清晰。
他說他與盛瑾年之間什麼事都沒有,要她別跟他置氣,要她別再去想念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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