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許是見她挺著背脊一動不動沒有要前行的意思,尾隨身後的布擇忍不住開口喚道。
「童大人,待會兒你可否命人將這兩條鐵鏈分開?」將所有的視線都凝滯在門板的鐵鏈上,芸嬙跟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從嘴里竄出這麼一句,令眾人錯愕。
「娘娘,這……」本來芸嬙說要出城都讓他心驚肉跳了,且現在還有余悸。然而這眼下還沒踏出城門一步,無端怎又變了主意?還更讓人匪夷所思。
「本宮知道這些鐵鏈是可以隨意取舍的,所以將它們分開,讓門板失去控制,以最快的速度倒下無視周圍詫異費解的目光,芸嬙腦里思緒的齒輪飛快的運轉著,她也手腳並用的比劃著。
現在她只是有這個打算,一切都尚不明晰。但倘若這個辦法真的可行,那麼她就不用再費時去找援軍了。「你越往深處想去的芸嬙,就越是膽大,思緒也越發的開闊,無暇理會童舍官的欲言又止,轉過頭對身後的布擇,語氣平靜的發問道。「你的隊伍里,誰的弓弩最準?」
「弓弩?」布擇一臉茫然。
「恩,百發百中芸嬙又同樣對布擇顧慮秉疑的眼神視而不見。她記得這些人里面除了佩劍,每人身上都還各自攜帶了一把弓弩。
「回娘娘的話,說到長槍弓弩,我們隊中自然當屬隊長最厲害這次也不知是誰,在本人都未張嘴以前就擅自搶先一步開口道,語氣帶著自豪的稱贊。結果他的好心介紹卻被布擇一陣暴喝嚇退,神色窘迫的低下頭額,不敢再吱言半聲。
「哦,是嗎?」听聞那位隊員的說法,芸嬙眼掬淺笑,似饒有興趣地看向一旁騎在馬上,微低著頭,面露淡淡羞色的布擇。
「娘娘,請不要听常海胡言感覺被自己的屬下一番過譽褒贊的布澤神色極不自然地,不敢去看正向自己投來視線的芸嬙。
「你不必自謙,既然是授命來保護本宮,至少要在本宮面前拿出些像樣的本事才有說服力吧?」芸嬙對他安撫道。盡管她心知肚明冷牙派這樣一支小旗出來跟隨自己,並非表面的「保駕護航」,不過這個非常時期還真是被派上了用場。
「是,卑職願為王妃娘娘效犬馬之勞聞言,布擇便迅速整理怒顏,表情嚴肅地繃著臉,一個翻身下馬,單膝點地跪于馬側。
「那好,本宮要你待會兒隨駕出城,無論發生任何事,都必須豁出性命保護本宮,不容許有半點差池芸嬙欽點道,盡管語氣干脆利落,但聲音听上去也不是那麼的輕松。並非她自私自利,鐵石心腸找人作盾,因為她很清楚自己不能死,而身為她的護衛,亦不能有半點差池。
「是布擇氣語鏗鏘道。隨即他身後的十名隊員也一並下馬,跪于地上。
芸嬙略眼掃遍眾人,也一個縱身躍下馬背,然後面色沉靜的上前幾步走到城門分割于城內城外的界線點上,佇足望向外面一片孤冷清寂的皚皚雪域,視線所到之處,無不凝神蹙眉,將其細細審查一番,就像在做著臨戰前的最後一次確認。
可是游移的視線又戛然斷止某處,不由眉心漸漸舒展,嘴角也莫名抹出一彎自信的笑意。
「童大人,把你手中的指揮旗交給本宮她轉過身看著童舍官手中拿著的旗子道,伸出手臂向他索要,之前還滿布憂慮不安的左眸里現在透著一點點興奮與篤定。
「娘娘?」不明她此舉意圖的童舍官驚瞠雙目看著她,沒有動作。
「童大人,希望你能全力配合本宮芸嬙沖他平和微笑道。「一起守住這間羊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