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還沒有停穩千昕就急急拉開車門跳下車,剛好院長正送辦案警察出來,這些年都是王潔來探望周數,院長以為兩人是親戚關系,見著王潔連聲說抱歉。舒愨鵡
「你該說抱歉的人是她,不是我。」王潔指著身旁面露焦急的千昕說道。
「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我只想知道她是怎麼離開這里的。」她是個意識不清楚的精神病人,即使有短暫的清醒也不可能從警戒森嚴的精神病院離開。
千昕直接開門見山,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周數身在何方,是否安全。
「這事說來也是我大意了,一個多小時以前,有輛醫院的車來到我們醫院,下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說是周女士的家屬委托他們幫她做個全身檢查•••」
「你們醫院不是有檢查身體的設備嗎?」千昕銳利的目光看著局促不安的院長,想看清楚他到底有沒有這件事情沒有關系。
「我當時也沒有細想,認為是病人家屬可能嫌我們這里的設備不好,帶她到好點醫院去做個檢查。」
「那你當時就沒有想過安排個人跟著!」想著周數可能會身陷險境,千昕不由提高聲音。
「我安排了,可那兩個人說不需要,病人家屬在醫院等著呢,我想也不會有人對個精神病人不利也就•••」
「監控室在哪?」
「剛才我們已經看過監控,並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出聲的警察對千昕說道。
「是,有什麼事嗎?」
「那兩個醫生都是帶著口罩,車子的拍照也是假的,顯然這場綁架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我很想知道你們最近有沒有招惹上什麼仇家?」
「我剛回國,一直都在忙著拍戲哪有什麼時間去交惡什麼仇家。」想到那封信讓她不要報警,為了周數的安全千昕不敢向警察透漏只言片語。
「那先這樣我們先回警局先調取周圍的監控看車子離開的軌跡,如果你們要有什麼線索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麻煩你們了,警察同志。」千昕握緊手中的包包客套一聲。
「為什麼不把那封信直接交給警察。」待兩個警察走後,三人來到監控室內看了下監控錄像想找出蛛絲馬跡。
「連寬和連毅都非善類。」連一個小孩子動能痛下殺手別說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精神病人,如果惹毛了他們直接毀尸滅跡都有可能。
「那怎麼辦?阿姨不會有事吧。」
千昕緊緊地盯著監控畫面,不敢錯過一分一毫,「應該還是安全的,現在也只有等。」信上只說周數在他們手上並沒有提到任何交換條件,所以暫時他們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
包中的手機響起,屏幕上的是個陌生號碼,千昕深吸一口氣恢復常態,「千昕,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出現在連城酒店的頂樓,如果不來就等著給那個瘋女人收尸吧。」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粗獷的男音,很顯然經過變聲器的處理。
「她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是嗎,你大可以不來,如果不來我會直接將她動酒店的頂樓扔下去。」說完直接掛斷電話,听著那端傳來嘟嘟的聲音,千昕用力握緊手中的電話,骨節開始泛白。
將兩人通話听的清楚的秋離和王潔都為千昕擔心起來。
「酒店你不能去。」那里是連家的地盤,要是他們在那里對她不利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我同意秋離的,絕對不能去,要不我們報警吧。」
「讓我想想。」千昕目光再次回到監控錄像中,最後一個有周數的鏡頭閃過,那雙空洞的眼楮正好看向千昕這個方向。
「你是連想都不要想,你忘了當時她是多麼想置你于死地嗎,今天你去為她犯險不知得。」王潔怕千昕不理智感觸傻事。
千昕沒有說話,她內心也在承受著煎熬,知道酒店凶險,可她又不忍放著周數不管。
「千昕•••」
「讓我靜一會。」千昕打斷秋離要說的話,「王潔你先出去,我和秋離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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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王潔瞥了眼已經面無表情的千昕又看了眼秋離轉身出去。
「秋離你有沒有想過找個人成家?」千昕站在窗邊,如果她這次真的栽在連家手中,她也希望王潔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在這個世界上她現在也只有王潔這麼一個不摻雜任何另類的感情成分真心對她好的朋友,她希望她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千昕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阿姨•••」
「她的事情我會解決,秋離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的心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這里只剩下仇恨,王潔是個好女人。」
「千昕•••」听到她類似交代後事的口吻,秋離知道她已經下定決心去赴酒店之約。
「你不用在勸我,今天幫我攔住王潔,你要不要偷偷的跟著我,相信我,我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她還有愁沒有報,這樣就死了她永不瞑目。
「晚上要小心一點。」秋離嘆息一聲,很想上前將孱弱的她擁入懷抱,「約翰遜真的是你的老公嗎?」秋離問出再見到她第一面就想問出的問題,那個男人很顯然很在意她,不過在這個時候將她一個人丟在這里,讓他有些生氣。
想到約翰遜千昕笑而不語,「你先帶王潔回去,答應我無論我出什麼事情你都要幫我把這部戲拍完。」
秋離剛想開口,「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年的那個孩子是誰的嗎,那劇本中有答案,答應我,一定要讓這部戲順利上映。」
這個劇本並不像以前拍戲的時候從開頭一直到結尾而是一集集來的。
秋離蹙眉,怪不得他總覺得劇中的人物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她把現實生活中的事情給搬到了熒屏上,這也相當是她的一部自傳。
「我不能答應你這是你人生的一部戲必須由你自己來完成,我和王潔在拍攝基地等著你。」秋離知道千昕的倔脾氣知道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他直接不給她任何在開口的機會直接闊步離開。
千昕轉過臉來,五指收攏,骨節咯咯作響,星眸中冰封千里的寒意讓炎熱的天氣都驟然降溫,連家的這些人你當真以為我千昕是那麼好欺負的嗎,我說過即使我死我也會拉你們一同下地獄!
見秋離將王潔連拖帶拽拉上了保姆車在車子開動的那一刻,千昕轉身離開精神病院,她得為晚上的事情坐下準備。
夜幕降臨,千昕漫無目的在街上閑逛著,她總覺得有人一直在跟著她,當她回頭時又沒了蹤影,千昕在一家酒吧前停下,好像三十年的人生還不曾踏足這里。
剛在酒吧坐下面前就出現一杯橙汁,「陪我喝一杯。」
听到熟悉的嗓音千昕眼神一冷用手將面前的橙汁掃向一邊,「滾,我不是陪酒的小*姐。」
「千昕今天晚上就當我們從未認識的陌生人好嗎?」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我沒時間,滾!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千昕冷冷的望著連毅,里面的寒光就想一把刀在他的心上不停的割著,鮮血直流。
連毅一仰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道玩把戲,他在她面前從未耍過手段,修長的手指抹掉順著他脖子往下流的酒滴,這樣魅*惑*撩*人的動作在千昕看來卻是厭惡到了極致。
「來杯你們這里最烈的酒。」
「你胃不好,不能喝酒。」
「跟你沒關系,連毅你丫的不要來惡心我成嗎,收起你偽善的嘴臉!」
「我說我對你的關心從未有假你信嗎?」
「哼•••信,信你妹。」她要是相信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千昕剛想接過調酒師遞過來的酒杯卻被連毅先一步拿在手里。
「說,你到底要干什麼,剛才一直跟著我的人是你吧,怎麼來為你以前做的事情懺悔,還是來告訴我,我根本就斗不過你們連家。」
「千昕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連毅將那杯烈酒喝干。
千昕嗤笑一聲,這男人簡直是在說著全世界最大的笑話,害死她的孩子,在她被人誣陷成小三的時候冷眼旁觀,還在她鋃鐺入獄的時候逼她簽下離婚協議書,這還不算是傷害,那非得在她的心髒上插把刀才算是傷害不成。
平息心中的怒火真晦氣,欲起身離開,卻被連毅給按在椅子上,「千昕我愛你,我說我愛你,你信嗎?」
連毅就那樣近距離的看著千昕,兩人鼻子幾乎都能踫到一起,溫熱帶著濃烈的煙草氣息灑在千昕的臉上。
千昕愣怔過後大笑出聲,笑的差點斷了氣,縴指抹去眼角的淚水,「連毅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我的智商真的讓你鄙視到這個程度了嗎?」千昕吸了下鼻子,撂下那些前仇舊恨不說,「前腳剛剛綁架完我的養母,後腳又跟我說你愛我,你丫的沒搞錯吧。」
鬧哄哄的酒吧只當是兩戀人再扮口角看了一眼又轉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