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清清就起了個大早,準備隨沈笑天去校場。
這正在客廳用飯的沈笑天見了她,立馬換上一臉活見鬼的表情,想她教訓女兒十幾年,見慣了她陰奉陽違的樣子,乍一見她如此听話,也難怪她要多想道:「你這回在外是不是又惹是生非了?」
「不記得了……」說話間,霍清清吞了兩個包子,也不知道這里女人原本就吃得多還是自己飯量特別好,自從覺得自己力量增大後,她就覺得這肚子有些填不飽。
「你都十八了,還不記事?」沈笑天見她敷衍,不禁大怒道。
「我才十八?」霍清清發出一聲驚呼,她……竟然白白賺了十二年的青春,她立馬決定晚上給小白蓮上祝高香。
沈笑天見她好像真的不記得了,又是哼的一聲,說道:「吃飽了沒有,吃飽了就走吧。」
霍清清連忙又吞了兩個包子,起身快速跟上了沈笑天的腳步。
出門的時候,天還沒亮,一眼看去,整個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兩人騎上馬後,一路奔馳,沒一會兒就來到一條東西貫通的校場大路上,下了馬,霍清清隨著沈笑天來到了一個佔地二十畝校場,一眼看去,四個角落各插著一根高高旗桿,上面繡了一只大大的孔雀。
孔雀是雀國的神獸,象征著祥和平安。
校場上已經有了士兵在晨跑,成群結隊,秩序有然。
沈笑天帶著霍清清去了領隊的林教頭那,直接把她塞給了對方,說道:「兩年,我給你兩年的時間,如果你還是不能堅持,就不要待在京城,回老家吧,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言語間,已是不容商量。
對她來說這個女兒如果真的廢了,那只有回家種田一條路。
霍清清微微一愣,隨即話中有話道:「放心吧,以前你那個不懂事的女兒已經死了,現在的這個,絕對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沈笑天聞言表情不禁松了松,點點頭,徑直離去。
待她離開後,林教頭便帶著霍清清去了士兵操練的隊伍中,嚴厲道:「我知道你是沈將軍的女兒,但是我這里不只有你沈將軍的女兒,還有王將軍的女兒,費將軍的孫女,秦統領的佷女,所以不要給我惹麻煩,記住我這張臉沒有?記住了就換衣服操練去!」說完,就踹了霍清清**一腳。
霍清清一個踉蹌,差點跌在地上,她也沒做聲,趕緊去換了一身兵服,出來後就跟上了隊伍,開始晨跑。
一天的時間對她來說,簡直是過得飛快,下午的訓練中,林教頭就發現了她不同尋常的體力和雙臂的力量,直接加重了她訓練的內容,以至于晚上她剛閉上眼,耳邊就傳來了自己的呼嚕聲。
一天是這麼過,兩天也是這麼過,校場的訓練非常簡單粗暴,霍清清在這里同其他人一起學習馬術,刀法,槍法,搬武石,接武球,舉石鎖,以及射箭。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霍清清看著自己的手掌,十指已經布滿了老繭,她覺得自己體內已經聚集了一股力量,這個身體……這個身體讓她想到了從前變身的時候,她閉上眼,感覺那股子氣流隨著自己的身體脈絡緩緩循環游離。
「你明天去東門處的騎兵小隊報到吧……」食過午飯後,林教頭交給她一封信。
霍清清不解的看向她。
「你很強,不愧是沈將軍的女兒,一開始你娘提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紈褲女,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你娘一年前已經作為車騎將軍隨大將軍去山西了,她臨走前將這封信交給我,讓我時機成熟的時候再給你,現在兩年時間已到,這封是你娘讓大將軍親筆寫的推薦,」林教頭嘆息一聲,繼續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娘已經為你鋪好一條路,接下來就看你怎麼走了。」
霍清清聞言不禁百感交集,官二代的好處她終于有生之年也算體會到一次了。
據她所知,京城東南西北四個門以東門為首,其中東門的騎兵小隊更是類似于現代的刑偵大隊,她們不管治安,而是一切大案由她們經手再轉至刑部,只要能進去的大都是有背景的官宦後代,絕對可以看做是一個升職加薪的最佳途徑。
***
拿著包袱離開校場村後,霍清清先回了一次家,如她預期那般,她那爹每次看到她都要來一回孟姜女哭長城,這兩年他哭啊哭啊,霍清清也習慣了,安慰兩句後就先回房梳洗了一下,下午就拿著信去了東門。
事情比她想象中要順利,信交上去沒過多久,很快的,她就看見了秦統領,兩人聊了幾句,霍清清皆是應答有序,幾句話說下來,秦統領連連點頭。
「以後你就跟著我,先去雜物房領一套衣服,明天一早就過來報道吧……」秦統領說道。
領完衣服後,霍清清便先了家,這還沒走進家門,就被門口的人就嚇了一跳。
「阿蛇。」阿洛眉眼彎彎站在門口沖她笑道。
「這麼冷的天站在外面干嘛?快進去。」霍清清不悅的指了指里面。
這兩年間,阿洛的身形一下子拔高,早已不是當年只到她肩膀的毛頭小子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是真正可以許配嫁人的了,霍清清對他的舉動自然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親密。
阿洛跟在她的身後,眼中滿是喜悅。兩年……兩年他一共見了霍清清四次,兩次中秋,兩次過年,加起來不足半個月,兩年……他也在想為什麼當時義無反顧的跟著她來到京城,現在他長大了,也終于明白了。
「听夫人說,阿蛇不會再回校場了吧?」阿洛搓了搓手,期待道。
「恩,會在東門騎兵隊那里任職,暫時應該不會回去了……」霍清清剛想伸手模他的頭,突然想到了他的年紀,轉而拍了拍他肩膀問道:「听沈隻說,你的箭術越來越好了?」
「恩,百步穿楊。」阿洛毫不客氣道。對他來說,這也是他拿得出手的唯一本事,他不會繡花,不會吟詩,認識的字也不多,幸好他來的是將軍家,這里本來就重武輕文,不然怕是要遭人白眼了。
「很好,保持下去。」霍清清準備找沈隻問問阿洛的情況,十六歲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該為將來的事情做考慮了。
第二天,霍清清一早就去了東門報到,她以為自己已經來得夠早了,沒想到有人竟然比她還早。
只見那人和她一樣穿著騎兵的衣服,膚白女敕肉,看著年歲大概只有十五左右。
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不過霍清清倒是對她友好的笑了笑,見人家別開臉,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她也就不熱臉去貼冷**了。
出乎霍清清的意料,秦統領是親自出來迎接了這個小姑娘,想她娘五品的官階都要讓她在門口候著,她看了看這小姑娘,覺得她家人的品階起碼不會低于三品。
兩人跟著秦統領進去後,便開始候著時間等還未來的那些人。
說來這東門騎兵也算一份閑職,一般都是等人齊了之後便開始練習陣法,最後再是訓練戰馬騎術,只有京城出了大事,她們才會出動巡視。
「韓小旭。」
霍清清見那小姑娘走到自己跟前介紹,連忙站起來回應道:「阿蛇。」
這兩年她始終對沈微微這個名字有些膈應,不過幸好在家,她爹都是張口女兒閉口女兒,她娘則是不想和你廢話,只想看你表現的表情,家中的奴才都是大小姐大小姐這樣的叫,所以在她記憶中,沈微微這個名字一直用的很少。
「你來得最早。」韓小旭一本正經對她說道。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霍清清笑著回道。
韓小旭繃著一張臉沒接話。
霍清清頓時僵著一臉的笑容,模了模自個的鼻子。
等人都到齊後,秦統領開始教大家練習陣法,陣法通常為「八陣」,已方陣、圓陣、牡陣、形陣、沖陣、輪陣、浮沮陣和雁行陣為主。
霍清清和韓小旭作為新來的被分配到了最經驗老道的第一小隊。只見兩人迎著風,舉著長槍,跟著大部隊不停的就一個形狀路線來回奔走。
到中午休息的時候,眾人皆是滿頭大汗。
霍清清喘了喘氣,環顧四周,心里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原以為這是一份娘親為自己選的閑職,沒想到一個上午下來,這里不比校場輕松。還有,那些灰頭土臉真的是和自己一樣是官二代嗎,如果是真的,她不得不說一句,這風氣也太好了吧。
突然外面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人,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秦統領,郊縣出事了。」那人一見到秦統領便焦急的在她耳邊嘀嘀咕咕。
霍清清一回頭就看到一旁韓小旭脖子伸得老長,一臉準備竊听情報的樣子。
秦統領听完後,眼中流露出驚訝之色,沖眾人道:「第一小隊跟我上馬,其他人繼續練習!」
霍清清連忙跨馬跟上,地上的沙子被馬蹄帶起一陣風,轉眼間,她就看到韓小旭第一個跟在了秦統領的身後。
一路騎了半個時辰,眾人終于到了事發地,周圍已經聚集了許多村民,見穿官服的來了,連忙拍手叫好。
「那東西呢?」秦統領帶著第一小隊的人來到堤壩邊,問道。
村長連忙回道:「沉……沉下去了,前面吞了兩個人,可把我們給嚇死了……」想她們這個村子,風調雨順的幾百年,還從沒發生過這等懸疑的事。
「你們幾個誰水性比較好?」秦統領轉頭問道。
韓小旭第一個站出來,道:「我。」
秦統領兩眼沖眾人一瞪,道:「還有嗎?」
霍清清站出來,道:「我也還行。」
「好,你和我一起下去看看……其他人在岸上等著。」秦統領朝霍清清一招手,在湖邊動了兩□子後一個飛躍跳了下去。
霍清清抓抓頭,跟著也跳了下去。
湖水很冷,霍清清下水後哆嗦了一下,跟在了秦統領身後。兩人游了一會,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正準備上去的時候,霍清清突然發現湖底深處傳來一聲巨響。回頭看去,她頓時嚇白了一張臉,是條巨大的水蛇,看這身形起碼有二十米長,見它滑動著身軀,正迅速的朝她們游去。
作者有話要說︰霍清清你下章要變蛇了,你自己知道嗎?文章收藏不來一發的話,作收來一發吧,免得以後找不到這文哦,最重要的是讓我看到你們搖擺的小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