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的外型不錯,加之他一直在刷新自己的形象,整個人的風格終于從暗黑叛逆系的陰影中慢慢走出來了。♀漸漸地,廣告片約代言什麼的也都來了。林雅微讓他接了一部古裝劇,很正統的武俠風,雖然還只是演男三,戲份並不多。但是林雅微說,寧願在一部好片里演配角,也不要在爛片里演主角。
試鏡什麼的他都通過了,最近,劇組正式開拍了。
裴清簡直是得到了救贖,他借著演戲之名早出晚歸,即使那天沒有自己的戲,他也會過去觀摩,讓自己沉溺在拍戲里,避免和那兩個人踫面。
因為從那一晚過後,他們的關系就變得異常尷尬又怪異起來。但是那兩個人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種事情在異能者看來可能是再自然不過的,因為向導本來就是配給他們的。也就是說,在他們的認知里,裴清本來就是他們的所有物。
但是裴清可不會這麼想,他覺得跟他們相處的氛圍越來越怪異了,明明無話可說氣氛凝滯,但偏偏那兩個人又神經質地盯著他看,周遭就會蒸騰出一種莫名的熱度,窘迫又讓人惱怒。
裴清非常矛盾而又壓抑的,同時還很擔憂焦急,因為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但是進展似乎不夠快。他很想做點什麼推動一下任務的進展,但是又不大樂意。
連看到那兩個人都會感到不自然,難不成還指望他主動?
哎……
在片場休息的間隙里,裴清已經是第n次嘆氣了。
和他搭戲的女配角linda看到裴清消沉的樣子,泡了一杯茶端過來,「怎麼?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
那些事情都是無法告訴外人的,裴清只能微微一笑,當是默認了。
「隊友給你太大壓力了吧?」
裴清微微一愣,但對方的表情很坦然,而且語氣真誠沒有揶揄的意味在。裴清尋思著linda應該不是那種意思,是他自己想的太多了。
linda說︰「你只是個普通人,能做到這種份上已經很好了。」
「謝謝你的鼓勵。」
linda把泡好茶的保溫杯塞到他手里,「可以提神。」
裴清笑著接過了,「謝謝你。」
「不客氣。」
裴清其實有點懷疑,因為他畢竟來到這個世界很有一段時間了,普通人在娛樂圈有多難混他不是沒有體驗過。幾乎沒有人會主動搭理一個小透明,雖說裴清現在也有了一點名氣,但是,他和身為異能者的linda比起來,還不算什麼。
對方為什麼要接近他?
裴清想了片刻,很確信他和linda只是第一次見面。
看來他的兩個隊友已經給裴清留下陰影了,直接導致裴清現在不輕易相信任何人了,尤其對方還是一個異能者。
不過,linda能對自己做什麼呢?
裴清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口氣把泡的茶水全喝了。
拍完最後一場戲的時候收班,已經凌晨三點了,劇組的導演和演員相互打了個招呼就都散了,有車的自己開車回去,沒車的就等司機來接。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那里,車牌是他所熟悉的。
裴清揉著酸痛的肩,慢慢走過去坐上了車。
黑漆漆的景色幕布似的卷過,裴清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拍戲太累的原因,太陽穴針扎似的痛,意識還有點飄浮。
口袋里突然傳來手機電量快耗盡的警報音,裴清掏出手機看了眼又放了回去。
一會兒後,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白懸,裴清自然是不想接。振了一會兒後又停了,然後又振了起來,裴清想了想還是接了。
白懸劈頭就吼道︰「裴清,你趕緊給我回來。」
裴清皺著眉頭沒有接話。
白懸放緩了語氣,「我……太急了,你現在在哪?」
裴清還是回了句,「我在回去的路上。」
听到這句話後,白懸明顯舒了口氣,又問道︰「今天片場發生什麼事了嗎?」
裴清正了正坐姿,「你在懷疑什麼?」
白懸有些焦躁,他深吸了口氣,「告訴我,你現在到哪了?」
裴清望向窗外,卻發現車子不知什麼時候開上了高速公路,把他往一個莫名其妙的方向帶。
他心髒猛然一緊,恍惚間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于是晃了晃昏沉的腦袋,睜大眼楮努力看清窗外的事物。除了黑漆漆的樹木,哪里還有建築物的影子。
「喂!你他媽要帶我去哪?」裴清吼道,伸手過拽司機的肩膀,卻發現前面那人面容冷峻,並不是之前的那個司機。
對方背對著裴清用波瀾不驚的語調說,「馬上就到了。」
裴清臉色慘白地愣了兩秒,白懸的聲音又從手機里傳了出來,可是他還未說話,奄奄一息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宣告枯竭了,屏幕一黑自動關了機。
操!
裴清把手機扔到一邊,從後座探過身子,雙手拽著那人的領子用力往後一扯,對方沒料到他竟然敢這麼做,身體被拽得猛然往後一仰,方向盤從手里月兌離了。♀
裴清揪著他的領子,「停車!我要下去!」
男人掙動了兩下,發現裴清竟更加用力,他反而平靜下來,乖乖地踩下剎車。
裴清飛快地打開車門跳了下去,但是他面前卻矗立起了一堵人牆,他甚至邁不出一步。
因為,五個身形魁梧的保鏢將他死死圍住了。
那司機平靜地搖下車窗,對他說︰「我們還有兩輛車,一共是八個人,你能逃得了嗎?」
裴清突然握緊了雙拳,用力地推開站在他面前的人,卻被旁邊兩人抓住了手臂,像鐵鉗一樣牢牢地焊在他身上。
短促的僵持後,他們把裴清重新扔回了車里。
裴清頭痛欲裂地歪著身子靠了下來。
這絕對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那個linda真的有問題,裴清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陣復雜的感覺,夾雜著明顯的失落。
他只是想在離開之前,再相信那些人一次,而結果卻是這個。
他拿起已經自動關機的手機,不停地嘗試開機。
「即使打了電話也沒有用,」那毫無感情地聲音從前面傳來,「因為要抓你的人,是宮少爺。」
裴清其實也差不多猜到了,按宮祁那個性子,為了江霽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如此精密地策劃,這樣的手腕居然用到了他身上。裴清他自己都覺得好笑,那個宮祁居然還真是把他當做頭號情敵了呢。
車子越開越偏,去往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過了好久,終于停下了。
好幾個人從後面的車子里走了出來,把裴清拖了出來,動作不算粗暴,但非常用力,掐得裴清胳膊痛,好像生怕他逃月兌一樣。
裴清苦笑道,「我現在全身無力,肯定是逃不走的,你能不能給我輕點。」
這是偏僻的遠郊,而矗立在裴清面前的是一棟奢華的別墅,這種手筆顯然是出自宮祁了。
裴清嘲諷地笑了笑,任由那些保鏢把他拖了進去。
客廳大得離譜,宮祁靠在沙發上,架著腿,手里還端著一杯茶品著,那模樣優雅又高貴。
兩個保鏢抓著裴清的胳膊,把他按在了椅子上,正對著宮祁。
裴清知道自己逃不過,反而平靜了,他只想趕緊熬過這必經的一劫。
一個男人提著黑色的箱子走了過來,打開來一看,好幾只型號不一的針筒,里面裝著不詳的紅色液體,看起來跟鮮血一樣。
盡管一再告誡自己要鎮定,裴清心里還是忍不住發毛,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宮祁低低地笑了出來,緩緩開口,「別擔心,我答應了江霽不會傷害你就一定做到。只是,想留下你的把柄在手上,確保你不會月兌離控制,不會對我造成威脅。」
裴清看著他說︰「對付我這種小人物需要這樣嗎?」
宮祁站了起來,慢慢走過來,用手指挑起裴清的下巴,「你可不是小人物。」
裴清把頭偏過去,避開他的手。
「我知道你在忌諱什麼,」裴清盯著宮祁的眼楮,一字一頓道,「我和江霽只、是、朋、友!」
宮祁看了他一眼,眼神輕蔑得就像在看一個幼稚無比的傻小孩。
「我當然知道你和他只是朋友了。」
「那你還不放過我?!」
宮祁突然笑了一下,「所以你只需要留下把柄在我手上,否則,」他頓了頓,用冰涼的手指掐著裴清的脖子,雖然沒有用力,卻讓裴清打了個冷戰,「你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裴清的瞳孔一陣緊縮,心里竄起來的寒意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前這個男人大概已經瘋了吧,這明明就是一種病態乃至是畸形的佔有欲!難道所有靠近江霽的人都要慘遭他的毒手嗎?
不可理喻!
裴清冷笑了起來,「你以為這樣做就能得到他嗎?」
「你越是逼他,他只會越來越恨你,直到最後回不了頭!」
這些所謂的,高高在上的控制者們,一個兩個都是徹頭徹尾的變/態!
宮祁沉下臉,冷冷地下了命令,「給我用最大的劑量。」
旁邊的保鏢立刻拿起了最大號的針筒。
另外兩個人按住裴清的身體,他猛烈地掙扎了起來,但是手腳卻像被鐵鉗夾住了一樣。
「放開我!宮祁,混蛋!」
裴清掙紅了眼楮,啞著嗓子嘶吼著,但是不論他怎麼掙扎,那尖銳的針頭還是刺破了那脆弱的肌膚,冰涼的液體緩緩輸進了血管。
裴清徹底不動了,他無力地靠在椅子上,發絲凌亂,神情麻木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很快,身體里就竄起一陣陌生的熱度,莫名襲上了一股興奮感和空虛感。感官又變得異常敏銳起來,而前幾天他還剛剛打過了抑制劑。
裴清甚至能感覺到下月復慢慢灼熱起來。
然而,在那一瞬間裴清還相對松了口氣,他原本很害怕那是艾滋血一類的東西,如果只是催發本能覺醒的藥物,那麼他屏蔽掉自己的感官就應該可以撐過去,只是他不知道宮祁為什麼要給他打這種藥。
直到兩個保鏢把他放在米白的地毯上,而另一個人走到了一邊,支起三腳架,拿著一個專業的攝影機開始調焦時,裴清終于懂了他要干嘛。
裴清咬緊牙關,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開始發揮向導的意識力,關閉了自己的感官,他就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盡量減少外界帶來的刺激。
「不要忍了,」宮祁的語調很平靜,但卻帶著令人恐懼的寒意,「我就是要你一個把柄,所以這場戲你不拍也得拍。」
裴清閉著眼楮,把臉緩緩別過去,貼著柔軟的地毯。
宮祁看著裴清不為所動的樣子,輕佻地笑了一下。
他用的可是最大劑量,裴清不可能完全沒有反應。可是十分鐘過去了,裴清仍然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甚至讓人感覺他就這麼睡過去了。
時間一久,宮祁開始變得沒有耐心,他冷冷地威脅道,「你自己不動手的話,我就讓別人來。」然後抬抬眼楮示意了旁邊的保鏢。
兩個人走了過去,解起了裴清衣服上的紐扣,月兌下了他的外套。褲子的扣子也被解開,拉鏈拉下了。
裴清一咬牙,認輸般地說,「夠了!夠了!我自己來。」
那兩個保鏢看了裴清一眼,停下了動作。
裴清艱難地轉過頭去看宮祁,神情漠然道︰「讓他們放開我,我自己來。」
宮祁冷冷地看著他,沉默了幾分鐘後,他朝那兩個保鏢抬了抬眼,那兩個人這才松開了裴清。
裴清的臉上是疲憊萬分的表情,無力地說道,「我只是一個小明星,何必用這招對付我?」
宮祁臉上的笑意帶上了嗜/虐的意味,看起來非常殘忍。
「認命吧。」
裴清的身體僵硬了許久。
最後,他緩緩閉上了眼楮,動手解起自己的衣服。但是他的意識力卻在飛速聚集著,不露聲色地等待著一個最佳的契機。
可是,當裴清解開上衣的第三顆紐扣時,門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踹開,整個分崩離析,發出轟然一聲巨響。
宮祁似乎早就料到白懸和尹慕寒會來,神情並無多大變化,而站在大門附近的保鏢還識相地退到一邊去了。
裴清只好暫時收住了聚集起來的精神力。
作者有話要說︰
又來了一次神展開……
ps:~~~~(>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