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恐想她會作出什麼反應,自然沒料及竟是這樣的小跑堂也不由微微一怔。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便露出在迎客時特有的招牌微笑,道。「小的這就領公子去
見他朝自己伸出手來,芸嬙心中頓感不妙的趕緊向後退去,眼神生硬,嘴角輕輕抽搐著的說道。「不用麻煩小哥了,我自己去就好
「小的看公子面生得很,是第一次來的吧?」小跑堂繼續和芸嬙搭扯著,芸嬙小退一步,他也就大進一步。
芸嬙應付式的沖他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眼角余光直往兩旁的空地上掃,打算瞅準時機就跑。
「哎喲……」結果哪知她轉身正要跑起來,就結結實實的撞上一堵肉牆。
「你慌慌忙忙的要去哪?」接著頭頂上方傳來一個熟悉到爛的聲音,是冷牙。
芸嬙抬頭望著這時早該得到老鴇通知而出現在樓下毓琴的房間,卻反倒是毫無預警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他,望著那雙總是能夠不受任何影響,永遠承載著滿滿自信的黑玨玉瞳,眼神詫異轉而復雜。愣了會兒,揉著發疼的鼻頭沉默的低下了頭。
「這位小哥,‘他’可不是你能踫的哦愣神間,背後又傳來冷牙那悠然隱帶笑意的聲音。
芸嬙好奇的回過身去,卻見冷牙的右手緊緊握著跑堂的右手腕。
「放開我,誰敢壞了我的好事就是死路一條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本想去抓住芸嬙的手也無端落入他的手中,跑堂的心頭便立即慌了起來。他怒瞪著血絲布橫的雙目咆哮著,急得白淨的臉上紫紅一片,青筋路路。
「既然如此,小哥你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吧?」視線有意無意的繞向跑堂往後背的左手,不管對方有多憤怒,他就是始終保持著唇角輕柔自然的弧度,優雅擒攫譏誚。與跑堂惱羞成怒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听他這麼一說,跑堂的心又情不自禁提緊了一圈,額角細汗如涔。他驚愕的仰望著這個面色從容,細察入微且應對自如的男人,先前心里的計劃都越來越沒了底,那些騰騰殺氣也都漸漸失了形致。他認得他,兩年前總是光顧這里的常客,每晚一到,必會讓樓里所有的姑娘都為之傾迷的某官家公子。原想著外表看上去溫雅文弱,擅長吟詩作賦的他和眾多喜好流連風月的紈褲子弟一樣。豈料他竟會有如此冷峻威嚴的氣魄,那張散發著懾人寒意的笑臉讓他不曉得還要再怎麼繼續,藏在身後,握著刀柄的左手抖得越厲害,身體就越加感到不堪重負。
「啊……」就在他岔神,心露怯的空擋,右手臂突然一陣劇痛連心。隨即膝蓋骨一軟,就雙腿彎曲在地上跪了下來,左手上的菜刀也「 當」一聲落了地。
隨著那一聲,芸嬙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她在一旁親眼目睹著那小跑堂的手被冷牙生生折斷,毫不留情。
「這是作為你對舍弟不敬的一點小懲罰眼神輕蔑的看著跪在地上幾乎是被自己奪去了半條命的跑堂,再不冷不熱的瞟一眼那把菜刀,不為所動的冷牙眉梢輕挑寒言道,戲謔掬笑的眼眸就像一頭沉浸在自己一手打造的游戲中的雪豹之王。雄姿凜傲立于狂風暴雪之巔,故意放走獵物,卻又在高處興致盎然的監視著獵物逃跑的蹤跡,等待重新出手的時機。
不顧對方筋斷骨折的痛苦,冷牙一臉輕松的放開他的右手,再蹲動作悠然的拉過另一只左手疊在右手背上。接著左手指間神奇般的夾著一根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存在的筷子,二話不說對著其重疊的兩只手背上狠狠扎下……
硬是用一根筷子將其生生釘在了樓道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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