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遐走到花架下,看到鳳卿華一個人支著下巴呆呆地坐在那里,皎潔的月色像是母親的手輕輕地為她披上一層朦朧的外紗,柯遐第一次發現,他曾無數次摟在懷里的雙肩,是如此的瘦小單薄。♀
踩著輕輕的步伐,柯遐走到鳳卿華的身邊,坐到她的身邊,說道︰「你怎麼了。」
鳳卿華絞著兩根手指,埋首在胸前說道︰「我只是難過,為什麼叔叔會變成這樣。」柯遐笑笑︰「你憑什麼斷定你身上的蠱,你父親的病是你叔叔干的呢,卿華,天下誤會最可怕。」
鳳卿華不語。
柯遐繼續說道︰「如果有疑問,還是直接找你叔叔問清楚吧,不要把問題憋在心里。」鳳卿華轉首,看到柯遐的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輝,好像??的珠寶一般閃著蘊藏千年的光輝。
很多次,在她無法做出決定徘徊猶豫的時候,都是柯遐替她做出的選擇,這一次,她也選擇相信他。因為她自己也清楚地知道,面對叔叔,她始終無法相信他就是害她的人,與其在這里痛苦,看著父親日漸憔悴,還不如索性去問個清楚,反正如果叔叔要對她下手她也躲不過。
鳳卿華抬起頭,對柯遐告了個別,轉身離開去尋找狂魔。柯遐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鳳卿華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涼薄的月光灑在他的肩頭,像是覆了一層薄薄的雪,揮之不去。
他如同松柏一樣地站立在那里,良久,開口︰「閣下出來吧。」
從黑暗的陰影處出來一個瘦弱的身影,虛弱的身體躺在輪椅上,蒼白的雙手交叉放在月復部,冷冷地看著柯遐。
柯遐開口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狂魔還是那麼冰冷的模樣,他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一眼柯遐,說道︰「為我賣命,或者死。」
柯遐冷冷一笑,不復剛才對鳳卿華的柔和,走到狂魔的身邊,皎潔的月色背對著柯遐,他的五官藏在陰影里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高傲地俯身到狂魔的面前,修長的手指捏著湘竹扇放在狂魔的輪椅上,銳利的視線對視上狂魔冰冷的眼神,輕蔑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說道︰「我選第三條路,你死!」
任何傷害鳳卿華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即使那個人是她的叔叔,但是在他動了殺心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再是鳳卿華的叔叔,鳳老爹的親弟弟,而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惡棍。
話音未落,柯遐的右手兩指一動,打開湘竹扇極薄的扇面頂住狂魔縴細的喉頭,在上面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面對柯遐的生死威脅,狂魔沒有一絲驚慌,蒼白的臉色還是那麼鎮定,仿佛擱在他脖頸上,不是一把可以置他于死地的扇子,而是不堪一擊的白紙一樣。
狂魔看著柯遐冷峻的眼眸,他的瞳孔里藏滿了對柯遐的嘲諷,笑笑說︰「你知道為什麼我在成為廢人之後依然可以在魔教屹立不倒,為什麼我可以輕易地給教主和鳳卿華下毒。」
柯遐不語,只是鋒利的扇面越發逼近狂魔的脖子,細細的血絲暈了出來。蒼白得猶如死人般的膚色,鮮紅的細細滲出來的血在狂魔的脖頸上蔓延,他就像是一株帶毒的夾竹桃,美麗的背後是死亡。
狂魔絲毫沒有收到柯遐的影響,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我擅長使毒。」
柯遐的瞳孔猛地一緊縮,他清楚地感覺到從丹田之處有一股火辣辣的疼向他的四肢蔓延開來,而他握住扇子的手突然一抖,色澤深厚的湘竹扇從他的手里緩緩掉落到地上,眼前狂魔的神情突然變得模糊起來,看不清五官。意識越來越糊涂,不要,不能就這樣倒下去。
柯遐暈倒前听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在卿華身上下了兩種毒,一種是下給她,還有一種,是下給你。日日夜夜的相處,你中毒頗深。」呵,果然還是小覷了狂魔。
等柯遐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牢籠里。不同于一般的牢籠,關押柯遐的那個是個圓形的牢籠,四周沒有一絲的死角。光是用眼楮看柯遐就知道管他的這個籠子不一般不是用劍就可以砍斷的。他的四肢並沒有被上鐐銬,因為他中了毒根本就不可能用武。
柯遐打量了一下黑暗的牢籠,還好,還算干淨,空氣中淡淡的腐臭味,相較于一般的大牢條件已經好很多了。
柯遐不禁在心里苦笑,想不到他風流一世,自命狷狂,卻有朝一日被困在牢籠里。果然還是太年輕了,輕敵。他嘗試著動了動手腳,動是可以動,但是卻四肢發麻,酸軟無力.他防了所有人,唯獨沒有防卿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甩了甩雙臂,嘗試用內力把毒給逼出來,卻發現使不了任何的力氣,自己現在就像個廢人一樣,不知道卿華怎麼樣了。狂魔處心積慮在卿華上下了另一種毒讓自己掉入陷阱,他謀劃了這麼久,先讓魔教教主生病,再讓卿華中蠱,最後讓自己被困,他到底要干什麼?
鳳卿華來到叔叔的房門外,敲敲門,沒有人應答,她在房門口踱了幾步,糾結要不要直接推門進去,然後她看到狂魔推著輪椅走了過來,他個性孤僻,即使腿有殘疾也不要人推,他就像瀕死的獅子,始終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
「叔叔……」鳳卿華趕緊走上前,她剛想問為什麼,但是一看到狂魔那雙冰冷的眸子,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狂魔冰冷地看了鳳卿華一眼,說道︰「這麼晚了,你在我房門口做什麼。」
鳳卿華咬咬牙,她一定問個明白,只有叔叔親口對她說她才會死心。
「是你干的嗎?是你在我身上下的隱蠱,是你讓我爹爹病倒的嗎?」
狂魔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鳳卿華一眼,良久,冷冷一笑,說道︰「你爹把你保護得太好,你竟然會蠢到直接來問我。」
鳳卿華堅毅的目光灼灼地望向狂魔︰「我要听你說我才會死心。」
狂魔笑笑,說道︰「是的,都是我做的,我想讓你們死很多年了。」
「為什麼……」盈盈的淚光閃爍在鳳卿華的眼眶中,為什麼她會變得如此脆弱,明明是從小被揍到大的人為什麼會如此心傷。當信仰的大廈傾塌,最親的叔叔不復,她該何去何從。
狂魔望向遠方的月色,說道︰「魔教是我打下來的,我出力最多,憑什麼是你爹當教主,他搶了我的位置。」
「你騙人!絕對不是因為這個!」鳳卿華尖聲叫到,「爹爹的這個教主,是你不想當他才接下來的,到底是為什麼叔叔,我是你佷女啊,我爹是你大哥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狂魔冷冷地說道︰「大哥,如果他是我大哥就不會在一旁袖手旁觀,你知不知道,我明明可以不殘疾的,是你的父親,是我的大哥,他在我胸口上補上一掌讓我半身癱瘓的啊!」
「如果他真的當我是弟弟,他就不會阻止我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如果他是我大哥,他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落敗,落井下石在我心口上擊上一掌,如果不是我命大,我早已挫骨揚灰,怎會還有一日看著你們垂危?」
鳳卿華突然想到父親一直對她說的他有錯,難道,這是真的,父親真的曾經想要殺死過叔叔嗎?可是從小,父親對叔叔的點點滴滴的關心她都看在眼里,盡管每次送給叔叔的東西不是被砸了就是扔了,但是父親還是每次都送,他還經常打發自己去陪叔叔,就擔心叔叔一個人太寂寞了,難道,這些都是爹爹在贖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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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次逃寢,第一次夜不歸宿啊,竟然是出去搓了一夜的麻將?!班長大人果然是好樣的,拉著學生會主席買通查寢的人一整個系的人都逃了,反正法不責眾,要罰整個系一起罰,評優評講都是和系里的人比,相當于沒罰……第一次打麻將就打了一夜,打到兩點六點起來繼續打,吃完早飯以後回學校了,我真的是好學生。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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