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水不知道秦昇家里還藏著一顆星光藍寶石,她的生活恢復了平常,照樣每日上學下學,回家後則趁著大家入睡的時候加緊修煉。
只是在周六的時候,忽然有人給她打了個電話。
「蕭秋水?馬上到西郊海沿街56號來……」
听聲音是個男的,語氣陰沉。
蕭秋水沒等對方講完便掛掉電話,以為是哪個人惡作劇,並未放在心上。
然而才過了幾秒,電話又響了,蕭秋水皺了皺眉,還是接起了電話。
「蕭秋水,你敢掛老子的電話,是不是想你的同學多受點皮肉苦啊?」電話那頭的人因為蕭秋水掛掉電話很生氣,陰測測地恐嚇她。
「啊!」
蕭秋水不明白對方什麼意思,忽然就听到電話那頭傳來閆珊珊的尖叫聲,她拿著手機的手頓時一緊︰「珊珊?」
「嘿嘿,你的好朋友在我們這里坐客哦,剛才那聲尖叫是不是動听?要是不想看到她的尸體,馬上過來,半個小時,你要是不出現,我們不知道你朋友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對方陰險地補充,「記住,只能你一個人來,要是讓我們知道你報了警,哼哼,你會後悔的。」
說完,對方先掛掉電話,不留給蕭秋水說一句話的機會,像為了報復蕭秋水剛才掛他電話一樣。
蕭秋水放下手機,面沉如水,珊珊被人綁架了?
對方只讓她過去,看樣子對方的目標是自己,他們卻拿閆珊珊當人質,是知道自己的身手嗎?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厲害,那里肯定布下天羅地網,不過那又如何,她蕭秋水才不會怕,他們最好別傷閆珊珊,不然她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她此時並不在林家里呆著,而是在用林逸聞的身份證買來的房子里,將屋子里的藥和符帶了許多在身上,然後離開,孤身一人前往對方說的地方。
至于報警?她可從沒想過,那群凡人連她一個都對付不了,過去了也只是累贅,而且要是因為報警惹怒了綁匪,傷害到閆珊珊,可就得不償失。
因為蕭秋水所在的位置離西郊海沿街不遠,對方給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十分鐘趕到。
56號是工地里的一個臨時倉庫。
其實這一片地很多地方不是工地就是廢棄的樓房。
平時很少有人來過來。
她沒有貿然闖進去,對方給了自己半個小時的時間,她提前到達,正好可以打探打探敵人的底細。
56房外面不遠的地方有兩個人來回走動巡邏,她不能靠得太近,不然就會被看到。
離得有些遠,以她的神識,看不清倉庫里的人。
遠遠的就見兩個人嘴巴動著,不知在說什麼。
她環顧四周,除了倉庫以外,四邊空蕩蕩的,她要不是藏在樹上,肯定會被發現,對方選擇這里,顯然是有講究的,在如此空曠的地方,要是有人潛伏過來,很容易就會被他們發現,警察也別想靠近,不然他們即可四躥逃走。
她皺了皺眉,如此遠的距離,她也不可能不動聲色控制住外面的兩個人,只怕她一出現,兩人一作聲,就會驚動到倉庫里的人,倒不如直接上去。她看得出兩人並沒有修為,想來只是一群凡人,就算有埋伏,以她的本事,不信闖不過。
這樣一想,她從樹上跳了下來,信步向倉庫靠近。
她剛從樹下走出幾步,就被兩人看到,其中一個喝道︰「站住!你是誰?」
「蕭秋水。」蕭秋水挑了挑眉,竟然不認識自己,這也太滑稽了。
「你就是蕭秋水?」那人將信將疑地打量著蕭秋水,另外一個則拿出一個口哨,用力吹了一下。
「是。」
「過來!」一人手里拿著木棍,揮舞著吆喝道。
蕭秋水抬步向他們走去。
二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她,就這樣一個小姑娘,居然要他們勞師動眾,未免小題大作,殺雞用成牛刀了吧?
「站住!」見蕭秋水一點都不怕,就這樣朝他們走過來,其中一人用木棍一指,郎聲喝道。
蕭秋水眼底閃過一道利芒,表面順從地停下來。
「自己把武器交出來。」
蕭秋水從兜里掏出一把瑞士軍刀,扔在地上。
見到那把瑞士軍刀,兩人都是眼前一亮,一人又道︰「還有呢?」
「沒有了。」如果不是擔心他們傷害到閆珊珊,蕭秋水豈會乖乖听他們的話,她心里憋著一團火,他們要再墨跡,她可能忍不住動手。
「真的沒有了?」一人走過來,一邊撿起地上的瑞士軍刀一邊問。
「沒有。」
「我搜一搜就知道有沒有。」撿起刀子後,那人就想伸手模向蕭秋水。
蕭秋水目光射出兩道寒光,迅速抓住對方的手,用力一折,只听骨頭斷裂的 嚓聲響,男人的哀嚎響徹雲天。
另一人揮著木棍沖過來︰「找死!」
蕭秋水抬腿踹去,手里還拽著骨折了的男人。
腳正中敵人的肚子,將對方踢得倒飛出去。
剛才的哨子聲是暗號,告訴倉庫里的人蕭秋水來了,因此正在倉庫門口看著,見到這一幕,有個人大聲咆哮︰「住手!不然我劃花她的臉!」
閆珊珊被人從倉庫里揪了出來,推到倉庫門口。
蕭秋水一眼就看到了閆珊珊,萬幸的是閆珊珊表面並沒有什麼大傷,但是有沒有內傷就不知道了。
眼見著對方將小刀抵在閆珊珊臉上,蕭秋水不得不停住手,而兩個被她打傷了的人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沖上來想要報復她,倉庫門口的人沒有阻止。
蕭秋水剛一動手,倉庫那邊的人就喊道︰「我的刀子不慢,不信你可以還手試試。」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只要蕭秋水一動,那邊的刀子立馬就會劃下去。
閆珊珊被人劫持,花容月貌又處在隨時毀滅的當口,心驚肉跳自不必說,可看著兩人揮著大木棍向蕭秋水敲去,她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腦子一熱,聲嘶力竭地叫道︰「秋秋,快躲開!別管我!」
「臭丫頭,你給老子安靜點!」用刀對著她的男人揮了揮刀,威脅喝斥,刀刃差幾毫米就會踫到她的臉。
蕭秋水原本是打算躲閃的,可听到閆珊珊奮不顧身的話,忽然改變了主意,任對方的攻擊砸向她。
「呵呵,想不到這丫頭是個重情重義的。」拿著刀威脅人的男人呵呵笑道,然而才剛笑出口,嘴角便僵住。
不只是他,剩余幾名劫匪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空地上的蕭秋水。
那兩個向她動手的人像被定住了般,身體前傾,手心握著木棍高舉在前,一只木棍正對著蕭秋水的頭,一只木棍對著她的後背,這兩下要是擊實了,蕭秋水不死也得重傷。
可此時,兩只木棍都停留在離她十公分左右的地方,二人臉憋得通紅,他們握著木棍的手臂青筋暴露,顯然是用了吃女乃的力氣。
木棍仿佛踫到了一道屏障,怎麼也下不去。
以蕭秋水為中心,籠罩著一層靈氣屏障,僅憑兩個凡人的力量,豈可打破。
蕭秋水趁著眾人愣神的時候,靈氣反彈,將二人震飛出去,她則如同離弦之箭竄向倉庫門口。
舉著刀的男人反應也不慢,立馬回過神來,「站住,要不然我立刻殺了她。」他將刀移到閆珊珊的脖子上,只要輕輕一動,就能割破閆珊珊的喉嚨。
蕭秋水的身體頓時停住。
「你們兩個沒事吧?沒死就給我起來,把她綁住。」
持木棍的兩個人哀叫著爬起來,對蕭秋水生出了恐懼心理,他們之前太輕敵了,這哪里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不知道身懷什麼武功,竟然讓他們近不得身。老大叫他們綁人,他們不免遲疑。
「快點!」拿刀威脅人的男人正是他們的老大,他皺著眉催促。
二人趕緊直起腰,「老大,我們沒繩子?」
綁匪老大怒哼︰「兩個笨蛋!」
他叫抓著閆珊珊的人進倉庫里拿繩子,自己則一手抓著閆珊珊,一手仍舉著刀放在閆珊珊脖子邊。
「秋秋,你別管我,快動手收拾他們!」眼見著蕭秋水站在原地,要被三人綁住,這一綁,她就算再厲害,也飛不出籠子,閆珊珊不由焦急地道。
她稍微一動,雪白的脖頸上被刀子劃開一條血線,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安分點!這刀可不長眼。」綁匪老大冷哼。
蕭秋水在不遠處看得直皺眉,她沒有听閆珊珊的話,而是任人將她雙手雙腳都捆住。
「把她帶過來。」見蕭秋水被捆綁結實了,大家總算松了口氣,綁匪老大命人將她帶進倉庫里。
一人在前,兩人在後,蕭秋水在中間蹦跳著進了倉庫。
閆珊珊仍然在綁匪老大手里,對方似乎對蕭秋水頗為忌憚,沒有馬上放開閆珊珊這個人質。
「我已經在你們手里,放了她。」蕭秋水掃了眼閆珊珊,對綁匪們說。
「呵呵,會放的,不過不是現在。」綁匪老大臉上閃過陰險笑意。
聞言,蕭秋水漆黑的眸子釀起一股風暴。
看到她模樣的人都被她的氣勢嚇一大跳,當看門的兩人剛才被打得最慘,怨氣未消,其中一人抬起手想甩蕭秋水一個巴掌,但馬上想到她剛才古怪的防衛,又悻悻收了回去。
「老實在這里呆著。」綁匪老大冷哼一聲,抓住閆珊珊便往外面走,其他幾個人則看住她。
待綁匪老大押著閆珊珊順利離開倉庫以後,幾人合力將蕭秋水捆得更嚴實,不僅如此,還把她綁在了倉庫中的一台大機器上,只要繩子不解開,她就別想逃開。
弄好這些後他們便笑著打算離開。
蕭秋水面無表情地問︰「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她並不擔心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想知道誰派人抓他們,讓她知道,她會讓對方後悔得腸子都青掉。
「呵呵,想套我們的話?等你去了地府問閻王爺吧。」他們囂張地笑著,其中一人忍不住回來,用腳踢了踢蕭秋水。
他不敢用力,擔心像剛才一樣反彈摔碎**。
蕭秋水垂下眸子,眼底形成了冰雪風暴。
踢了兩下,發現並沒有出現剛才那種異狀,登時露出陰狠的表情,抬起手向蕭秋水的臉甩去,只是下一秒,他就發出慘絕人寰的痛叫聲,身體倒退數步,而他的手掌迅速腫大,五根手指頭跟熱狗似的。
「怎麼回事?」綁匪老大在外面,听到同伙的慘叫,大聲問道。
「小王又被怪力反彈了。」其他人出聲解釋。
「別再踫她,自討苦吃。」綁匪老大說,「趕緊出來,免得節外生枝。」
「臭丫頭,我要你死得很難看!」小王舉著腫成香腸的手,雙目噴火地瞪著蕭秋水,他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提起地上的一桶汽油,潑在蕭秋水身上,汽油在接近蕭秋水的地方時被隔絕,順勢滑下。
「哼!」小王憤憤哼聲,將空了的油桶扔在地上。
「管你是妖魔還是鬼怪,汽油加火,不信燒不死你!」
幾人提著油桶到外面,繞著倉庫灑滿汽油。
閆珊珊被一名綁匪抓著,看見他們的動作,心提到嗓子眼,她奮力掙扎,大聲嚷道︰「你們要干什麼?快放開我們!秋秋,你沒事吧?你要是能逃就逃吧,別管我!」
「給老子安靜點!」綁匪老大被她吵得頭大,甩手一個耳光,打得閆珊珊眼冒金星。
蕭秋水在屋里沒看到,卻听得到外面的聲音,清脆的巴掌聲落入耳中,她的臉陰沉得可怕。
綁匪離開倉庫後,把門給關上,誰也看不到里面的她。
她被束縛在身後的手用力一掙,手指粗的麻繩瞬間四分五裂,她沒有馬上出去,而是靠到門邊,透過細縫觀察外面的動靜,等待反撲的時機。
汽油味彌漫在空氣中,閆珊珊臉被打腫,可她滿心思都在蕭秋水的安危上,眼淚止不住地掉落,「秋秋,我對不起你……嗚嗚嗚……是我對不起你……」
只見綁匪一拿出一張紙,用打火機點燃,扔到地面上,然後迅速往外跑。
紙上的火一遇到汽油,瞬間大漲。
閆珊珊悲痛地吼著「秋秋」,緊接著她便被人從後面重重推了一把,直直朝著大火撲去,她大驚失色,腦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