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天空中繁星點點,調皮的月亮在雲層中穿梭,時而露出一個小側臉,最後只疲憊的、懶懶的懸掛在天上。
在柔和的燭光照射下,一室溫馨。
坐在書桌前,賈寶玉安靜的翻看著手中的書本。他本不是一個這樣用功的人,無奈有父親賈政的嚴令在,他也只能用用功了。
其實,如果不是賈寶玉身上有傷,只怕賈政也不止下嚴令那麼簡單了。不過,也正是因為賈寶玉身上有傷,賈政才愈發的覺得他不爭氣,更看他生氣。這,實在是無奈得很。
正在這個時候,燭光閃爍了一下,賈寶玉只當是當值的襲人來修剪燈芯,並未抬頭,只一邊繼續看著手中的書,一邊吩咐道︰「給我倒杯濃茶來。」
突然,一陣香風襲來,竟是一股熟悉的涼森森甜絲絲的幽香。
下意識的抬眸,果然撞見了薛寶釵那張美麗的臉龐,燭光在她的臉頰上暈染開一層若隱若現的光圈,讓她整個人顯得美得有些飄忽,竟好像來自九天之外的仙子一般。那散開的,低垂于兩頰的彎曲長發更使她整個人平添了一種嫵媚的感覺,讓她的美並非高不可攀,而是帶著許多的誘惑。
賈寶玉的目光太過灼熱,灼熱得薛寶釵忍不住面上一紅,將茶盞輕輕放下,頗有些不自然的輕輕拂了拂臉頰旁的碎發,嬌俏中略帶嗔怪的喚了一聲,「二爺。」
今日,她穿著一件妃色廣袖長衫,微微一抬手,長袖滑下,那段蓮藕一般的酥臂露了出來,在這樣的夜里,在燭光下,愈發的充滿了誘惑。
賈寶玉只覺得心中一動,嗓子也不由得一緊,不由自主彎下腰掩飾自己的尷尬,同時,狠狠地咽了次口水。
薛寶釵雖然很是害羞,但是更多的是開心。她早就知道,賈寶玉一直對她有覬覦之心,並不能逃過她的吸引。
微微一笑,薛寶釵上前柔聲道︰「天兒不早了,二爺便是要用功讀書,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好歹顧及著自己的身子才是。」
賈寶玉忍不住蹙眉,心中略微有些不快。
薛寶釵知道賈寶玉的性子,很是有些古怪,很多時候,她明明好好的說話,卻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惹怒了他。此時,見賈寶玉不說話,便當他並沒有什麼抵觸,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下了。
「二爺,我扶你去歇息罷?」薛寶釵微微俯身,靠近賈寶玉身旁,溫柔的詢問。
她的聲音很溫柔,呼出的氣體似有似無的輕輕拂在賈寶玉的脖頸處,撩撥的賈寶玉心中好像長了毛似的癢癢的。
賈寶玉的目光狠狠地閃爍了一下,最後卻什麼話都沒說,只微微點了點頭。
薛寶釵上前將賈寶玉「攙扶」起來。
這所謂的「攙扶」看起來很是詭異,竟不似她扶著賈寶玉,而好像是她整個人掛在賈寶玉身上似的。
薛寶釵的體姿豐澤,胸前的那點豐盈更是柔軟,在賈寶玉手臂處似有似無的摩擦著,惹得賈寶玉的眼楮狠狠地暗了下來,腰,彎得愈發的深了。
低頭,看著垂著頭,面上赤紅一片的薛寶釵,賈寶玉握緊了雙拳,看她的目光變得無比的復雜。
扶賈寶玉站在床前,薛寶釵很自然的為他寬衣。
這個時候,賈寶玉突然將薛寶釵攬入自己懷中,用力將身體的灼熱抵著薛寶釵的身體,喃喃的念了一句,「寶姐姐,我……我想……」
薛寶釵心下很是羞怯,臉頰連同耳根都開始火燒火燎的發燒,只是,卻還是忍不住有些甜蜜的開心。她的嗓子也是一陣陣的發干,又兼害羞,一時間竟發不出聲音,只努力讓自己繃緊的身體軟和下來,免得壞了假寶玉的興致。
賈寶玉埋首在薛寶釵的脖頸處,呼吸愈發的粗重了起來,「寶姐姐,給我……」
薛寶釵見賈寶玉著急成這樣,卻還依然注意著她的意願,心中不禁一甜,整個人更是忍不住得意的有些飄飄然,腦袋里更是暈暈乎乎,強行按下心中的羞赧,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低聲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個字,「好。」
小月復間的灼熱讓薛寶釵渾身都不舒坦,有些著急,想要退卻,卻又強忍著不去退。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現在不是該害臊的時候。
賈寶玉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後微微放開薛寶釵,低頭,頗有些羞惱的抱怨道︰「可是,我……我現在不方便……」
是的,賈寶玉不方便。因為,他的左臂還在吊著。俗話說得好,傷筋動骨一百天,想要去掉作弊的束縛,想來還是很需要些時日的。
薛寶釵抬眸,正撞見賈寶玉眼眸中瑩潤的點點淚光。心念一動,薛寶釵明白賈寶玉此時必定是忍得極辛苦的。
嘴唇再三蠕動,好半晌,薛寶釵才算艱難、勉強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話來,「我……我來幫你……」
賈寶玉的嘴角若有若無的抽搐了一下,隨後閉上眼楮,輕輕的點了點頭。
薛寶釵見賈寶玉如此,知道他必定難過自己心里的那一關,微微一笑,貼近賈寶玉的胸口,柔聲感慨道︰「你知道嗎?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賈寶玉垂眸,深深地看了薛寶釵一眼,到底什麼話都沒說。
薛寶釵如同蛇一般從賈寶玉的胸口滑下,半屈膝跪在賈寶玉身前,強忍著胸中的激蕩的羞意,顫抖著手慢慢伸向那讓人羞于啟齒的地方。
近了,近了,馬上就要觸踫到了。
薛寶釵心口一陣陣的發緊,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感覺自己的臉上燒得厲害,熱得幾乎能煮雞蛋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心跳可以那麼的快。
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薛寶釵索性直接握住。
入手滾燙,賈寶玉全身更是忍不住一顫,听到賈寶玉嘴里溢出了讓人羞赧欲死的聲音,薛寶釵更是慌忙低下頭。只是,她還用自己一絲理智命令自己握住手中的物什。
正在她猶豫掙扎著繼續做更讓她害羞的事情時,賈寶玉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薛寶釵抬眸,恰好撞見賈寶玉眼眸中的黑色,不由得怔住了。
與此同時,賈寶玉用力翻轉了一下,薛寶釵頓時吃痛,慌忙收回了手。
沒有什麼詞能形容薛寶釵此時的震驚,她一邊捂著疼痛不已的手腕,一邊抬眸看向賈寶玉,張了張嘴,卻沒能找到自己的聲音。
原來,她看到了賈寶玉臉上的冷笑。
看著狼狽不已的薛寶釵,賈寶玉輕佻的挑起薛寶釵的下顎,「薛寶釵,你還敢再下賤點嗎?這般作為,便是勾欄院里的窯姐怕也是做不出來的。」
當初,賈探春告訴他薛寶釵得了她母親的指使要□他的時候,他還不肯相信。後來,就算相信有這麼一回事,也確定薛寶釵必定做不出來。畢竟,她也是大家閨秀出身,自有她的矜持。
可是,結果就是這麼諷刺,薛寶釵真的能為了利益做到這一步。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薛寶釵面上的紅暈霎時間整個退下,面色瞬間被慘白所代替。恍恍惚惚的,她無法相信的眼楮和耳朵。
賈寶玉嫌棄的揮開手,完全不顧自己的力道足以將全身月兌力的薛寶釵狠狠地甩倒在地,「听著,我賈家是大戶人家,知道規矩。在林妹妹這個正室妻子進門之前,身為妾室的你是沒有資格陪寢的。所以,別再白費心思了,收拾收拾滾出去罷。」
賈寶玉如今厭極了薛寶釵,出口不可謂不毒。
賈寶玉知道,或許,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娶心上人過門了。他們再也不能長相廝守,甚至只能看著彼此痛苦。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人所賜。所以,對她,賈寶玉再也不會客氣了。
沒錯,他暫時沒有辦法要薛寶釵付出代價。但是,他發誓,如果他一輩子不能娶心愛的人過門,那她薛寶釵就活該陪著守一輩子的活寡。
薛寶釵腦子里轟隆隆的響,按道理來說,她應該听不到賈寶玉說什麼才對,可是,老天爺就是那麼殘忍,她听得到,而且听得無比的清晰。賈寶玉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個輕微的語氣詞都不曾落下。
從來沒有過的羞愧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可是,她更加沒有辦法相信眼前這個人是賈寶玉。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男人這麼侮辱對待了。
一直以來,她薛寶釵是那麼的自視甚高,別說是林黛玉,就算是做了皇妃的賈元春她都自認絲毫不會遜色。
可是,命運就是這麼諷刺。她一心想要飛上青天,可是,卻一步步的落到現在這樣卑賤的地步。
眼看著賈寶玉轉身欲走,所有的憤怒一齊涌上心頭,薛寶釵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立刻從地上翻爬了起來,「賈寶玉,你給我站住!」
賈寶玉駐足,回頭,諷刺的笑,「薛寶釵,你薛家雖然沒落了,但是到底也曾是大戶人家。♀這,就是你們薛家的家教?看來,我得好好命人教教你規矩了!免得你將來不懂規矩沖撞了林妹妹!」
薛寶釵此時的臉色已經不可有單單用蒼白來形容了,足以稱得上是蒼白如紙,「賈寶玉,你別仗著我傾心于你就這樣侮辱我?」
「侮辱你?我哪里侮辱你了?我說得話哪一句不在理上了?要不,我們去薛姨媽那,請她親自來評評這個理兒?或者,你們薛家就是照著窯姐兒的標準教養女兒的?」
薛寶釵蹭蹭蹭的後悔幾步,難以置信的看著賈寶玉,她竟從來都不知道賈寶玉竟是這樣一個尖銳刻薄的人。而且,是對她。
就在……就在不久之前,她還那麼的確定,確定賈寶玉對她就算不如林黛玉那般深愛,也不會好似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可是,現實就這樣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看著薛寶釵受傷的樣子,賈寶玉詭異的並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憐愛之心,縱然,薛寶釵這個樣子十分的楚楚可憐。
狠狠地逼近幾步,賈寶玉俯視著薛寶釵,「你剛剛說,你‘傾心’于我?」
薛寶釵下意識想的退,但是在賈寶玉這樣目光的逼視下,她雙腿發軟,竟絲毫動彈不得了,頂著壓力,她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我眼楮瞎了!」
「是我眼楮瞎了才對!傾心于我?真當誰是傻子啊!」賈寶玉憤怒到了極點,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也沒必要再遮著掩著了,也不顧及薛寶釵此時的心情,用力的拽她胸前的金鎖。
這金鎖掛在脖子上,賈寶玉這麼一使勁,薛寶釵不禁脖頸處吃痛,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
可是,賈寶玉怎麼可能會如她的意?用力的攥緊了手中的金鎖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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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的金鎖,賈寶玉忍不住再三冷笑,然後用力的摔在地上,再用腳狠狠地將其踩變了形,「什麼金玉良緣?什麼和尚道士?真以為我們都是死人吶!」
薛寶釵怔怔的看著發瘋一樣的賈寶玉,傻傻的回不了神。
直到那金鎖徹底變了形,賈寶玉的情緒才算勉強好轉了一些。
薛寶釵看著為林黛玉瘋狂的賈寶玉,說不清心里是個什麼感覺,只是忍不住冷笑,「踩罷,踩罷,你當我很稀罕這金玉良緣嗎?如果知道是現在這個結局的話,我寧願當初病死也不要遇到和尚,得了這個金鎖!」
賈寶玉目光灼灼的看著薛寶釵,面上的諷刺笑容愈發的深重了,「這金鎖是癩頭和尚給的?薛寶釵,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這金鎖時,鶯兒是怎麼說它的來歷的嗎?她告訴我,‘不離不棄,芳齡永繼’這八個字是癩頭和尚送的,說是要你們鏨在金器上才行!怎麼後來大家都說這金鎖是癩頭和尚送的了?」
薛寶釵面色未變,眼神卻有些閃爍,最後,只梗著脖子怒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兩者有什麼區別?不過是大家口口相傳,傳誤會了而已!」
見薛寶釵到現在仍然嘴硬,賈寶玉止不住的搖頭,「薛寶釵,你還正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總記得這金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罷?如果我的記憶沒錯,它應該是在你落選之後出現的!為什麼會這樣?那個時候你可是在我家住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既是那麼重要的金鎖,怎麼之前就一直沒見呢?說白了,不過是你們見選秀無望,這才將目標鎖定了我!你們家多不要臉啊,只要自己鎖定了目標,便絲毫不顧及別人是否是有婚約的!這下好了罷?自作自受!」
薛寶釵氣得渾身發抖,「你……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賈寶玉也不似之前那樣瘋狂了,反而坐在了一旁的床上,做出一副要深談的架勢,「當初,我听說你生病了,處于親戚間的情誼特意去看你。只是,那個時候我年紀小,沒多想你突然生病的緣由。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時候,你被薛蟠連累而取消了秀女的資格。這,對于有‘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這樣豪情壯士的你來說自然是天大的打擊,于是你病倒了。不,或許,你並不是病倒了,只是太過傷心,傷心到不想見任何人。」
薛寶釵一再的搖頭,喃喃的念叨著同一句話,「不是,不是的,不是的……」
賈寶玉輕蔑的看了薛寶釵一眼,「大家都說你有大家風範,懂規矩。可是,那天,那麼懂規矩的你們竟然直直的把我迎進了閨房。而且,你不覺得,當時你身邊的鶯兒為了引出你這金鎖話題,一舉一動都十分的刻意嗎?」
薛寶釵無力的癱坐在一旁,雙目含淚看著賈寶玉,怒道︰「夠了!你這樣往我們身上潑髒水,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一些罷了!你當我好稀罕這什麼金玉良緣嗎?」
「你還真是好稀罕的!要不,怎麼從此以後每天都把金鎖帶著脖子上呢?」賈寶玉繼續對薛寶釵冷嘲熱諷。
薛寶釵看著賈寶玉,突然覺得再跟他說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所以,索性轉身離去,只是,在她離去之際扔下一句話,「我不想和你說話了!你這樣,根本就是為了一己私利而抹黑別人!」
賈寶玉可不是一個能忍別人這些話的人,「為了‘一己私利而抹黑別人’的是你罷?這些你在背地里對林妹妹使的那些手段真的當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到處操縱下人拿你的虛偽和林妹妹的真誠做對比,到處壞林妹妹的聲譽,說她刻薄小性兒不說,還曾公然陷害林妹妹,讓小紅以為林妹妹偷听她們說話!」
薛寶釵回眸,苦笑,「罷了,罷了,我成全你的‘木石姻緣’。如果你早告訴我,你對我如此無意,我又何苦夾在你們中間。如今,苦了你們,也害了我。」
賈寶玉見薛寶釵至今仍以受害者自居,實在受不住了,豁然起身,「夠了!我真是佩服你極了!到現在,你竟然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你真讓人惡心!」
煩躁的走來走去,賈寶玉拽著薛寶釵不讓她走,手腳並用的怒道︰「我不曾告訴你?這些年來我在你們面前如何對林妹妹的?我毫不掩飾對她的偏愛和贊賞,就算她因此惱我唐突,我也不在乎!那一年,海棠花社,你寫了什麼?你‘珍重芳姿晝掩門’也就罷了,卻還要說什麼‘淡極始知花更艷,愁多焉得玉無痕’!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在說我林妹妹嗎?贊美自己的同時不忘貶低林妹妹,你能有多好?」
那次結社,是薛寶釵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被賈寶玉赤•果果的揭開來,她只覺得恨不得找個坑鑽進去才好。只可惜,這到底是想,她只能站在這里听著,一字不落。
「當時我就惱了,我清楚明白的告訴你‘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為魂’,這還不夠明白嗎?之後,林妹妹寫詩,每一句我急不可耐的贊一聲,以你的聰慧竟會不明白嗎?」
「出浴太真」是楊貴妃,雖然薛寶釵極不喜歡別人將她比做楊貴妃,卻也不能阻止賈寶玉那麼做。因為,他當時本就是打著要薛寶釵生氣的主意。‘西子’自不必說,當然是林黛玉。而後面那一句‘玉為魂’更是賈寶玉對他和林黛玉感情最直接的表達。
這樣清楚明白,當時在坐的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一點都听不出來?雖然李紈堅持說薛寶釵的詩是最好的,但是薛寶釵因此而起的尷尬並不會減少一點。
「如果這一切的一切都不算,那麼,那一次,我借著午睡告訴你,‘和尚道士的話如何信得?什麼是金玉良緣?我偏說是木石姻緣!’你可千萬別說,這樣你還是沒听懂。如果你沒听懂,剛剛也就不會提到‘木石姻緣’了,對罷?」
看著薛寶釵龜裂了的面容,賈寶玉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打算,「平日里看你也像是個懂規矩的,可是,為了達成目的,你竟連廉恥都不顧了。我正在午睡,你若是有些教養的便該退出去才是。可是,你呢?不僅沒有,反而坐在了我的床頭!坐也就罷了,還拿起襲人未完的繡活借著繡!那是什麼東西?是肚兜?好人家的女兒,誰會為男人做那種東西!那個時候,我就真心看不起你了!」
薛寶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用力推開賈寶玉,立刻便要奔出去。
賈寶玉一個踉蹌,勉強站住了,看著薛寶釵離開的背影,怒火中燒,「薛氏!你要走,我也不攔你!不過,走之前把你這假金鎖拿走!什麼和尚道士送的?真當大家都是蠢貨呢!那兩位一向都是勸人出世的,何曾會破壞原則為人保媒?連自己鬧了個大笑話都不知道,真是有夠蠢的!」
果不其然,薛寶釵听到賈寶玉的聲音,腳下趔趄了幾下,「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又爬起來飛快的跑走了。
襲人這個時候也听到了聲音,確定真的出事了,忙走出來,對賈寶玉道︰「二爺這是怎麼了?怎麼和二女乃女乃吵起來了?」
賈寶玉怒視襲人,「什麼二女乃女乃?林妹妹尚未嫁過來,哪來的二女乃女乃?你竟連這點眼色都沒有嗎?」
襲人忙低下頭,訕訕的不敢說話。
賈寶玉看著襲人,對她愈發的不滿了,「襲人,我警告你,如果你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的話,我這里也容不下你了。你喜歡攀哪里的高枝就去哪里好了。」
襲人忙搖頭,「二爺,我……我沒有……」
賈寶玉微微眯起眼楮,冷哼了一聲,「下次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再放不該放的人進來!」
說罷,也不管襲人會有什麼反應,只轉身回去休息。說實話,他自己的身上也很難受。剛剛被別的事佔住了心神倒還好,現在愈發的難過了。他,得回去自己處理一下才行。
看著賈寶玉離開的背影,襲人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說實話,在王夫人要她一如既往的尊重、協助薛寶釵的時候,她真的有些不痛快的。
在襲人而言,薛林二人之間,她雖然更傾向于薛寶釵,但是,她們兩人若能兩敗俱傷,卻是最好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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