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可戴夫人要人命的控訴還遠遠不止這些。
「我得知這樣腌事,心里實在是震驚,又覺得後怕,一個小小的丫環都有這麼大的能耐,保不齊其他包藏禍心的賤骨頭有學有樣。單不說旁的,就是這套碗碟說是有兩套,一套被這賤婢引著給了我兒,另一套據說是在大姑子你這里,怕是也有問題,大姑子還是趕緊讓人拿出來好讓我那懂藥理的嬤嬤給看看。」
戴夫人做出關懷的模樣來,「指不定這賤婢背著你這做主子的做下多少腌事呢,我看啊,最好開了庫房,讓嬤嬤都給好好檢查一遍!省的這等害人的物件再不小心擺出來害人啊。」
戴夫人一臉憤恨的把那一套華麗的碗碟砸在地上。
傅母一口氣堵在胸口,竟是暈了過去。
「老太太,老太太!」戴夫人也知道這是家丑,早就屏退了左右,屋子里伺候的只剩下傅母身後的杜鵑,她見傅母就那麼軟著身子倒了下去,急的臉色都變了,慌忙扶著傅母坐在椅子中,又是揉心口又是掐人中的。
戴夫人卻是比她更急了幾分,連忙湊到傅母跟前來,一臉擔憂道︰「這可如何是好?我原就揪心這等腌事,事關我兒和月復中的外孫子才急不可耐的,哪想到會刺激到大姑子,都是我這急性子害的!」
傅奕陽一臉凝重,傅煦陽卻是冷笑連連,戴夫人話中有話就算傅煦陽真的听不出來。可有他的外室嬌娘的前車之鑒,嬌娘還懷著兩個月的身孕就一尸兩命了,讓他看清了他的好母親是多麼的心狠手辣。
傅母要是真暈過去,這接下來的大戲還怎麼唱的下去。戴夫人一拍手︰「我帶過來的嬤嬤懂藥理,眼見來不及去叫大夫了,讓那嬤嬤過來瞧瞧,順帶看看這上房里頭有沒有那害人的物件!」
傅母氣急攻心暈過去已經是駕輕就熟的了,這個功夫也就幽幽轉醒了。
戴夫人看她眼皮兒微動,好似漸漸緩了過來。不禁長出了一口氣,仍舊是擔憂的神情問道︰「大姑子,你身子還有哪兒不對勁的地方?雖說這件腌事實在是太過令人心驚膽顫,可你得撐住,要給我兒你佷女你兒媳婦,還有她月復中的胎兒做主啊。」
傅母睜開眼楮,盯著唱念做打的戴夫人半晌。都到這種地步了,戴夫人還會怕的了她不成,背著眾人怨懟的看回去,既然敢害我的女兒。這會子怎麼就不敢當了!
傅母被戴夫人看得心驚肉跳,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傅母撥開杜鵑遞過來的水,沉著臉道︰「舅太太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害自己的親佷女,親孫子不成?」
戴夫人皺起眉頭來︰「姑太太實在是想多了,這等腌事不是白鷺這個作死的賤婢膽大妄為的麼?姑太太頂多就是個御下不嚴,往後跟前服侍的多費心好好教教就是了!」
傅母盯視戴夫人。耷拉下眼皮︰「許是我想多了,今個還真是多虧舅太太帶來的懂藥理的嬤嬤。」
戴夫人早有對策,也跟著感慨︰「我兒這胎懷的艱難,知你們家大太太她大嫂跟前有個這樣的嬤嬤,說是大太太往前身體也不好,年前還小產過,可到最後不也被那懂藥理的嬤嬤養了回來,還生了一對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哥兒。她就眼紅了,又磨不開臉去求,只好跟我抱怨了幾句。我也是上了心,這才費了功夫找了個藥嬤嬤來,現在別提多慶幸了!」
戴夫人在她帶過來的藥嬤嬤檢查出那鎏金彩繪的碗碟里被下了藥,陳夫人篤定是傅母要害她後,卻是不怎麼相信的。
戴夫人可是很清楚傅母想讓二房繼承爵位。自然是巴不得陳夫人這胎安全生下來,最好是個哥兒,因此她不會這麼自掘墳墓。
偏偏白鷺主動撞上來,一口咬定那鎏金彩繪的碗碟就是出自傅母的私庫,是她鬼迷心竅想來暗害陳夫人,原因不是嫉恨陳夫人,而是記恨傅母。
傅母明知道她有意去伺候傅煦陽,卻偏偏卡住她,還曾經摔碎茶盞,碎片劃破了她的臉,差點就破相了,日後更是可勁作踐她。之前臨來時又潑了她一身的茶水,白鷺可是恨死了傅母。
如今更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舍得一身剮,也要把皇帝拉下馬!
戴夫人到底是浸,yin後宅數年,略一想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那浸了藥的擺設物件是不是傅母專門給大太太準備的?
白鷺原本就是傅母的心月復,自然是知道一些見不得光的腌事,她沒出聲,算是默認了。
戴夫人沉默。
白鷺又趁熱打鐵說︰「舅太太不想知道當初到底是誰算計了二老爺和三太太嗎?」
戴夫人一愣,「你,你是說……」
白鷺垂著頭,眼神閃了閃,最後歸于平靜︰「沒錯,一切都是老太太算計的,只不過當初老太太想要算計的是大老爺和二表姑娘,並且嫁禍給大太太。哪想到陰差陽錯,最後中招的竟然成了二老爺和三太太。」
原本傅煦陽和陳宛凝生米已經煮成熟飯,還有那暗通曲款的事兒,事情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戴夫人原本就懷疑傅母,可想不通的一點就是傅母偏心傅煦陽偏心的沒邊,怎麼也不會做出這樣自掘墳墓的事來。
可現在白鷺一說,戴夫人如同醍醐灌頂,氣的眼前發黑,幾欲昏了過去。
白鷺見戴夫人搖搖欲墜,就知道戴夫人已經信了她的話,勾了勾嘴角。
戴夫人緩過一口氣來,冷冷的盯著白鷺︰「你不會以為你嘴皮子上下踫踫,我就會信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白鷺自始至終都很平靜,語氣也很有條理,一點都不像是一般被撞破壞事要被嚴懲的奴僕樣子。白鷺抬起頭來,眼楮里的恨意幾乎閃到了戴夫人的眼。她的嘴唇已經被咬破了,兀自不覺,「奴婢自知犯下大錯,沒了活命的可能,奴婢也不想活了。可奴婢不甘心,奴婢弟弟因為老太太沒了命。打小他跟奴婢最親近,還說攢了錢就把奴婢贖出去。」
白鷺再也忍不住,眼角里的淚水不斷的涌出來,她狠狠的閉閉眼,遮住發紅的眼楮︰「奴婢終于等到了報仇的機會。」
自打三太太難產事件,戴夫人心里就窩了火,如今更是知道了當初三太太也是被傅母算計的,就是陳夫人這事兒,白鷺把罪責攬在她身上,可戴夫人更恨的還是傅母。
如果不是傅母處心積慮要暗害大太太。那浸了藥的碗碟又怎麼會出現在她自個的私庫里,這種事兒若是被旁人知道了,那豈不是旁人都會認為他們陳家竟然教養出這樣狠毒心腸的姑太太!
新仇舊恨,戴夫人心里盤算著怎麼做才能動了傅母的筋骨,讓她吃不了兜著走。可臨了了,又有些遲疑了。如果這一次不能動了傅母的筋骨,那最後受罪的還是她的兩個女兒,別到時候羊肉沒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騷。
見此,白鷺抿了抿嘴,又道︰「舅太太可知道我們大太太昨兒病了?」
戴夫人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可還沒來得及抓住,听得白鷺這話,眼神凌厲︰「你想說什麼?」
白鷺如今是豁出去了,什麼都敢往外說。她竟是輕輕一笑︰「大太太昨日奉了老太太之命到雲若寺拈香還願,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賊匪,若不是有貴人相救,怕是……適才受驚過度,病倒了。」
「本來老太太是許了大太太和三太太一起去的。若不是三太太踫巧病了,沒去成,說不得三太太也跟著遭罪。大老爺正為此事煩心,舅太太來之前,也有好幾個婆子到老太太跟前哭訴,說大老爺綁了他們幾家的男人去,也不知是為了何故。」
本來這兩件事分開說沒什麼問題,可如今再也連在一起說,這里面的問題可就大了。
更何況戴夫人本來就恨上了傅母,自然不會把傅母往好里想,心一驚,不消白鷺點明,戴夫人瞬間就把事情想了個清楚明白,兀的覺得一陣陣心寒。「再讓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白鷺又輕聲的說出令戴夫人更加動搖的話來︰「老太太打算等二太太生了哥兒,連帶著三太太生的大姐兒都要一塊兒抱到上房去養。」
戴夫人手‘啪’的拍在桌子上,「實在是欺人太甚!」戴夫人這會兒是徹底的憤恨交加,既然傅母手黑心狠,就不要怪她落井下石了!
雖說如此,戴夫人卻是不放心白鷺的,白鷺也是個乖覺的,不用戴夫人說明,她就說了︰「到時候老太太必定會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奴婢頭上來,即便是奴婢臨時反水,奴婢也見不著明兒的太陽了。更何況,奴婢是想借著舅太太的能量去報復老太太,到時候奴婢定會死死咬住老太太的,舅太太保管放心,奴婢既然敢到舅太太跟前來,就沒想著往後退。」
這丫頭是存了死志了,戴夫人信了她大半,又去三太太那求證,去雲若寺上香一事是真的後,當機立斷,就押了白鷺一路鬧到了上房去。
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出大戲。
戴夫人是咬牙切齒的要動了傅母的筋骨,哪里會輕易松口,咄咄逼人的要逼傅母表態。
傅母強壓住眩暈,道︰「說到底這件事是白鷺這丫頭鬼迷心竅,好在二太太母子均安,沒讓這丫頭的毒計得逞,便是打殺了的,也不能解恨的。不過為了給二太太月復中的哥兒積福,還是不見血的好,灌了藥發賣出去便是了。」
杜鵑听到傅母說灌了藥發賣出去的時候,身上不由地打了個冷戰,老太太這是要把白鷺賣到那骯髒地去,這還不如打殺了來的痛快呢。
跪在地上的白鷺突然呵呵的冷笑起來,笑的令人不寒而栗,抬起頭來。只覺得面容猙獰,聲音尖銳刺耳︰「老太太就不怕我把你做的那些腌事說出去,到時候市井里面可會都知道侯府菩薩似的老太太到底是怎麼做菩薩的!」
聲聲淒厲,傅母被唬了一跳。趕忙叫杜鵑去堵她的嘴,可白鷺嘶喊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老太太,奴婢在地獄里等著您!」
說完就沖出門去,以頭撞柱。腦漿迸裂而出,血流成河,整個腦袋都變形了,白森森的腦漿和熱騰騰的血混合在一起,冒出森森的白煙,場景實在是慘不忍睹,叫人毛骨悚然。
呆在院子里的丫環嚇得尖叫起來,「死人啦!」
傅母一口氣堵在心口處,喉嚨里響了兩聲,眼前發黑。身子一軟,暈了過去。戴夫人臉色煞白,遮住眼根本就不敢看。
傅煦陽只覺得五雷轟頂,早就嚇傻了。
饒是傅奕陽,面色也不好看。不僅僅是因為眼前的慘狀,還有白鷺臨死前說的那句話。振聾發聵。昔日,妻子被母親斥罵成毒婦,又言她犯了七出里的無子,硬要休妻時,妻子也曾經撞柱以證清白。
到底還要縱容到何時?難道要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才幡然醒悟麼?傅奕陽捫心自問,他深深的望了癱倒在椅子上的傅母,竟是生不起去扶她的念頭。
再看亂成一團的上房,傅奕陽頓時覺得心力交瘁,還得打起精神來收拾殘局。
戴夫人揉著心口緩過氣來後。看著軟到在椅子上無人看顧的傅母,嗤笑一聲。就在之前,戴夫人突然茅塞頓開了,想對付傅母的絕對不止她一個,最恨她這大姑子的怕是府里的大太太罷!
想想看。那大太太嫁到侯府來好幾年肚皮都沒動靜,聯想到那浸了藥的碗碟,就不難理解了,很有可能小產也跟她這面慈心狠的大姑子月兌不了干系!
可這大太太不僅懷孕了,還平安的生下一對嫡子,那就說明了一件事——她識破了婆婆的算計,那懂藥理的嬤嬤就可以說明這一點了。
大太太隱忍不發,呵呵,戴夫人一想起她那大姑子一向最引以為傲的一等誥命被降成了二等,不知多少世家大戶看她笑話,那可真真是打了她的臉!
戴夫人心想,如果那位大太太夠聰明的話,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正院
祿女圭女圭把地圖關上,上面標示著白鷺的綠點變成灰色的了,之前他也是靠著這標示圖才知道侯府來了陌生人的,縮水成小女圭女圭後,能力也就隨之縮水了,不過還是能夠變強的,握拳。
白鷺變灰色的了。他跟蘇穎說。
蘇穎愣了一下子才反應過來,她在心里嘆了口氣,突然覺得這日子過的挺累的。明明這些事兒都是她在背後推波助瀾的,每一步她都盤算好了,可等現在事發了,她又覺得有些意難平。
可等和祿女圭女圭說的時候就變成了︰如果不是當初你說主要npc不能簡單粗暴的解決,我何必費這麼多力氣去算計她,說不定她墳前草都長三尺高了。
祿女圭女圭秀氣的小眉毛皺起來,他還不到兩個月大,眉毛還是淺淺淡淡的,倒是胎發烏黑長得好。分明是你自己樂在其中,如今何必拿我當借口,不就是有人變灰了麼,她也算灰得其所了,做人啊最重要的是不能太矯情。
蘇穎沉默著沒說話。
做人真難,祿女圭女圭萬分慶幸他有個雙胞哥哥,到時候跟他學就行了,見蘇穎‘消沉’就‘鼓勵’她︰傅老太太也算得上一個中級反派boss了,你打倒了她,想要什麼獎勵?
不是說背包還在封印中嗎?你拿什麼獎勵我?
祿女圭女圭︰#我的宿主可不可以是蠢萌#
嘴硬著說︰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不可同日而語。
哦。蘇穎不太在意,‘哦’了之後便沒下文了。
祿女圭女圭炯炯有神,你怎麼不問問到底是什麼獎勵?
蘇穎十分配合的說︰那是什麼獎勵?
祿女圭女圭還來得及配合的,蘇穎就說了︰又不會是獎勵我回去,其他的又有什麼關系。
祿女圭女圭一噎。這麼一說還真是,但是,他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舍得回去?不是我說,你就算回去。也不定會遇到比攻略目標好的男人哇。說起來,就他這條件擱在現代,妥妥的高富帥中的高富帥,女人嘛不就圖嫁個好老公。
呵呵,你改行做媒公了?
祿女圭女圭忿忿道︰什麼媒公,我只是理性分析。好心建議,你真是不識好人心。
蘇穎恍惚了一下,沒有和祿女圭女圭嗆聲,過了會兒才說︰你想的太簡單了。你看現在的情況是,傅奕陽他媽處心積慮的對付我,我也千方百計的算計她,還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你等著吧,這次扯開彼此偽善的面具,底下的全都是不堪。
就跟過去這一年一樣,那些美好日子只是看起來是那麼一回事。可實際上呢就像是池塘,瀲灩的水面上鮮花靚影,挺好看,可別忘了那池子底下還沉澱著厚厚的一層污泥齷齪,隨便一攪,那好看的鮮花靚影就給攪碎了。整個池子就變得渾濁不堪了。
到時候再怎麼樣都回不到從前,不,我們倆也沒什麼從前好言。
蘇穎難得跟系統說這麼多,還是這麼私心的話,她又像是在說給自己听。
我原本沒想到這天來的那麼早的,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我活了快三十年了,雖然我已經的經歷讓我的性格變得偏激不假,可我又不是真的沒心沒肺,我原先啊也曾經想過會有那麼一個男人全心全意的愛我、寵我,能在夜里相互依偎。往後的日子相互扶持。
蘇穎睜著眼楮,靜靜的盯著帷帳上繡著的花紋。
我不是機器人,做不到感情收放自如,做不到真的無心無情。
不知道為何,祿女圭女圭覺得他膝蓋上中了一箭。他決定反擊︰人家是高智能,是有人類情感的,請不要亂放地圖炮。
他哼哼了兩聲,小爺看你就是太矯情了又想太多,不對,你這麼患得患失,不會是真喜歡攻略目標了吧?
祿女圭女圭又開始放炸彈,既然這樣,你讓他喜歡你喜歡到少了你不行不就得了,再說了那老太太不是沒死嘛,至于想的那麼嚴重嘛!矯情!哼~
啊哈!祿女圭女圭突然亂叫一聲,然後以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說︰你還記不記得,游戲里面有一種蠱蟲,吃了子蠱的男人只會對吃下母蠱的女人產生情、欲,對著其他女人的時候一概不舉。你求我的話,我就想辦法把這種子母蠱獎勵給你喲~
到最後,他的語氣就變得十分的瑟。
很快祿女圭女圭意識到他就不應該提什麼獎勵,萬一蘇穎還會追究背包被封印的事怎麼辦,所以就想著趕緊把這個話題岔開,機智至極的想到了一個新話題︰你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悲秋傷春的,大不了再換個攻略目標好了,那個誰,忠睿王爺不是心心念念的全是你嘛,你可以轉身投入到他的懷抱里嘛。
經過他這麼一鬧騰,原本被塑造出來的悲傷的氛圍頓時就被打散了,蘇穎嘴角抽搐,她真是想不開才會把自己的心事剖析給系統這高級智能听。
剛剛說那些話,她絕對是沒睡醒說胡話的,趕緊略過略過。
傅奕陽腳步沉重的從上房回到正院,在蘇穎的床前站了足足有一刻鐘,不知怎麼的,蘇穎就大氣不敢喘,放平呼吸,就當自己睡著了,可那灼灼的視線幾乎要把她給燙傷了。
听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後,才睜開眼楮,側著耳朵听到外面傅奕陽低沉的聲音,吩咐蘆薈去開庫房,抿了抿嘴角,她相信桂嬤嬤會很好的應對的。
想到這里,蘇穎就暗自笑了,之前她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絕對是抽風了,在對付傅母那老虔婆的事上,她可不會就此罷手功虧一簣的,剩下的就端看傅奕陽會怎麼抉擇了。
ps︰
一天一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