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黑色卷發,配上大的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墨鏡,臉孔涂的雪白,一雙平素沒什麼血色的雙唇也被刷的艷麗無比。♀
辛瀾注視著鏡子中那張陌生的臉,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又抓起桌子上那頂帽檐大的驚人的帽子。
走下樓時,薰薰正在拖地,听到聲響,回頭,頓時尖叫出聲︰「啊!」
辛瀾取下帽子︰「是我。」
薰薰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忙湊上去仔細打量,後怕的拍拍自己的小胸口︰「原來是夫人啊,你干嘛打扮成這樣,嚇死我了!」
辛瀾訕訕的笑了笑,說︰「我有點事,要先出去一下。」
「需要我準備晚飯嗎?」薰薰問。
「嗯,準備著吧。」辛瀾想了想,又說︰「口味不要太重了,我最近想吃些清淡的。」
難得夫人竟然想吃清淡的誒?
薰薰雖困惑,但還是點點頭︰「好咧。」
走出門,辛瀾下意識的壓低了帽檐。
並不是她故意想將自己化的跟個鬼一樣,只是最近關于她的各種消息和緋聞,簡直到了滿天飛的地步。她還是低調點為好,免得被某些八卦狗仔認出來,就麻煩了。
攔了一輛出租車,辛瀾很就到了時煙所在的醫院。
按照上次來過的記憶,辛瀾找到了時煙的病房。
推開門,看見的是白色條紋黑色相間的房間。半開的陽台玻璃磨砂門外,有著細碎的陽光斜射進來。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縴細身影蹲在陽台上,正低著頭。
瘦伶伶的向日葵花前,她俯身嗅聞,專注而溫柔。
她從未見過時煙這樣的神情,仿佛淡淡的微笑中流露出微淡的幸福。
辛瀾走進門,听聞到腳步聲,她站起身。回頭,擰眉,不過一瞬間,剛剛的自然地微笑便已斂去,隨之而來的,是一片冷漠。
「你來干什麼?」她掀開被子坐尚了床,閉上眼,似乎一眼也不想看她。
辛瀾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伸手從包中掏出一張飛機票和支票,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這里是今晚12點飛往澳洲的飛機票和五萬塊錢。我知道這些錢很少,但這也是我目前唯一的一點積蓄。」
她睜開眼,嘲謔的看向她︰「怎麼,這麼急著趕我走?你怕了嗎?」
辛瀾搖搖頭,很無奈︰「時煙,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假扮安止璇,但你現在真的很危險。我今天來這里,是憑著最後一分良心,想要救你一命。但如果你非要不知好歹,那我也只能無可奈何了。」
「救我一命?」她笑著將桌子上的飛機票和支票撕得粉碎︰「辛瀾,你真的以為你是救世主,可以將所有人從泥潭中拯救出來?我的命是我的,路也是我選的,我想怎麼做,不需要你擅自干涉。」
「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就是不可理喻,那又怎麼樣。」時煙看著她,語氣嘲弄︰「辛瀾,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不就是因為顧懷先嘛……。」
辛瀾意外︰「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時煙說︰「十年前,他精心策劃了那場爆炸案,不就是為了要我的命?不過很抱歉,我沒死成,如今當他知道這個消息,估計要氣的發狂了吧。」
聞言,辛瀾更加錯愕了。
听她那樣言之鑿鑿的語氣,分明就是將自己當成了安止璇。眼神中一片坦然,尋不到一點點撒謊的影子。
若不是一早就知道她是個冒牌貨,辛瀾簡直都要被迷惑了。
談演戲,時煙絕對是實力派的。
她繼續說︰「只怕他現在不僅要發狂,還會夜不能寐,恨不能再設計一場爆炸案整死我。」
「你既然知道危險,為什麼還不逃?」辛瀾簡直無法理解眼前這個女人的思維了。
「逃?」她嗤笑︰「我費盡這麼大的心思,就是想讓他知道我,發現我,如今我終于成功了,我為什麼要逃?」
「……。」辛瀾退後一步。
「顧懷先是逃不掉的。」她說,眸中呈現出的,是一片死寂般的陰霾。
辛瀾睜大眼,難道,她想要的,是顧懷先的命?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不要說顧懷先身邊常年跟著一群保鏢,就連他自己,也是練得一身功夫。
區區時煙這樣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你這根本是找死。」辛瀾說。
「就算是找死,我也要讓他付出代價。」她一貫柔弱的臉上,滿是決絕。
辛瀾張嘴,還欲再說什麼,這時門外已經有人敲門了。
一個護士端著藥盤,站在門外︰「病人該吃藥了。」
辛瀾只能住嘴,錯開身,讓護士走進去。
時煙吃完藥,將杯子遞給護士說︰「我有點累,請你讓不相干的人出去。」
護士轉身,有些為難的看了辛瀾一眼。她在原地站了會兒,明白她此刻只怕說得再多,也只是徒勞。想了想,只能拿過椅子上的包,走出了病房門口。
時煙、安止璇……安止璇、時煙……
辛瀾走在大街上,反反復復的將這兩個名字,在嘴里咀嚼著,回味著,卻始終不得要領。
時煙知道安止璇的所有事,甚至連當年的爆炸案都知道……
如果她不是安止璇,她為什麼要假裝她,接近顧非寒?然後再一步一步的向當年爆炸案的嫌疑犯,一一舉起復仇的屠刀?
到底是為什麼?
辛瀾揉揉額角,有些無奈。
即使她想復仇,以她現在的能力,要對付顧懷先,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只怕最後,只會落得當年安止璇一樣的命運。
辛瀾招了輛計程車,決定回家。
她勸說的義務已經盡到了,是她自己不願意听,繼續要執迷不悟。那麼她也無需在枉做好人。
辛瀾壓低了帽檐,走下計程車,剛剛走至星河灣外時,卻見一個遠遠的身影佇立在門口。
顧非寒穿著一件黑白交錯的襯衫,半倚半靠在花園的圍欄旁,高蜓的鼻鋒呈一個鋒利的角度,將散漫的陽光,一點點的匯聚在微閉的眼角。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聲音,他慢慢地側過頭來,目光掃過來。
那一秒,辛瀾從他眼中捉到一抹淡淡的喜悅。
他替她打開門,說︰「回來了?」
現在才下午三點,他這麼早就回家了?
辛瀾沒有料到會被他逮個正著,有些局促,低低地應︰「嗯。」
他牽住她的手,往家里走。既沒有問她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也沒有問她去了哪兒。進屋後,他替她將帽子取下來,看著她的臉,似笑非笑。
辛瀾率先羞愧了,低著頭說︰「我先去洗個臉。」
說完就蹬蹬蹬的朝浴室里跑。
在用了幾乎大半瓶卸妝油後,臉上的輪廓這才從厚厚的妝底中露了出來,辛瀾擦了一把臉,扭扭捏捏的走到了客廳。
顧非寒正坐在沙發上削隻果,見她出來了,問︰「要不要吃?」
辛瀾抱著他一邊的胳膊,坐下來,膩聲膩氣的說︰「親愛的,你喂我吃……。」
說完她自個兒先抖了幾下。
果然書上說,偷腥回家的男人,總是會不自覺的對老婆溫柔。此道理用在女人身上,也是一樣一樣的。♀她已經做賊心虛到想要故意討好他。
「怎麼喂?」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呃……。」辛瀾囧,伸手奪他手中的隻果︰「算了算了,我自己吃就好了……。」
他低低笑起來,忽然一手攬過她的腰,咬了一口隻果後,就迅速的堵住了她的唇。
與此同時,也堵住了她窘迫的喋喋不休。
她真的木有故意索吻啊啊啊啊……
不過,味道還挺好的!
辛瀾反抱住他的脖子,纏綿索吻。
男人特有的清淡氣息中,又夾雜著隻果的清甜,真的很誘人啊啊啊!
吃完飯,他靠在床上看書,辛瀾將頭枕在他的大腿上,漫不經心的調著電視機。猛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讓她看電視了?!
辛瀾呼啦一下坐起來,盯住他。
顧非寒停下翻書的手,不自覺的模模臉,「怎麼了?」
「關于我的那些不好的新聞……。」辛瀾咽了一口口水︰「為什麼全都沒有了?」
他翻了一頁書︰「哦……那些啊,都解決了……。」
解決了?!辛瀾激動的握住了他的手。
「怎麼解決的?」她問。
「很簡單啊,兩個字——收購。」他漫不經心的回答。
「……。」辛瀾︰「收購?」
「嗯。」他點點頭,「這次最針對你,曝的最凶的其實是壹周刊。上次在酒會上,對你步步逼問的記者羅青恆,也就是壹周刊的王牌娛記。這兩天我讓嚴睿將壹周刊收購了,同時也辭退了羅青恆,也算是一個殺雞儆猴的行為。其他小報紙雜志看到壹周刊的下場,自然也不敢再亂寫了。過兩天我會發表一個復婚申明,還會對你和蕭墨淵之間的事做個解釋……。」
辛瀾听完,不禁熱血沸騰。
果然惡毒的資本家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吸血鬼啊,拿錢當白紙撒,說收購就收購,說白的就沒人敢說黑的。
好吧,她承認,她心里有點暗爽。
一想到她今後出門,都不用像今天這樣化的像個鬼,她就開心的不得了。
「老公,你真好——。」她摟著他的脖子,撒嬌。
他合上書,抱住她︰「我做了這麼多,老婆是不是該獎賞一下?」
「你想要什麼獎賞?」辛瀾問,問完她就後悔了。
果然,他的手很自覺的朝她衣服里面伸。
辛瀾攥住,臉紅了︰「你就不能想個健康點的獎賞嘛!」
他繼續面無表情的在里面模,辛瀾無力了。
想了想,忽然眼楮一亮︰「不如我們明天去看電影、吃飯吧?」
他的手一頓,不解。
辛瀾揚了揚眉毛︰「你之前在碧雲公寓追我的時候,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一起吃個飯,看場電影嘛。這次我決定就賞你這個了,你說好不好?」
顧非寒臉色難看了……
那時候不是沒追到麼?
現在都得手了,她不抓緊時間陪他滾床單,竟然要他陪她看電影?!
「好不好嘛?」辛瀾搖晃︰「我最近听說了一部電影,一直都想去看,你陪陪我嘛,嗯?」
在她無賴撒嬌加死磨硬拉下,男人終于點頭︰「好。」
隨之而來的悲慘遭遇就是,辛瀾發現自己再一次被壓了==!
「喂……。」她掙扎,覺得很不公平︰「憑什麼每次都是你在上面?」
男人挑了一下眉毛︰「那你想怎麼樣?」
「你!下面!」辛瀾很豪邁的伸出右手中指,倒立過來,一副大姐大的表情。
他無語,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卻見身下的辛瀾忽然推開他,然後自顧自的爬上了他的身體。
他臉色一變!
果然,辛瀾剛剛坐穩,便自顧自的開始‘忙碌’起來。很彪悍的拉住他睡褲兩邊,想要將其扯下來。男人本能的抓住褲子,不是他害羞,只是這感覺真奇怪啊!好像在被女人用強一樣!
「我自己來。」他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也紅了。
辛瀾盯著他慢吞吞的動作,不耐煩道︰「你快點!」
「……。」他抬頭,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看了一眼︰「你不會打算穿著衣服強我吧?」
咳咳……辛瀾尷尬,貓著腰縮進了被子里,然後將衣服月兌光光後,悶悶問︰「好了沒?」
「好了。」他的聲音嘶啞。
「把燈關了。」她還是很害羞的。
他笑了一聲,關了大燈,卻留下了幽暗的壁燈。
辛瀾在被子里悶了一會兒,直到快缺氧了,她才紅著臉爬出來。
此刻的顧非寒悠閑的靠在床邊,慵懶的撐著半邊臉。
身上什麼都沒有穿,麥色的膚質在燈光下散發著蠱惑人心的光澤。一縷發懶散的垂在臉頰邊,簡直就是魅惑人心啊!
讓人那麼想撲過去,幫他拂開,然後……咳咳……
見她遲遲沒有動,他饒有興致的問︰「需不需要我幫你?」
辛瀾憤怒了,這是赤果果的看不起她啊?
不行,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美男當前,上是不上?
上!
辛瀾堅定了決心,貓著腰爬到了他的身上。
因為太過緊張,手都在發抖,以至于身體幾次都重心不穩,差點從他身上摔下去。
顧非寒愜意的躺在她身下,手放在她腰間,間歇用手呵她的癢,故意搗亂。
辛瀾本就手生,動作慌亂,被他這樣一捉弄,就不得不停下動作,然後兩個人便大眼瞪小眼,兀自心懷鬼胎。
最後她憤怒了︰「顧非寒,你要再不乖點,我今晚就強的你下不了床!」
「……。」他像是‘嚇’到了,果然沒有再動。
好吧,他其實很想笑,只是強大的自制力只是讓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辛瀾吁了一口氣,繼續忙碌的找尋他的身下。
當看清那根過去埋在自己體內不停律動的東西時,臉色紅了紅,似乎有著片刻的遲疑,便將其握住。
就在這一刻,男人也不自覺的捏住她的腰,身體本能的有了反應。
呼……
辛瀾輕輕地呼了一口氣,這次總算是抓穩了。
她閉著眼,臉有些羞紅,動作卻依然不停歇。努力坐起想要沉入他的身體,動作卻總是蹩腳慌亂,幾次都差了那麼一點點。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顧非寒則一臉促狹的望著她此刻的面容,平時蒼白的臉上泛著一層明亮的胭脂色,煥發出一股奪命的光彩,牙齒因害羞不停的咬著下唇瓣,眼楮也一直不停的閉著,似乎害怕看他的臉。
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她,真的是可愛極了~
當她又像剛剛無數次欲趨失敗時,男人終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雙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動作快到讓她無法反應,仿佛只是轉瞬間他便如狼般壓住了她,身下的某處也在這電光火石間緊緊的結合在了一起。
那一刻,美妙的感覺,如閃電般滑過她的心髒,她幾乎是不自禁的便「嗯……」地叫出聲來,余音馬上便沉進了他火熱的唇舌之中,兩人糾纏的吻了起來。
身下一刻不停的開始律動,從剛開始的緩慢到後來的肆意火熱……
疼痛與甜蜜混雜,無法分清彼此,辛瀾窩在他懷里,感受著他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聲,體味著他刻意減緩的溫柔,輕輕的閉上了眼。
第二天下午,辛瀾穿上新買的‘小熊維尼’的棉質衛衣,滿意的對著鏡子照了一圈,這才試探性的敲了敲浴室的門︰「親愛的~好了沒有?」
里面傳來男人抓狂的聲音︰「辛瀾,你確定我要穿這個?」
「當然!」辛瀾挑眉︰「這可是我特地從網上買的小熊維尼情侶裝,八十塊包郵呢,質量還挺好。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才搶購到!」
辛瀾為自己成功的佔了一次便宜,得意洋洋。
幾分鐘後,男人終于還是糾結的走了出來,不時拉扯著衣擺和那個毛茸茸的黃色小帽子,顯得很不適應。
辛瀾抱著臂膀,笑米米︰「很不錯啊。」
「辛瀾,我十年前都沒穿過這麼幼稚的衣服。」
她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所以說你未老先衰嘛,我這是帶你尋找失去的童真。」
「……。」
走出別墅,顧非寒看著門外那輛放置的雙人腳踏車,繼續無語︰「你這是……。」
「來嘛來嘛……。」辛瀾攥他︰「開車去約會多無趣,兩個人一起騎著腳踏車到電影院,然後買上兩份爆米花,看電影,超浪漫的!」
在她憧憬的目光中,顧非寒僵然的收好鑰匙,嘆了一口氣,朝腳踏車走去。
辛瀾低眉一笑,趕緊跟上。
今天電影院放映的是一部老電影——《傲慢與偏見》。
雖然老,但卻並不影響它的收視熱潮,滿滿的電影院里,幾乎都坐滿了人。
辛瀾啃著爆米花,喝著可樂,心情隨著整場電影的發展而空懸著。
時而開心,時而懊惱,時而糾結,時而緊張……
直到最後,畫面定格在一片橙色的夕陽中。男主角達西與女主角伊利莎白終于沖破了內心里固守的偏見與堅持,相握而吻時……
電影落幕。
走出電影院,辛瀾卻還沒有回過神來。
腦子里始終回旋著達西對伊利莎白反反復復重復的那幾個單詞︰「mrsdarcy……mrsdarcy……mrsdarcy……。」
「辛瀾,你怎麼了?」見她愣愣的,顧非寒問。
「你叫我什麼?」她忽然指著自己問。
顧非寒不明所以︰「辛瀾啊……。」
辛瀾郁悶的跳腳︰「真無趣,你看達西先生多浪漫,稱呼他的妻子為mrsdarcy——達西夫人,還不停的叫了那麼多聲。」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叫的我都心動了!」
「……。」
「你該叫我mrsgu!」辛瀾再跳腳。
顧非寒笑著搖了搖頭,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好,我的mrsgu。」
聞言,辛瀾這才心滿意足,抱住他︰「mrsgu最愛mrgu!」
「mrgu現在很餓,可不可以問mrsgu,我們要去哪里吃飯?」他一本正經,學的有模有樣。
「mrgu想吃什麼?」
「mrgu只听mrsgu的,她想讓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辛瀾笑的邪惡︰「mrsgu想吃火鍋。」
他的臉短暫的僵了兩秒,「那mrgu就跟著mrsgu一起去吃火鍋。」
其實,就算他現在真的要陪她去吃火鍋,她也是舍不得的!
于是辛瀾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領著顧非寒,興沖沖的奔去某家自助餐廳了。
進門前,辛瀾攔住他︰「今晚這頓可是我請的……。」
他挑挑眉,等待她說下去。
「一個人兩百六呢!」
「嗯?」
「所以你要是不給我吃回本,趴著牆出來,今晚我就不讓你進房門!」
這招果然是又狠又毒!
男人作出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凝重的點點頭︰「好。」
為了晚上的性福,他果斷要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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