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遐還是笑得高深莫測地看著奕嵐,說道︰「是啊,栽贓嫁禍,手刃親師,道義何存,良心何存啊!」
「你……」奕嵐睜大著眼楮死死地盯著柯遐,渾身激動地顫栗著,顫抖著下顎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無法發出聲音。♀但是他很快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柯遐,你不要扯開話題,無憑無據,你怎可為了一個妖女誣陷我?」
柯遐淡淡地看著奕嵐說道︰「天理自在人心,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從奕嵐指證鳳卿華殺害藥王,他繼承藥王谷那一刻起,柯遐立刻就明白了,鷸蚌相爭,奕嵐得利,好一招一箭雙雕。
奕嵐一甩衣袖,冷哼一聲,說道︰「柯遐,今日你別想帶走鳳卿華。你縱容魔教妖女作惡,勾結魔教前來銘心國,你稱得上一句大俠嗎?」
華山派掌門立刻說道︰「柯遐,你枉為江湖道義,今日有我們在,你休想得逞!」經過奕嵐多日苦口婆心的勸導,華山派掌門對柯遐從深深的敬佩專為極度的失望,再到現在的痛心疾首。
柯遐站在踏雪的身旁,頎長的身形在陽光下高挺地站立著,白衣勝雪,豐神俊玉。他說道︰「如果,我硬要帶走,你們又奈我如何?」
華山派掌門眯眯眼,動了一動喉結,說道︰「那就休怪我們無情。」說罷,在場的華山派弟子都嗖地一下抽出腰間佩戴的長劍,直直指向柯遐。
慧覺方丈見馬上就要刀劍相向,立刻勸解道︰「柯大俠這是何苦呢?這十丈紅塵本不該是老衲干涉的,但是今日你們刀劍相向,武林必然掀起軒然大波,最後得利的還是魔教和隴北國。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希望以大局為重啊。」
鳳狷猛地一下從背後抽出一把狼牙棒,上面鋒利的刺在陽光下閃著陰冷的光芒,鳳狷冷哼一聲,說道︰「慧覺你個老禿驢,成天在那里裝什麼慈悲為懷,我魔教要真有心擾亂天下,**的還能在這兒站著說話嗎,早被老子拖去涮馬桶了!」
柯遐看到鳳狷金光閃閃的狼牙棒,無奈地一撫額,你和鳳狂還真的是親兄弟啊∼
柯遐絲毫不給慧覺方丈面子,他向天長嘯,說道︰「方丈早已斷絕七情六欲,怎知世俗困惑。子非我,安知我不樂?不要說是魔教和隴北國,就算是覆了整個天下又何妨?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奕嵐危險地眯起雙眼,今日讓柯遐帶走鳳卿華,他為了洗月兌鳳卿華的罪名一定會徹查藥王谷的事情,雖然已經做到萬無一失,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難保柯遐不會找到什麼證據,自己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奕嵐二話不說,從腰間抽出佩戴的寶劍三步並作兩步沖到柯遐的面前,一劍刺向柯遐。柯遐側身躲了一下,他雖然恨奕嵐虛偽做作,栽贓陷害,但是他一旦把奕嵐殺死了,卿華就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能永久地背著殺害藥王的名聲。♀
奕嵐看出了柯遐不敢殺自己,手下的招式更加凌厲了,處處戳向柯遐的命門。華山派掌門看到柯遐出手,立刻招呼門下的弟子一起上前幫主奕嵐。
鳳狷在一旁看到,吼道︰「弟兄們,給老子上啊,敢動老子的女兒找死啊!」「啊!!!」從山頂的兩側突然像潮水一樣涌出大批魔教的人員,和山頂上的正道武林人士打成了一片。
華山派掌門看到魔教的人馬從天而降,他憤怒地向柯遐說道︰「柯遐,你竟然真的勾結魔教來攻打正道武林?」柯遐一點都不理睬華山派掌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且他也根本不想出手幫正道武林攻打魔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奕嵐他們之所以不敢對鳳卿華下殺手,是畏懼惹惱了鳳狷鬧個魚死網破。
耳畔都是兵戈鋒利的敲擊聲,劍相對,刀光影,狼籍殘紅風雨來。持兵刃,殺伐聲,血染風采夢魂歸。
奕嵐左右傷不到柯遐,只見柯遐輕松地雙手後握,仿佛貓捉老鼠一般戲弄著他,奕嵐一時心急,從腰間掏出一包粉末,兩只一握眼看就要灑向柯遐。
柯遐眼尖地看到了奕嵐手上的動作,迅速地從腰間抽出銘心劍,猛地砍向奕嵐的手腕。
「啊!」奕嵐淒厲地大叫一聲,他的右手一抖,扔掉了手心里的粉末包,左手捂住右手上鮮血淋灕的傷口。在那里著魔一般地說道︰「我的手,我的手啊!」
听到奕嵐淒厲的叫聲,華山派掌門,慧覺方丈等人都回頭看向那里。看到柯遐右手持劍,食指摁在劍柄處,一臉淡漠地冰冷地俯視著奕嵐,他白衣風起,上面沒有沾染一絲的血跡與塵埃,飄渺地就像九天上的仙人一樣。
他艷絕天下的五官散發著凝重的光芒,就這樣冰冷地看著他們。
在場有人立刻認出了柯遐右手握著的劍。「天哪,是銘心劍,銘心劍啊!」此句一出,立刻在現場掀起了軒然大波,潮水一般的議論瘋狂地向柯遐涌來。
「銘心劍,真的是銘心劍啊,上面那顆象征權利身份的藍寶石不會有錯!」
「柯遐竟然拔出了銘心劍了?銘心國要變天了啊。」
「柯遐才是銘心國的國主啊。」
「我們怎麼辦,我們該不該和柯遐繼續打下去啊?」
柯遐淡然地面對著洶涌的議論,他雙手腕花,仿佛在揮筆畫蓮花一般隨意地把擋在他前面的人都統統扔了出去,冰冷犀利的銘心劍在空氣中發出陣陣的龍吟聲,橫掃千軍。
銘心劍出英雄意,睥睨天下無人敵!
柯遐飛身來到那座黑色的囚牢前,一劍劈開沉重的大門,金色陽光立刻泄了進去,好像滴進泉水中的濃墨一樣,瞬間熠熠生輝。
鳳卿華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也不記得自己屈膝跪了幾天。她身上的武功沒有恢復,所以沒有被穿琵琶骨。只是腳上帶著沉重的鐐銬,雙手被鐵鏈高高掛起。在黑暗沒有一絲陽光漏盡的牢房里,她靜靜地數著自己的心跳聲,等待著柯遐的到來。她堅信,柯遐回來就她的,就像他曾許諾,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她絲毫一樣。柯遐的話,她可以信一輩子。
听到屋外乒乒乓乓的兵戈聲,鳳卿華淺淺地笑著,她一直都知道,柯遐不會讓她失望的。
只听沉重的大門被一下劈開,像破裂的巨石一樣砰的一聲,轟然倒塌。金色的陽光射進她的眼里,鳳卿華不自覺地眯起了眼楮,抬頭,看向陽光進來的地方。
後來過了很多年,她一直都清晰地記著那一幕。那一天的你,容顏一如往昔,踩著金色的陽光打開了禁錮我的牢籠,歸來時一襲白衣曳地。耀眼的光輝給柯遐高挺的背景瓖了一個奪目的邊框,他勝雪的白衣帶著她眷戀的濃濃的安心的氣息,他仿佛是踏著祥雲從天而降的謫仙一樣,衣袂飄揚,塵世閑雲收盡。
柯遐驀地抽出銘心劍,刷刷兩下砍斷了禁錮鳳卿華額鐵鏈。他屈膝蹲下,扶住鳳卿華羸弱的雙肩,擁她入懷,說道︰「卿華,我來了。」
鳳卿華咬著下唇,激動地抱住柯遐結實的背脊,她蒼白的臉上掛滿了微笑,微笑的背後,是一層一層的淚水像瀑布一樣流下。你來了,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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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清明節,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不知道為什麼,很喜歡清明這兩個字,它給我的感覺不是欲斷魂,而是魂兮歸來。在我家那邊,清明節一定要吃蓬青米?和白米?,今年清明節沒有回去,老媽從杭州快遞要南京給我寄了一堆米?,吃得我心滿意足。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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