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百里陌欒掙月兌了手銬,夜蘭流光心中雖然震驚,卻也是明白不能輸了氣勢。
「百里陌欒,你別忘了你還中了我派人下的毒,我奉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只要你動用斗氣,我敢保證你一定會被毒氣攻心……」
不等夜蘭流光說完,百里陌欒輕描淡寫的揮動袖袍,頓時狂暴的勁風傳來,將困住三人的寒玉牢籠瞬間震成了碎末。
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百里陌欒輕眯雙眸看著震驚的夜蘭流光,開口道︰「保證我什麼?我沒听清,你再說一遍。」
「你,怎麼可能,我明明派人在你的茶里下了毒了的!」看著百里陌欒就這麼沖破了牢籠,即使是夜蘭流光這般的心性也是不免的為之震驚。
「那麼小兒科的毒藥你也能拿得出手,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淺淺一笑,百里陌欒看著夜蘭流光那鐵青的臉色,慢條斯理的回答了一聲。
心中的震驚已經難以用言語來表達,夜蘭流光難以置信的望著百里陌欒,仿佛就在看一個怪物。
想他向來是知道百里陌欒實力強大,所以才專門派人去尋了一種奇毒。
這種奇毒能夠長時間的抑**用者的斗氣,而且還能使服用者渾身無力,若是不服用下解藥,不出三天更是會毒氣攻心,經脈盡斷,以極為痛苦的方式死去。
不但如此,夜蘭流光還確定過了這種奇毒對斗宗強者皆是管用後才放心的給百里陌欒服下。
足以牽制斗宗強者的奇毒在百里陌欒面前居然是小兒科的東西……
想到這里,夜蘭流光臉上的肌肉也是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兩下。
不敢想象百里陌欒的實力究竟多強,夜蘭流光深呼了一口氣,隨後很快的恢復了鎮定。
眼中的殺意更甚,夜蘭流光目光凜然,沖著百里陌欒冷冷開口︰「即使你能夠使用斗氣又能怎樣,百里陌欒,你國師府的所有手下都被我殺光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拿什麼來對付我!」
「你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我可從來沒有說過國師府里的人是我用來對付你的。」看著夜蘭流光的瞳孔猛地縮小,百里陌欒勾唇一笑,繼續道︰「再說了,誰告訴你,你在國師府里殺的人是我的手下?」
听言,夜蘭流光眼楮死死的瞪大,咬牙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告訴你也無妨,那些人不過是我引你出來的誘餌,而且,那些人並不是我的手下,而是你的手下。」眼看著夜蘭流光鐵青的臉色,百里陌欒微微一個偏頭,笑著繼續道︰「怎麼?看樣你並不相信。」
「百里陌欒,你少在那邊信口開河,我的手下怎麼會出現在你的國師府里!」惡狠狠的瞪著百里陌欒,夜蘭流光顯然是不會相信百里陌欒的話。
「三年前,你派出一支精銳暗衛勢要娶我性命,可是暗衛派出了,卻是一人未歸,而我也是平安的回到了帝都……」一字一頓說的極其緩慢,百里陌欒看著夜蘭流光變得更加難看的臉色,很是欣慰的笑了,「看來你還記得那些人,能夠被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殿下掛念,想必那些人九泉之下也是能夠安心了。」
「那些人,怎麼會出現在國公府里的,又怎麼會被我派出的人殺掉!」說著,夜蘭流光的額角已經不受控制的滴下了冷汗。
想他早在幾年前便已經將百里陌欒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想盡辦法的想要除掉他。
而三年前,他終于等到了一次能夠殺掉百里陌欒的機會,那時候他幾乎派出了手下所有的暗衛,為的就是殺了百里陌欒,誰知他派出的暗衛仿佛人間蒸發的一人未歸,而百里陌欒更是平安無事的回到的帝都。
對于此事夜蘭流光自然也是十分的不解,暗中派出很多次人試圖了解此事,誰知道卻是一點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那些暗衛就好像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樣的消失在了這個世上,而後來多次探查無果,夜蘭流光又擔心再查下去會給百里陌欒抓到把柄,也就作罷了。
可那一次夜蘭流光可以說是損失慘重,直到數個月前才終于又花費了大量人力和財力培養出了新一批的暗衛。
也正是有了暗衛,夜蘭流光才有了能夠和百里陌欒抵抗的資本。
「你是怎麼做到的!」看著百里陌欒淺笑的樣子,夜蘭流光死死的握住拳頭,緊咬的牙關甚至讓他嘗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稍微使了點手段把他們關起來,並想辦法讓他們乖乖听我的話罷了。」故意的頓了一頓,百里陌欒看上去頗為感慨的繼續道︰「想我還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讓他們乖乖的听話,不得不說,夜蘭流光你訓練的挺好。」
話語中充斥著濃濃的諷刺,百里陌欒的這句話在夜蘭流光的听來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看著夜蘭流光死死的握緊拳頭一言不發,蒼夙仰頭看了眼百里陌欒,簡直忍不住為他叫聲好。
不但沒能解決百里陌欒的手下,反被百里陌欒利用著殺了自己人,想必夜蘭流光現在是要氣的吐血了。
翡翠色的雙眸中掠過贊嘆,蒼夙真心覺得百里陌欒這一計偷梁換柱用的簡直是再巧妙不過。
「夜蘭流光,你自己以為你的計劃天衣無縫,卻沒想到我只在國公府留下一名心月復……」
听著百里陌欒再次開口,夜蘭流光頓時感到一陣陰森的殺意猛地從他背後襲來。
咬牙轉過身來,夜蘭流光手中騰升起漆黑的水球,惡狠狠朝著身後的身影砸去。
只見方才還奄奄一息的蓋爾伯特眼中閃動著森冷的光芒,手上的暗紅色火焰擊出,瞬間便將夜蘭流光手中的漆黑水球燒成了一片虛無。
見此,蓋爾伯特並沒有停下,反而是看準時機,重重一張朝著夜蘭流光的胸口拍去。
夜蘭流光雖說也是斗皇級別的強者,可是卻只是一星斗皇,自然是抵擋不過身為四星斗皇的蓋爾伯特。
當下被震的胸口一悶,夜蘭流光不語蓋爾伯特多做糾纏,轉身朝後一跳,迅速的與蓋爾伯特拉開了距離。
蓋爾伯特見了也不追,而是快速的朝後站定在了百里陌欒三人面前。
此時,百里陌欒也是抬手按住了一旁風池鑰手腕上的寒玉手銬。
只見那堅硬寒玉手銬頓時化作了粉末洋洋灑灑的落下,另風池鑰眼前頓時一亮。
不等風池鑰出言感謝,百里陌欒便是看著風池鑰胸口的封印,隨後伸出手來,顯然是想要幫風池鑰解開封印。
「老夫的封印豈是你說解開便能夠解開的!」冷冷的一聲低喝,冰骨老者身形一閃便來到了夜蘭流光的面前。
看也不看冰骨老者一眼,百里陌欒徑直的抓著風池鑰的手臂,將體內的斗氣緩緩的滲透進去。
「三年前你刺殺我不成功,隨後依舊不死心,大大小小的又策劃了多次的刺殺,本來我還奇怪你最近怎麼突然老實了,原來是在策劃著謀反。」說著,百里陌欒看著風池鑰那忐忑的臉色,手上稍稍的一個用力。
隨後,只見風池鑰胸前封印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的消退著!
錯愕的瞪大了眼楮,冰骨老者難以置信的驚叫出聲︰「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化解得了老夫的封印!」
「你的封印是強,可惜對我來講卻是不堪一擊。」淡漠了瞥了一眼冰骨老者,百里陌欒沖著面色陰沉的夜蘭流光繼續道︰「我在一出帝都便是受到了你開始企圖謀反的消息,本是想提前下手把你解決了,可是沒想到你居然忽然不知所蹤,連我派出的探子都探尋不到你一點的消息。」
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百里陌欒說著要抹殺夜蘭流光的話語,握著風池鑰手臂的手掌也是緩緩的收了回來。
「而後,你出現了,而且身邊還莫名的多了那麼多的強者,真是讓我不懷疑都難。」
頓了一頓,百里陌欒眼看著夜蘭流光的眼角跳了跳,「之後你總是反復的月兌離我的手下人的監視,在起兵謀反後也是不見了蹤影,所以我便送上門來,好讓你自己主動暴露你的行蹤。」
一言一語說的輕描淡寫,百里陌欒這幅輕描淡寫的模樣卻是讓蒼夙心中越發贊嘆起來。
百里陌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十分的困難。
若說是夜蘭流光走一步能夠預料到後面的五步,那麼百里陌欒便是在走出第一步以後便預料到了所有!
這般的洞察力和謀略,著實能夠稱為恐怖!
而這邊,夜蘭流光听了百里陌欒的話,心中也是不由的一陣發寒。
想到自己居然從一開始下手後被百里陌欒活生生的監視了三年,夜蘭流光就有些頭皮發麻。
而且,若是今天百里莫不說,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件事。
毫無察覺的被監視了三年,這是怎樣一種可怕的概念!
簡直不敢再繼續朝下深想,夜蘭流光的手心已經滿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