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過後,秦氏和鄭氏身邊的人全都派了出去,前院,後院,花園,整個院子都進行一遍地毯式搜尋,可就是沒有找到于晴。所有的姑姑丫鬟也都問過了,仍然一無所獲。
秦氏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一時興起跟二嫂子聊兩句話,原本好好呆在一旁的女兒怎麼就不見了!
「怎麼樣?」秦氏焦急地朝快步進來的一個小廝問,那小廝是在書房伺候將軍大人筆墨的,秦氏正焦頭爛中,也沒注意張口就問了,「找到笑笑沒有?」
來回踱步的鄭氏回頭一看,認出他來,「三妹妹,你冷靜些,這是公爹書房里伺候的青木,青木,什麼事?」難道公爹知道小晴晴不見了?
「回二少女乃女乃的話,是將軍讓小的過來說一聲,小少爺和連晨少爺犯錯被將軍罰去暗堂面壁思過了!」青木低著頭恭敬地回話。
「什麼?」這個消息無疑是在給秦氏的心情雪上加霜,「晨晨怎麼了?」
「回三小姐的話,連晨少爺和小少爺躲在書房外偷听將軍他們談話,結果一不小心叫少爺發現,將軍便罰他們一起去思過。」青木簡單地將事情敘述一遍。
「晨晨……怎麼會,真是……」難道是她上輩子欠笑笑和晨晨兄妹倆不得了的債務,她這輩子是來還債的?!秦氏郁卒。
「肯定是飛兒搞的鬼,結果還拖累了連晨,飛兒那孩子被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暗堂他也熟的很,三妹妹還是先找小晴晴要緊,對了……」鄭氏一語中的,忙拉住六神無主的秦氏安慰,說完,她又想起些什麼回頭問青木,「將軍他們還在忙?」
「是,將軍和少爺,姑爺都還在書房里。」
「既然這樣……你先回去吧!」鄭氏沉吟片刻後道。
青木見兩位主子火急火燎的,心里不由有些疑惑,但他卻也曉得自己一個下人還是不要多嘴,免得惹主子不痛快,遂行了禮就往書房去了。
等青木退下走遠,秦氏再也坐不住了,「二嫂,我看,我得親自去找找才行,沒看到笑笑,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行,那我們分頭去找,我吩咐人多帶幾個燈籠,你也不要心急沒了分寸,將軍府統共就這麼大,守門的小廝沒有看到晴晴出去,說明晴晴肯定在府里,你別急!」鄭氏嘴上讓秦氏別急,自己卻風風火火地把門外兩個伺候的人叫來連聲吩咐一番。
「好,就依二嫂的主意!」秦氏點點頭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再說另一頭,青木回到書房後沒有立刻進去回話,他肅著臉站在門外守候,他沒站多久就听到將軍在里頭喊他。
「青木——」
「是,不知將軍有何吩咐?」青木小心推開門,快步走進去。
將軍大人擰著眉,「外頭何事吵鬧?」
「回將軍,听說是晴小姐不知上哪里玩耍,二少女乃女乃和三小姐左右都尋不到她,這會子派人到處在找。」剛才回來的路上踫到幾個找人的丫鬟和姑姑,他好奇地一打听,乖乖!居然是晴小姐不見了!不過,剛才他去回話,二少女乃女乃倒沒跟他說,許是不想打擾到將軍他們吧?!那自己還是不要多嘴了!
「笑笑失蹤了?」將軍還在思考哪個晴小姐的時候,一旁看上去挺淡定的于文遠卻意外地激動鳥。
青木趕緊點點頭,「是,听說她到花園玩耍之後就不見了!」
「派人出去找了嗎?」將軍瞥一眼干著急的于文遠問道。
「小的听說,目前大家都還在府內搜尋。」
「什麼時候不見的?」將軍府戒備森嚴,于晴是不可能一個人出去的。
「大概是一個時辰前!」
于文遠一听再也坐不住了,一個時辰?!如果是一個時辰前發生的意外,現在要挽救估計也晚了,「岳父,我……」
「你稍安勿躁,我們現在就出去看看!」將軍大人以指叩桌示意下首的女婿冷靜點
于文遠深呼吸幾次,「是!」
將軍起身離開書房邊往前廳走邊吩咐尾隨的兒子,「二郎,你現在帶些人出府去找,一定要仔細,我跟文遠到前廳去看看。」
「是,我這就去!」秦磊轉身大踏步離開。
將軍與于文遠繼續前行,兩人還沒走幾步就踫上了出來尋人的秦氏。
「爹,夫君……」秦氏臉上的著急神色一覽無遺,「笑笑不見了!」
「嗯!」將軍點頭,「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們還有什麼地方沒找過嗎?」
「府里能找的地方我們都派人找了,就是沒有找到她!」秦氏仔細回想一遍才回答。
將軍大人捏捏長胡子,「那……你們帶的下人中有跟笑笑玩得比較好的丫鬟嗎?」
秦氏回憶一番才搖頭:「沒有,笑笑一直都是由姑姑們照顧,她跟小丫鬟們的接觸不多……」
「她只和晨晨玩的好,平時就像條小尾巴似的在她哥哥身後跟來跟去。」于文遠補充道。
「連晨?」將軍反問,「難道……你們到暗堂去找過了嗎!」
「暗堂?」秦氏不解,她怎麼不知道她家還有個叫暗堂的屋,「不曾!」
「傍晚的時候連晨與飛兒在書房外偷听我們幾個說話,我就罰他們到暗堂去面壁,既然府里到處都找不到笑笑,說不定她跟著連晨到暗堂去了!!!」將軍大人兩句話解釋完就反身往北院走去。
秦氏和于文遠趕緊跟上,于晴跟著晨晨到暗堂去了?這個可能性……很大!
距離小胖子他們關進暗堂兩個時辰後,暗堂的門再一次被打開,這是暗堂自建成以來,第一次迎接將軍大人的光臨,掌管暗堂鑰匙的小廝沒見過將軍大人,突然看到一位黑面將軍一臉凶神惡煞地站在他眼前,嚇得腿都軟了,連拿鑰匙的手都哆哆嗦嗦,于文遠心中牽掛愛女,實在有點看不下去,索性自己上前取了鑰匙去開門。
暗堂的門「嗚呀」一聲打開,果然不出所料,屋里的三個孩子縮在竹榻的一角,睡得正香!三個心神俱亂的大人也終于松了口氣。
回頭再看屋子里的情況,竹榻上小胖子衣裳不整地靠坐著,腦袋垂在胸前一點一點,于晴蜷縮在他的右邊,小腦袋枕在他腿上,頭頂的沖天髻散亂地覆在臉上,她身上還披著小胖子的外裳,而秦飛則裹著被子靠在小胖子的左肩頭,小胖子右手搭在于晴背上,左手牽著秦飛,三個人就以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姿勢睡得不省人事。
秦氏愣了愣要去抱起于晴,卻叫將軍大人給攔住了,「天氣冷,挪來挪去容易著涼。」
「那……」那怎麼辦?
「文遠,你馬上出去告訴二郎笑笑找到了,叫他回來!」將軍大人在當家做主的時候果然一點都不含糊,「雲兒,你去找你二嫂,讓她撥幾個碳爐子過來,再順便帶著棉被,還有,把幾個伺候的姑姑也叫來!」
「是,岳父!」
「好,我馬上就去!」
夫妻二人相攜而去,將軍背著手,傾著上身近距離地看了看三個女圭女圭,替小胖子拉上敞開的衣領,他又轉身在屋里四處找起來。
在東面的牆根下,有幾塊青磚明顯出現了松動的跡象,他彎下腰用手推了推,青磚一下就掉到外頭去了。
將軍黝黑削瘦的臉上閃過無奈,帶笑的雙眼看了看榻上灰頭土臉的于晴又看向另一邊睡得極不舒服的秦飛,自言自語道:「真是一群小鬼!!」看來往後的生活熱鬧咯!
不過,看熱鬧這種事怎麼能等往後呢?!于晴給將軍外公帶來的意外「驚喜」,那可是分分鐘就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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