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絕黛風華 031 回歸

作者 ︰ 醉流蘇

「姐姐,姐姐,你醒醒,快醒醒……」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不厭其煩的在風華的耳邊響起,隱隱的帶著哭腔。風華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似乎有一種力量正在用力拉扯著她,她想要掙扎,卻絲毫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的墓地越來越遠,風華心中大急之余更是煩躁。

倏地睜開雙眼,風華豁然起身,眼眸中染上了凌厲怒色,欲沖口而出的斥責在撞見林陌玉眼楮里纏7%5的血絲後梗在了喉嚨口。

此番,喚醒她的換做是任何人她都可能會翻臉發脾氣,畢竟,親自到父親墳前磕個頭的機會以後怕是再也不能有了,但是,只有林陌玉不能。

林陌玉怔愣了一下,隨後狂喜,完全不在意風華古怪的臉色,激動不已,「姐姐,你終于醒了……」

說著,眼淚便一滴滴的砸了下來。

眼淚落在風華的手上,滾燙滾燙的灼得她生疼,詭異的竟稍稍安撫了風華心中的躁意。雖然不情願,但是人都已經回來了,又能如何呢?再者說了,活著總比死了的好。而且,就算死了,也是回不去的。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風華伸手擦拭林陌玉臉頰上的淚水,「別……別哭了……」

風華也想多安慰林陌玉幾句,但是不開口還沒注意到,開口之後才發現嗓子又干又澀,略微動一下,只覺得疼得厲害。

「姑娘,喝杯水。」蘇嬤嬤不同于其他人,慣是會伺候人、有眼色的,不需要風華吩咐,立時便奉上了一杯甘露。

風華這才看到,這房間里並不止林陌玉一個,雪雁、紫鵑、蘇嬤嬤等人都在,只是她初時被林陌玉牽動心神,竟未注意到而已。

隨著甘露入喉,風華只覺得通身舒暢了許多,只是,肚子里「咕嚕」一聲,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餓了。雖然不是真正的古人,但是在眾人注目之際如此,風華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姑娘昏睡了兩天,也該餓了,老奴這就命廚房將素粥送來。」蘇嬤嬤眉眼間微含笑意,目光更是柔和。一句話,很自然的解了風華的尷尬。

風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對于慈愛的老人,總是更容易讓人心生親近的,更不要說她時刻釋放著自己的善意。只是,蘇嬤嬤到底不是自己人,所以多少總是記著要存著些許防備之意的。

眼看著蘇嬤嬤帶著四個大丫鬟離開,風華在雪雁的攙扶下斜靠著引枕,看著林陌玉和雪雁眉宇間難以掩飾的疲憊,風華心里暖暖的。

成為林黛玉這一路走來,風華很多次都覺得累得很,心里厭煩到時常有一種毀滅的沖動,但是,總有這麼幾個人能安撫她的情緒,讓她重歸于平靜。而林陌玉和雪雁正是其中之一。

「都累了罷?我這里很好,你們都e7%歇著罷!」

雪雁還沒來得及說話,林陌玉便搶先一步搖頭,「不,我不要。」

「听話。《》」風華的聲音很輕,那語氣、那表情好像在安撫一個不听話的小孩子一般。

不說還好,這話一出,林陌玉更是紅了眼眶,眼淚簌簌的往下掉,「不要,我不要睡。如果我睡了,姐姐又醒不過來了。」

風華心里忍不住「咯 」一下,林陌玉因為受傷的關系,心性上還是一個孩子,總會有一些很詭異的邏輯。不消說,他如今定是把她昏睡的原因歸咎在自己身上,認定了如果自己不睡覺,她便不會昏睡不醒。

「傻孩子%87姐累了,自然要睡,如今睡飽了,自然該醒了。」見林陌玉面上仍沒有多少松動之色,風華忙保證,「相信姐姐,等你醒過來,立刻就能看到姐姐。」

林陌玉眉頭緊鎖,竟不自覺的向雪雁看了過去。

雪雁也不說話,只是微笑著點頭。

風華看在眼里,微微挑眉,想當初,林陌玉單純的因雪雁一句勸她走的話而惱了她,之後,不管雪雁如何示好,他總是對雪雁帶著幾分敵意。可是,如今竟突然好了。

看來,這兩天里發生了不少事情呢。

林陌玉再看向風華,雖然有些不情@黃色小說

說著,也不管風華同意不同意,徑自爬上了床。鑽到風華身邊,緊緊的抓住風華的手不松開。

「大爺,你不能……」雪雁臉色一變,忙上前阻止。♀

雖然是姐弟,但是到底沒確定下來,而且,就算是親姐弟也不該這麼不避諱。如果傳說去,不定被說成什麼樣。

「無礙,隨陌玉高興好了。」風華擺擺手,絲毫也不在意。什麼禮教規矩,在她心中只是到發臭的東西,她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對她來說,什麼事情都及不上林陌玉開心。

雪雁也知道自己的主子,雖然無奈,也只能隨風華去了。

「你也累了,去歇著罷。」見雪雁也有些不情願,風華故意調笑道,「府里養著那麼多人,難道都是吃干飯的嗎?哪能什麼都由你親力親為?」

雪雁忍不住笑了,隨後低聲叮囑了幾句,也就回去了。畢竟,折騰了兩天,她的體力也透支了許多。這不,林陌玉的腦袋剛一沾枕頭立刻便睡了過去。

安排了雪雁,風華很自然的向紫鵑初時佇立的地方看去,只是……

看著空無一人的空地,風華的目光倏地暗了下來,眉頭緊鎖。

回去了一趟,風華的心境平和了許多,看到紫鵑遠遠的站在一旁,對比她以前和林黛玉親近的風光模樣,風華不禁覺得她有些可憐。本想親近她一下,卻不想不知什麼時候她便已經偷偷溜走了。

很快,蘇嬤嬤便回來了。

風華看著林陌玉的睡顏,生怕吵醒了他,也不顧蘇嬤嬤等人的異樣目光,微微用力緩慢的將手掙月兌開來,低聲道︰「罷了,都別杵在這里了,我們出去用膳罷。」

聞著清粥泛出的香味兒,風華更覺饑腸轆轆,輕手輕腳的退出來,正待命下人將吃食奉上,卻不想眼前一花,整個人撞進了一個人的懷抱。

「林妹妹,你終于醒了……」

風華下意識的掙扎,只是她昏睡兩天渾身無力,完全的掙不開,只怒斥道︰「你干什麼?放開我!」

話音剛落,風華只覺得脖頸間落下點點濕潤的冰涼。

蘇嬤嬤面色大變,「寶二爺,請自重!」

賈寶玉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放開風華,急退了兩步,焦急的擺動雙手辯解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太激動了……」

他的雙頰上滿是淚水,迎著陽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風華有些眼痛,那馬上要沖口而出的話也被生生的堵在了喉嚨口。

蘇嬤嬤仍舊沒有個好臉色,冷哼一聲,「希望寶二爺以後莫要再隨便激動了才好。」

賈寶玉連一個眼神斗不願施舍給蘇嬤嬤,對她說的話更是充耳不聞,只一瞬不瞬的看著風華,好像自己眨一下眼,風華便會消失了似地,「你嚇死我了,如果……如果你死了,我……」

風華雖然冷情卻不是鐵石心腸,對于賈寶玉的感情自然也不會完全抹殺,但是,這句話還是惹怒了她,「如果我死了,你就去當和尚,對嗎?」

這話,賈寶玉對太多人說過,說到風華已經生理性厭惡了。

賈寶玉也不生氣,仍舊痴痴地看著風華,「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他的聲音並不大,甚至很平穩,平穩的仿佛在陳述一事實。算不上誓言的誓言,卻讓風華心頭一緊。

不過,隨後風華只是嗤笑一聲,她又不是蠢貨,再也不會相信男人的這些花言巧語了。

都道賈寶玉出家多半是因林黛玉,在風華看來,林黛玉最多就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條,他的出世多半是因為他的懦弱,因為他的不能擔當。拿女人說事的男人,風華最是看不上眼。

「你現在看到了,我沒死,所以,你也不用死了。慢走,不送。」

風華的冷淡使得賈寶玉怔住,難以置信的看著風華,怔怔的回不了神。

就在這個時候,風華的肚子再一次「咕嚕」了一聲。

風華也不管賈寶玉如何,招招手道︰「快擺上來罷。」

看著風華雖不失風度卻很急速的進食,賈寶玉這才意識到風華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心中自責之余,再也顧不得想其他,只痴痴地看著風華,目光中滿含著愛憐。

稍解月復中饑餓,風華這才抬頭看向賈寶玉,眉頭忍不住蹙起,她總算想起什麼地方不對了。這是她的新家,不是瀟湘館,這貨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趕過來的?總不至于是巧合吧?

「你怎麼會在這里?」

蘇嬤嬤面上染上一抹嗤笑,「姑娘不知道,這位寶二爺正在咱們府里‘做客’呢。」

話說,死皮賴臉留下的客人也能算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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