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楮發現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的時候,凌純鈞已經非常淡定了,只不過這次的他並沒有出現在整個屋子之外的空中讓他感到一絲遺憾,不然就可以縱觀整個屋子的平面圖省下不少找出路的時間了。♀
不過凌純鈞還沒有想要真的去做一個幽靈的想法,腳下一動,他已經如同平常一般的站在了地面上。向前走著,凌純鈞有些好奇了,這個屋子如同曾經的溫泉旅店一樣,他無法看透牆壁直接看到房中的事務,而整條走廊也安靜的仿佛什麼東西也沒有。
走著走著,凌純鈞終于停了下來,他剛才走了多久?似乎是十分鐘,也許更長一些,然而這條筆直的走廊竟然沒有絲毫到頭的趨勢。他分明的記得之前龍他們到達這座屋子之前他看過這棟房子的外輪廓,分明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空間才對!
嚓——
輕微的門打開的聲音從凌純鈞的身後響了起來。
凌純鈞只來得及轉身,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似乎直接穿入了他的靈魂。
「……!!!」
眼疾手快的,凌純鈞已經捂住了剛剛開門出來的少女的嘴巴,一個閃身和她一起回到了她的房間中。
「唔……唔唔……」少女驚惶的掙扎著。
「閉嘴!」凌純鈞小聲的念著。
就在少女還要掙扎的時候,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已經傳入了兩人的耳朵。
「m的,如果不是因為你這個j貨,老子怎麼可能會被困在這種地方,明天還要去美國,那是公司的一個大案子!上百萬美元!你賠得起麼!」男人憤怒的拽著女人向前走著。
凌純鈞的雙眼一眯,整個門已經變成了透明的,他看到說話的男人就是那個坐在對面那排最左側的那個肚子微凸的中年人,而被他拽著踉踉蹌蹌向前走著的女人正是他只是匆匆一瞥看到的坐白領女人身邊的那個女人。
他們竟然也是認識的……凌純鈞眯了眯眼楮。
「唔……」還被凌純鈞捂著嘴的少女輕輕的嗚咽了一聲將凌純鈞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手上做了幾個手勢表示自己會安靜不會亂說話。
「為了你好,一個字都不許說,不管听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都當做不知道,明白麼!」凌純鈞壓著聲音警告著。
少女立刻點了點頭。
凌純鈞放開了她,少女也乖巧的躲到了一邊。
凌純鈞卻沒有給她任何精力,沒了這個少女,凌純鈞更能夠好好的觀察外面的兩個人了。
被拖拽著的女人此刻腳上的高跟鞋已經斷了一根,腳有些跛,手臂上已經被男人拽得有些青紫,一臉哀容,腳下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一個踉蹌。
男人怒上心頭自然也不會給她留什麼面子,一把就把女人甩了出去,女人撞在了凌純鈞躲著的房間對面靠牆的一個矮桌邊上,似乎一下子撞懵了,半天沒有緩過神來,只是靜靜的維持著那個撞到的動作慢慢的滑到在了地上。
男人還在繼續罵著,看到女人沒有動,愣了一下,走上去踹了一腳,女人還是沒有什麼反應,男人這下有些慌神了,趕忙把女人翻了過來,女人的額頭上留下了鮮血,雙眼睜著還帶著一絲驚恐。
而此刻男人的臉上也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在女人的鼻子下面探了一下就匆匆的跑了。
「……死了?」凌純鈞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就有人死亡,還是這麼意外的情況,不過當下也沒想那麼多,對著躲在後面一直看著他的少女招了招手,「現在走廊里面沒有其他人,你去外面看看那個女人還活著麼,活著的話立刻把她搬進來!」
少女被凌純鈞叫到先是驚慌失措,但是听到了他的話似乎稍稍安下了心,但是立刻想到凌純鈞話里面的內容立刻又有些慌張了,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剛……剛才他們……」
「別問那麼多,等下有其他人來了,看到你門前有個死人你也別想好過。」凌純鈞淡淡的說著,反正他是靈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孩看得到他,但他絕對有‘不在場證明’來洗月兌罪名。
少女被凌純鈞的話一驚慌慌忙忙的就開門跑了出去,閉著眼楮向女人的鼻子下面探了過去,然後忽然松了口氣。
女人還活著……
凌純鈞看到少女松了口氣的樣子就明白了,立刻讓她趕忙把人搬進了房間里,還讓少女去將外面櫃子角上的血跡給擦去了,然後關上了門給女人包扎了一下。
「這樣應該沒事了吧?」少女怯怯的問著。
凌純鈞看了看女人的樣子點了點頭︰「等她醒來就好了。」
「……對……對了……你真的不是鬼麼?我記得剛才我明明……」少女此刻膽子也大了起來,身手就想踫凌純鈞。
凌純鈞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別踫我。」
「……哦……」少女被凌純鈞一喝,又低下了頭。
凌純鈞也不知道此刻應該怎麼辦了。
少女反倒是先開了口︰「我是收到了一個旅游邀請才到這里來的,結果沒想到竟然變成了這樣子……」
「旅游邀請?」凌純鈞的眉毛抽了一下,果然和之前想的一樣,看來其他人收到的邀請也都是不一樣的,但是為什麼他們三個會是黑色邀請函呢?因為他們是‘業內’人士?
「嗯……你等等……」少女說著就跑到了床邊取出了她的背包翻了起來,只是翻了兩下少女的表情就變得不對了,口中喃喃的嘀咕了起來,「奇怪了……我明明記得放在這里了啊……」
「什麼東西找不到了?」凌純鈞心中已經有了一絲明悟。
「邀請函啊,但是怎麼找不到了……」
「應該是被收走了吧。」凌純鈞隨意的說著,他和龍之前也找過了,他們兩人的邀請函是被自己收進行禮里面的,只有賀茂淳一的那份是作為地圖拿在外面的,不過晚上他們三個人已經翻過發現所有的邀請函都已經不見了,「我的也是,剛才回房查看的時候已經發現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少女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抱著膝蓋,「我只是想要離開家好好的散散心而已,為什麼……為什麼會踫到這種事……」
凌純鈞看著少女微微嘆了口氣︰「沒事的,總會有辦法的。」
躺在床上的女人呻.吟了一聲似乎醒轉過來了,坐了起來有些頭疼的模了模額頭,茫然的看著周圍。
「……這里是……」女人疑惑的出了聲。
凌純鈞看著少女對著女人那邊揚了揚下巴。
「姐姐你沒事吧?」少女立刻會意的跑了過去。
「我……我這是怎麼了?」女人看到自己身邊的是一個少女松了口氣的樣子,她似乎絲毫都沒有看到凌純鈞一樣。
少女看了凌純鈞一眼,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不過她立刻的就將剛才听到的情況大概講了一下,然後有些猶豫的看著女人︰「姐姐……你真的不要緊嗎?記得這些麼?」
女人認真的听著少女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表情,有些憂傷的說著︰「沒事……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你問她,她和那個男人什麼關系。」
「你……」少女剛想反問凌純鈞卻被凌純鈞的話給打斷了。
「她听不到我的聲音也看不到我,你問他,然後再問問她是為什麼會到這里來的。」
「怎麼了?」女人看著轉頭看著空空牆面的少女有些疑惑的問著。
「……沒……沒什麼……」少女心下竟然有一絲顫抖,只有自己看得到的人……那真的是人麼……難道這家伙真的是鬼?想到這里少女當下完全不敢反抗,立刻開始執行凌純鈞的任務。
「姐姐……你和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女人被她的話問得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嘆了口氣︰「告訴你也沒什麼關系,我是被他包養的女人,我曾經被家人虐待是他救了我,後來我的丈夫拋棄了我,是他安慰我的,後來我走投無路被他收留……然而不久之前我才發現……」
女人說著突然哭了出來︰「我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逼得我父親走投無路……他逼得我丈夫拋妻棄子……他逼得我家破人亡只能夠選擇他……」
「……竟然還有這種人?!」少女吃驚的提高了聲音。
女人臉上的悲傷似乎已經融入了她的無關之中,常年皺著的眉頭在眉心留下了深深的紋路,不過女人的確很美,哪怕是哭著也有種讓人呵護的美感。
「那……那你們怎麼還會來這里的……?」少女看了凌純鈞一眼踟躕了一下問道。
「我本來是想找這個機會和他攤牌的,我不想再這麼下去了,死就死吧,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也不怕他做什麼,只是沒想到……」女人抹著淚水斷斷續續的說著。
「你收到了的信說只要帶著他來這里你就可以達成願望?!」少女驚愕的反問著,「和我收到的完全不一樣……」
果然……凌純鈞眯起了眼楮。
「那……那姐姐想過接下來怎麼辦麼?」少女沒有得到凌純鈞的下一步指示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和女人聊著。
「怎麼辦……?」女人的眼中有一些茫然有一些呆滯,無意識的抬手模著頭上的傷,「我還能怎麼辦……」
「不如……不如我們去找今天那三個一起的人吧,人多總是安全一些嘛……」少女說著,還小心翼翼的看著凌純鈞的反應。
凌純鈞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不過他並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幫幫這個她。
「他們……?」女人似是在回憶著,然後露出了些許憤恨的表情,「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躺槍的凌純鈞被噎了一下,不過想到女人的遭遇也只能搖了搖頭。
少女有些糾結,不過他覺得凌純鈞感覺人真的不壞還救了你啊,她只敢在內心說說一點都不敢現在對著眼中露著憤恨表情的女人說。
凌純鈞卻發現了一絲異樣,女人的表情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沒錯,女人剛才說到那個男人的時候都沒有露出過現在這種怨恨,然而此刻她對于男人著兩個字的恨竟然讓她的周身都開始冒出了絲絲的黑色氣息。
「快離她遠一點!」凌純鈞出聲的同時已經伸手去拉少女的手臂了。
就在這個時候,女人的眼神已經從怨恨變成了怨毒,她的雙眼竟然變成了紅色,此刻死死的釘在了凌純鈞的身上。
「她……有些不對勁……」少女也看出了古怪,立刻躲到了凌純鈞的身後小心翼翼的探著頭。
凌純鈞也盯著女人,兩雙血紅的雙眼對在了一起,凌純鈞看到了女人臉上的皮膚一點點的消失變成了森森的白骨,不是腐爛不是剝落,就仿佛那里本來就不應該有著那些皮肉一樣。
怨恨男人的妖怪……受盡男人欺凌之後的怨氣……
「竟然是骨女……」凌純鈞的聲音里都透著驚訝,他見過的骨女,之前溫泉旅店的那個骨女溫順的讓他都想不起來骨女應該有的形象,然而此刻的他卻是真的被驚到了。
「什麼是骨女?」少女疑惑的問著,「她……她到底怎麼了?她周圍的黑色的東西是什麼?她現在也能看到你了?」
「你竟然和這個男人說話?」女人怨毒的眼神轉向了少女,「男人都不是啊好東西,為了權勢為了金錢為了利益甚至是為了另外的女人他們什麼都能夠拋棄,你以為他會保護你?別做夢了!一旦他的生命遭受了威脅,或者你沒有了價值他……」
「……但……但我其實真的根本就不認識他啊……」少女縮了縮脖子,「而且……姐姐看起來更想要我的命……」
……你到底是真膽小還是不要命啊……凌純鈞停了少女的話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不過他卻不敢大意,面對妖怪的話作為靈體的他如果受了傷可不是那麼容易好的,看著向著他們一點點走過來的女人,凌純鈞的手在面前的虛空中一握,千本櫻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女人看著凌純鈞手中的刀先是一愣,然後發瘋似得開始向外逃。
就在凌純鈞和少女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女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看著還在搖晃的門框,凌純鈞的嘴角微微的抽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對身後的少女說道︰「拿上你的東西跟我走,送你去我那邊。」
「……哦。」少女愣愣的點了點頭,然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立刻抱著自己的東西就站在了凌純鈞的面前。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