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素歌謀君心 羊舍 二

作者 ︰ 銅心子

「娘娘這時,盛瑾年站在了外邊的廊道上,同樣一身男裝的她眉眼間褪少了一份女子的柔美嬌媚,精神氣質則多了一份俊俏。

在她的身後,則並排著十個身材高大健碩的布衣壯男,盡管身著樸素,但他們每人都是腰里佩劍,全然一副武將打扮的模樣。

「娘娘,屬下是奉命護送娘娘與瑾年小姐前往羊舍的小旗長,布擇盛瑾年身後左側一名為首的,頭束黑巾的青年男子站在門外抱拳作禮道。

「到時辰了嗎?」芸嬙無心听那主動自報家門的小旗長多說,只略眼將此人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冷著嗓說。

這該就是冷牙支給她的兵馬了吧,呵,僅十人嗎?看來他真是鐵了心的要她有去無回。

「是的那小旗長回道。

「娘娘,我們可以出發了嗎?」似乎是等不及了,盛瑾年無比歡快的蹦蹦跳跳到她身邊,親密無間的,緊緊挽住她的手臂,笑眯眯的沖她問,兩只眼尤其神采奕奕的散發著期待的光芒。

芸嬙驚訝的看著她這麼突然的舉動,有些不知所措。心諳她到底是哪來的這些精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這是去游山玩水吧?

這丫頭,舞刀弄槍這種事對她來說,竟是能這麼輕松的嗎?

凝著盛瑾年那張興致盎然的笑臉,芸嬙倒無法表現得如她一般愜意,無精打采的淡淡敷衍了一聲「恩」。便伸手去拿一旁的包袱,卻被碧珠死勁按住了。

「碧珠?」她看著她,疑道。

碧珠雙手緊緊抓著包袱不肯松開,她乞求般的望著芸嬙,扁著嘴,兩只通紅的大眼里蓄滿了淚水。

「丫頭,听話,這次我是真不能帶你去芸嬙看著她,眼眶也不自覺變得酸脹起來。她這次前往羊舍連個歸期都沒有,又怎可帶上她一起?

「娘娘,這是奴婢為您剪的花鈿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攥在手里的,碧珠在芸嬙面前攤開手掌,里面躺著幾片皺巴巴,被剪成各種花卉形狀的花鈿。「奴婢身份低賤。娘娘臨行前也沒什麼珍貴的東西送給娘娘佑身護體,只有這些個紙片,希望娘娘能夠不嫌收下她用力兩下吸吸鼻子,將花鈿放進一只堇色繡花荷包里,艱難地強忍著那些抵緊胸口的哭意。

芸嬙低頭,從她手中拿起荷包,眼淚迅速控制不住的一窩蜂涌上眼眶……

「傻丫頭,好好照顧自己傾身抱住早已哭成淚人兒的碧珠。「這些花鈿我一定會半刻不離身的帶著,一定都會帶著的她沙啞著聲說,一邊抬手為她拭著那些斷線珠子似的,怎麼也不完的淚。

她一定要盡力保住這條命,只要還活著,她就要重新回到這里。

芸嬙在心里暗暗這樣告訴自己。

……

「瓊珠的性子在府里是出了名的不好,因為早前她是伺候過王爺的,所以平日里許多下人也都賣她一個薄面,喚她一聲姐姐路上,並行騎在馬背上,從王府出發就一直談天說地,沒停過嘴的盛瑾年突然轉了話題。「其實第一眼看見娘娘與瓊珠相處的時候,瑾兒就很好奇,能讓瓊珠那倔性子服了軟,娘娘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盛瑾年扭過頭沖芸嬙問道。

服軟?

芸嬙微微一怔,一路上都只是靜靜听著的她也扭頭看著盛瑾年,眼中顯露幾分驚色。

可是這夜下,她是看不清她臉的。

是自己小心眼了嗎?

為什麼她這話听著就這麼讓人不舒服?她不否認曾想要刻意與瓊珠親近,因為進門沒多久,對冷牙一無所知的她想要從那對姐妹嘴里打听到更多有關他的事。可後來隨著相處的時日增多,她也就漸漸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想法都只是多余。

但是盛瑾年說得她跟瓊珠,一個善用心計,一個脾氣古怪,就像她們狼狽為奸似的。

抬頭望一眼頭頂上那片黑壓壓的天,一時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盛瑾年的這番話,想了想,才又看著她,真話假意的說。「瑾兒言重了,其實人與人之間都是要相處久了,才會顯露真性情的。瓊珠只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瑾兒不妨往後多與她相處些日子,自然也就能體會到這一點了她遲疑了一下,想著不管盛瑾年說這番話意欲為何,她跟瓊珠都不能白挨了這頓冤枉,于是又笑著說。「畢竟她只是一個下人,怎麼著都是不敢以下犯上的

「許是吧盛瑾年沉氣長嘆道,似沒听進芸嬙的話,顯得心不在焉。黯然垂色的眉眼,神情悻悻不如剛才的興致。「可惜王爺就不是如此了,他的皮相總是容易讓人著迷,但他的心,卻比石頭還要硬。以前有妍姐姐,瑾兒不能留在他的身邊,後來妍姐姐離開了,也還是不行,因為有了娘娘她細細碎碎的念叨著,聲音放得很低,透滿了悲愁與無奈。「娘娘能否告訴瑾兒,究竟怎樣才能討得王爺歡心?瑾兒真的不想再被任何借口支走,真的不想再去到一個見不著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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