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上一個‘賭’字,一般人看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確實,因為‘賭’而傾家蕩產的不在少數。尤其是珠寶界有句行話︰賭石如賭命。
此為其一;另一方面,林家並非富商人家,尤其林父所在地殊位置,家中若出了個賭徒,很可能會影響到林父的執政生涯。
蕭秋水並不明白這些道理,就算知道,她也不一定會放棄那塊帶著濃郁靈氣的石頭。
因此,在林逸聞警告下,她擰著眉固執道︰「我要它。」
「你……你冥頑不靈!」林逸聞火冒三丈,想打她吧,又擔心回家後被林母尋問責備,可身上的怒火不發泄出來,他會被憋死的!
于是,林逸聞做了一個沖動的行為——把怒火發泄到那塊在他看來十分礙眼的破石頭上!
「嗷嗚——」人的腳哪能和石頭比硬度,林逸聞重重往石頭上面踹了一腳,石頭沒事,他的腳卻傳來鑽心帝痛。
右腳本就在之前傷了一次,現在傷上加傷,加之此次怒意更盛,用力更猛,所受傷害呈幾何上升。♀
蕭秋水第一時間看向石頭,見其紋絲不動立于原處,放下心來,這才蹙著細眉瞟向抱著一只腳的林逸聞,隱含不悅︰「你不想借錢不借便是,何必拿塊石頭撒氣?」
你個小沒良心的,看到你三哥痛得跳腳,也不知道來扶一把,還在那里說風涼話!林逸聞滿腔怨念,卻又說不出這種等同于示弱的話。只抱著一只腳,另一只在地面上不穩地兵著。
旁邊老王和小張兩人看得目瞪口呆,到最後則忍俊不禁。
可真是一對有意思的兄妹。兄長脾氣暴躁,妹妹冷得不似一個正常人。
老王叫小張把林逸聞攙扶到屋內上藥,林逸聞想咬牙忍住痛的,然而他發現這一次不比剛才,痛意劇烈,似乎不是忍忍就能過的。希望上點藥水後可以好轉,省得回去後被老媽問東問西。
待林逸聞和小張離開後,老王詫異地問蕭秋水︰「你不進去看看?」
蕭秋水不答反問︰「錢可否先欠著?」
說話跟個古人似的。♀
這個念頭在老王腦海中飛快閃過,只是他的注意力不在此,而是抓住她話里的重點,「你仍然不放棄這塊毛料?」
蕭秋水點了點頭,漆黑的大眼楮灼灼盯著他。
老王覺得她的眼楮好似有種魔力,自己看了心里頭便莫名發 ,于是轉移視線,指著大塊原石問︰「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堅決要買下它?」
蕭秋水的舉止太過反常了。
以前來老王這里買翡翠原石,哪一個不是三挑四撿,猶豫老半天,都不能完全相信自己挑的毛料。她一個半大的少女,手頭沒錢,家人反對,為何偏偏執著于這麼大塊的毛料。莫非她有透視眼能看出石頭里面會出綠不成?
老王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人們常說‘神仙難斷寸玉’,別說人眼了,就是如今發達的科學技術,也沒有一種儀器能毛料外殼很快判出其內是「寶玉」還是「敗絮」。
那麼她到底因為什麼看中它了呢?
越是不解,就越好奇,心里越癢,就越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可惜,他不可能知道答案,至少目前蕭秋水不可能說出真相。她顰眉想了想,沉聲回道︰「直覺。」
「什麼?」老王一時沒听明白。
蕭秋水解釋︰「我覺得里面有寶貝。」
老王啞然失笑,「這就是你們女性常說的第六感嗎?想不到小丫頭也信這個。」
第六感?
遇到陌生的詞,蕭秋水的第一反應便是搜索腦海中的記憶,從原主了解到所謂的第六感,于是點了點頭。
見狀,老王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癢了半天的答案竟然是這個,小姑娘不會是在糊弄他吧?
他深深地看了蕭秋水一眼,可惜對方面沉如水,絲毫看不出異樣來。只得作罷,回到她之前的問題上︰「我老王這兒還從來沒有賒賬過,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
說話的同時,一直悄悄觀察著蕭秋水,見其皺眉,復又道︰「不過,看在你那麼喜歡的份上,我可以破個例。」
話落,蕭秋水眼楮忽的一亮。
老王暗暗好笑,果然是個小丫頭!
「只是還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得先告訴我你要多久能還我錢?你可別跟我說幾十年後,那時不定老王我早化為一培土了。」
蕭秋水低頭沉思,她初到地球,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十分陌生的,別說賺錢買石頭,就是養活自己都靠著林家。
另一方面,她現在急需錢,尚且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那麼多錢買玉買草藥,又哪里能挪出錢來還。
老王斂眉靜等,小丫頭能夠認真思考,而不是馬上給他一個答案,這點他很欣賞。
半晌,蕭秋水抬起明亮的雙眼,「你知道什麼方法可以快速賺錢嗎?」
老王愣了一下,繼而笑道︰「你想自己賺幾十萬?」倒是個有擔當的,沒想著直接靠家里人。
「嗯。」蕭秋水見老王沒有否定,一定是有法子的,眼里閃過期待的光芒。
老王習慣性地模了模光滑的下巴,沉吟道︰「賺錢的門路很多,快速賺到錢的方法也不是沒有。只是高利潤帶來的是高風險,很可能會賠得血本無歸。你現在賭石,不就是快速賺錢的法子嗎?」
說到最後,老王語氣里透著淡淡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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