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林站在一旁,看著閉著眼楮盤腿坐在地上的弟弟,那在月光下仍顯得稚女敕的模糊面容,心里也有些發緊,學習秘術的那種痛苦他可是深有體會。♀
一般的人的靈魂,只有在突破第一魂檻之後,才有能力在魂元空間里成形,所以學習秘術的人,至少也是要在成為魂生之後。
當初的林夕,無法像現在的方樂山一樣「支援」自己,因為憑林夕的能力,還無法他人魂元空間內成形自己的靈魂,這就導致,步林的瞳問,完全是憑他自己的毅力學會的,那種自己對自己發狠的痛苦,遠不是一般的痛苦能夠放在一起相比的!
砰!
一聲輕響在步飛體內傳出來。
方樂山收回手,睜開眼楮,松口氣道︰「終于成了……」
抬起通訊表一看,已經將近夜半兩點了。
「只用了四個小時,果然很快。」
坐在一旁的步林走過來道。
方樂山搖搖頭,笑笑道︰「嘿嘿,他的靈魂估計一直處于崩潰的邊緣,也幸虧他的意志夠強,才能撐住這麼長的時間……」
呼——正說著,盤腿坐在地上的步飛呼口氣,一睜睜開眼,之前閉著眼被裹住的眼淚,這時候大顆的滾落下來。
「哈哈……臭小子,竟然哭了,哈哈……」
方樂山拍著巴掌大笑道。
「哪有!」
步飛騰地站起來,擦擦眼淚,咧著嗓子道︰「我這是高興地……」
「哈哈,好小子,算是沒看錯你!」
方樂山說著,走過來拍拍步飛的肩膀。
手一抬,大鐵劍出現在手中,方樂山呼出一口煙氣,大鐵劍隨手一扔,被丟到了那團煙氣中,接著手抬起,一塊塊不知道什麼的材料也被扔了進去。
「好徒兒,輸入些雷力進去。」
步飛睜開眼,眼中仍是淚花閃亮,點點頭伸出手指。
滋滋……
一道紫色的電花射入煙氣中不見了蹤影。
砰砰砰砰……
激烈的打擊聲在煙氣中悶響起來,接著方樂山又開始往里面扔些亂七八糟奇怪的東西,甚至是不是還拿出一張張符紙燃起,生成煙霧混合進去。♀
能夠看出,方樂山這次是在極其認真的為步飛鑄劍。
時間一點點過去。
伴隨著紫色的光亮閃爍,那團白色的煙氣慢慢變得淡去,同時,一些粉末或者顆粒或者條狀的五顏六色的渣滓,從煙霧中墜落下去。
「接住。」
方樂山聲音落下,變得極淡的煙氣瞬間散開,步飛急忙身後抓住,拿過來欣喜異常。
這是一柄閃耀了冰冷寒色的長劍,劍身上布滿著紫色的紋路,妖艷異常。
「還中意吧,導師我除了戰斗上不怎麼樣,其他關于魂動者的幾乎任意方面,我幾乎都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嘿嘿……」
方樂山頗為自得的笑道。
步飛拿起長劍揮舞幾下,一種行雲流水般的流暢感從手臂上傳導過來。
「多謝導師了!」
步飛看著方樂山認真的道。
「哈哈哈……趁手就好,這把劍的威力還不止這些,他的威力,以後就靠你自己開發了!」
方樂山開懷大笑,忽然又想了想,又呼出一口煙氣,飄向旁邊的樹干。
……
煙氣仿佛一抬碎木機,快速旋轉著震開大量木屑,鑽入那樹干之中,沒一會兒,從對面飄了過來。
方導手伸出,探進那團煙氣中,接著手臂一震,煙氣一散而盡。
一把與那柄新劍一模一樣的的木劍,還有一個粗糙的劍鞘,正被抓在他的手中。
「生命可貴,我要你平時練劍、對敵的時候,多用這柄木劍對戰,除非是對方有殺人之意,怎麼樣?」
方樂山把劍和劍鞘扔過來,淡淡說道。
「恩!」
步飛點點頭,隨即把新劍仿佛劍鞘中,背在背上,另一只手拿著那柄沉重的仿佛鐵質的木劍,輕輕撫模著。
「使用的時候,灌輸魂力,能最大限度的保護這柄劍。」
見步飛如此听話,方樂山暗自點點頭,隨即扭頭看向旁邊的步林,道︰「走吧!」
「恩。」
原地幾聲輕響,一片煙雲出現,載著兩個人還有林夕母女,向著天邊升去。
看到兩個人飛上夜空,步飛又把插在背上劍鞘中的新劍拔出來,新奇憐愛的撫模著,自言自語道︰「就叫你紫刃了!」
把紫刃重新插回劍鞘里,步飛抬起頭,看著漸漸遠去的雲彩,雙眼放出光亮︰「方導,以後我要成為你這樣的人!」
回到老院子里,步林跟子慧還有豆豆,早已經睡的死去活來,正好這時候氣溫也不那麼熱,鳥語也在枯葉堆外面一圈撒了些黃色粉末狀的東西,連蚊蟲都沒有,步飛直接一個跟頭躺在枯葉里。
把新劍紫刃還有放在頭頂,步飛看著滿天星斗,心中略微蕩漾著激動的情緒,閉上眼楮,沉沉的睡下去。
「咦,這是哪里?」
步飛睡醒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頭頂有整齊的天花板,不禁暗問道。
「呵呵,小家伙你醒啦。」
一個蒼老而慈祥的聲音傳來,步飛一驚坐起來,看見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白胡子老頭,端著一個白碗走過來。
這時步飛才發現,自己身下是一張床。
「我……我怎麼在這兒,這這是哪兒啊?」步飛睜大眼楮問道,環視四周,房間內的裝飾簡單又樸素,自己絕對沒見過。
「呵呵,小家伙怕什麼。」老先生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把碗遞向步飛笑笑,略微有些激動的道︰「之前你睡在我的門前,你可是我向老天求過來陪我的!」
「啊?!」
步飛張張嘴,自己在老屋里面?難道看起來那麼破爛的老屋有人住?!
「不可能!」
步飛焦急的轉轉眼珠,堅定道︰「那里絕對不可能有人住,我到底實在那里?」
說道這里,步飛騰地從床上跳起來,轉過頭一看,紫刃和木劍還在一邊,急忙也拿過來,緊張的看著面前的老人。
「唉……」
老人有些失望的把碗放在一邊,滿是皺紋的臉看向步飛,嘆口氣道︰「這里就我一個老人家,我騙你干嘛?要不是看羊回來,突然發現你在我的門前,我現在早就又睡著了。」
步飛環視整個屋子,和自己下午往老屋內張望時見到的場景,的確是一模一樣,牆壁上同樣掛著一張全家福。
而照片里的老人,正是自己眼前這位!
「怎麼可能!」
步飛喃喃道,明明是一棟破敗不堪的老屋子,怎麼還會有人住?!
忽然,步飛抬起頭,看向老人道︰「那應該不只有我一個人吧,還有一男一女還有一只猴,他們在哪里?」
「還有人?」
老人抬眼向屋門方向看去,額頭上擠壓出一道道皺紋,回過頭對步飛道︰「哪里還有人,老天送給我的,明明只有你自己這一個人嘛。」
步飛一愣神,急忙跑到屋門前,嘩的拉開。
門旁還是那兩株大槐樹,外面還是那片空地,可哪里還有半個人影,連之前燒火的黑色痕跡都沒有!
「這……這……」
步飛震驚的後退兩步,雙眼布滿著疑雲。
「來,小家伙讓一下。」
老人拉拉步飛,獨自一人走出屋子,走到門旁的花盆旁,蹲下來道︰「我姓炎涼,我兒子兒媳,還有兩個孫子,都出去謀生去了,只剩下我一個老頭子,養著一群羊,種著一些菜,在這兒過活。」
步飛往院子里看去,可不是,成群的羊聚集在小院角落的羊圈里,旁邊還有一大片菜園子。
老人搬開一個花盆,下面的一塊板磚已經活動了,老人把它掀開,把鑰匙放在下面,又放上地板磚和花盆,站來對步飛笑笑,道︰「這里就我一個老人家,這個鑰匙幾乎就用不著,我也就平時白天沒事的時候,去森林里轉轉。」
「恩,我叫步飛。」
看著老人和善的臉頰,步飛咬著牙點點頭,這位老人明顯是不知情,可這里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步飛?呵呵……」
老人笑了笑,彎著腰緩緩走進屋里,忽然拉起步飛,向屋里的一個小門走去,笑著道︰「過來過來,難得有個人跟我說說話,你可是我每天求佛的成果。」
我是被求佛求過來的?
步飛內心抓急,可偏偏又無可奈何,只得邊跟老人走去,一邊腦子想著該怎麼辦。
現在就出去找他們?大半夜的森林比白天危險百倍,貿然出去根本是找死。
在這兒慢慢等?看現在這個情形,誰知道他們跑哪兒去了。
心煩意亂著,面前的老人已經推開一扇小門,一個小小的封閉小室出現在面前。
小室長寬高大約均為三米,僅僅對面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燃著香蠟,供奉著一面金身菩薩。
「來來來……呵呵。」
老人拉著步飛走到桌子旁,拉開一個抽屜,抽屜里只有一個雞蛋一樣的東西。
「我們炎涼一家,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好幾年,我兒子一直在外面大拼,後來我那兒媳生了倆胖小子,我兒子就回來了一趟,帶著我兒媳還有兩個孫子,全去外面謀生了。」
炎涼老人拿起那個蛋緩緩說著,道︰「老早之前,兒媳曾把這個給我,說讓我有機會,偷偷把這個交給她的小兒子,可當時我老了,他們走的時候我也沒想起來,現在我又根本出不去,所以,只能托你轉交給他了。」
步飛一听大驚,急忙擺擺手道︰「不行不行,我們才剛認識……」
「什麼剛認識!」
老頭听完勃然大怒,嚇得步飛打了個機靈不敢說話。
「你是我向老天求了好幾年才求過來幫我的!怎麼能這樣呢?」
「我……」
步飛看著老人,不知所言。
「好了!」
老人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蛋遞過來,道︰「來拿著,我的小孫子……」
步飛只能伸手接著,然而這個蛋落到他手中,卻是仿佛穿過空氣般,咻呼的穿過去!
「什麼?!」
步飛大驚失色,另一只手急忙伸手撈去,明明已經抓主,但仍然像是劃過空氣般,瞬間穿過去!
步飛眼楮的的滾圓,大叫道︰「怎麼回事?」
「他的名字叫炎涼步……」老人眯著眼楮,仍然自顧自的說著。
啪!
蛋摔落在地面的混凝土地面,輕輕碎開!
鮮紅刺眼的岩漿般光芒,從碎開的蛋縫中洶涌迸射而出,向旁邊的步飛竄射過來。
整個世界都是岩漿般的血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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