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啊。自那年一別,回到靶賀之後,我就對爹爹發誓,此生非你不娶葛朗說著,盡管拉碴的胡子礙眼,卻仍遮掩不了那彎彎弧上的嘴角,以及浸飽雙眼的甜甜喜悅。
「爺爺?你是說爺爺?」盡管事實已顯而易見擺在面前,可芸嬙還是嚇得張嘴驚呼,激動的撐起後頸,卻無辜牽扯受傷的脊骨又一陣撕心裂骨的打擊。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她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過?爺爺也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
「當然是葉首輔啊顯然,思緒已完全沉浸在娶妻之後的幸福幻想中的葛朗,並沒去真正理會芸嬙驚愕的反應。
「爺爺……」額角溢汗,忍著背後傳來的陣陣余痛的芸嬙躺在擔架上,眼望天空,嘴里喃喃著。
「如果你是想要利用什麼莫須有的婚約和嘮叨往日舊情,試圖騙取她的信任放你離開,那就打錯如意算盤了,她現在乃是本王的第一王妃,晏托陛下欽封給本王的和悠公主。早已與你無關冷不丁地,冷牙的聲音仿佛一抹神鬼不知,從遙遠的地府突兀飄至,幽冷竄涼背脊的瑟骨寒風。冰冰涼涼,淡淡清清的語氣中隱透著直逼人心的威懾力。
「什……什麼……」被冷牙一語驚醒夢中人,後知後覺的葛朗這才從渾渾噩噩的自我陶醉中醒過神來,心虛顫躡的視線在一旁壞壞吊著嘴角,眼神邪魅的冷牙和擔架上默不作聲的芸嬙中焦慮徘徊,笑容凝在眼角。
「這,這怎麼可能?葉首輔當初並沒說雲悠會嫁到這里來啊,這是怎麼回事?」
听著葛朗焦急的聲音,芸嬙也惑然心亂了。她向坐在石板上的冷牙看去,這時恰逢月光被一片游移的浮雲遮擋,郁重的陰影打在他的臉上,什麼表情都看不見。
他,難道沒發覺自己說的話有哪里不對勁的嗎?
他看不見,拜他所賜,動也不能動的躺在這里的她嗎?就這樣擱著,任她死活不好嗎?
可為什麼又偏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樣一番曖昧不明的話來?
他這樣時而變得跟瓊珠她們說的一樣,總是無端動搖著她的心,讓她生了誤會。
王妃?
他真的有把她當作過他的王妃嗎?
芸嬙在心里氣悶悶的想著,嘴角牽強一抹苦笑。他應該就是這樣,為了保存自己身為一國之主的尊嚴,即便是這種時候,也不容許有人駁了他的顏面,為此,他可以口是心非,可以不管不顧任何人的感受。
「皇帝陛下下嫁公主給藩王,這麼大的事,難道你都沒听說?」冷牙又道。揚著雕刻般精細完美的尖小下頜,似妖氣覆繞的眸子甚是挑釁的看著葛朗,當見對方一臉愕然時,邪眸里的笑意則更加張狂倨傲。「不信的話,來世再去問你的晏托陛下吧
說完,他就緊緊斂起眼底的笑意,雙目側過,對擔架旁站著的童舍官厲聲命令道。「還愣著干什麼?趕快把她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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