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月色下,逆卷修的笑容讓川野七涼有些心慌,那個男人太過于精明,如果他真的和她對著來的話,或許現在她早就已經沒可能站在這里了。♀
「……看來是我太大意了。」川野七涼腦內粗略一過,嘴角勾起了然而又略顯服輸的弧度,「修君不管怎麼說都是長子,雖然嘴上什麼都不說,但是果然不會放任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住在宅邸里。」
逆卷修盯著少女看了幾秒,而後開口道,「看來是默認了呢,關于你體質的猜測。」
「我還沒有笨到打算和你對著干。」川野七涼干脆伸了個懶腰,一改之前警惕不已的神色,卸下一切防備,以一種輕松自在的姿態靠在牆上,隨意地聳了聳肩,眼眸里滿是坦然,「既然你全都知道了,那麼接下來呢,要把我這個危險因素趕出去嗎?」
「就算我要這麼做,恐怕憐司也不會同意吧。」逆卷修輕輕地呵笑了一聲,話語里滿是調侃而又玩味語調,「更何況我並沒有趕走無家可歸的失戀少女的癖好。♀」
川野七涼怔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逆卷修是在指她對無神琉輝的那段情感。少女心里頓時涌上了一股想反駁又無法反駁的憋屈感,一時間竟是對著淡黃發色的男人賭氣地哼了一聲。
「呵。」對于川野七涼意外的幼稚舉動,男人只是閉上眼楮輕笑了一聲,不發表任何言論。
滿月的銀光傾灑在夜校中,冷色的光芒使整個學院籠上了一層詭秘寂寥的氣息。不起眼的角落里,少女和男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兩個人各自站在原本的地方,相互之間再沒有什麼其他的交流。
川野七涼有些皺眉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想要吸血的渴望讓她感到喉嚨干渴無比。比平時更加敏銳的器官叫囂著想要鮮血,對血液的渴求讓少女有些無法忍受。
突然,逆卷修在角落中出聲,男人的話語中帶著饒有興致的調侃聲調,月色下他的話音剛落,人就隱在黑暗中消失了氣息和身影。
「看來有人來幫你解決了呢。」他這麼說道。
川野七涼還沒從男人的話語中反應過來意思,無神皓的腦袋就從背後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的小公主,你在看什麼呢?」男人的聲音可愛俏皮,好奇的雙眼一眨一眨。
「皓?!」這才終于反應過來逆卷修所說的人是無神皓,少女被對方的突然出現嚇到了不少,「你不是和粉絲們去唱歌了嗎?」
「和你比起來,她們都是次要的。」男人雙手不老實的環上她的腰間,笑容滿是得意和撒嬌。
「被你的粉絲們听到,她們可都要哭了。」不動聲色地把無神皓的手從自己腰間拿開,自從這個她一直以來視作為弟弟的男人對她坦白心意後,她就一直刻意地和他保持著安全距離。
「誒——又拒絕我,小七涼最近越來越冷淡了呢。」無神皓嘟起嘴巴,雙手勾在脖子後面,很是委屈地開口。
「是你的錯覺。」頭疼地扶了扶額,川野七涼有時候確實害怕無神皓過于敏銳的神經。
「不是哦。」有些眯起了眼楮,男人嘴角的笑容劃開了然的弧度,像是想要故意為難少女一樣,惡劣地開口揭穿她的謊言,「明明被悠真壓到牆角,被他抱著扛著都沒有抵觸情緒,但是你對我就很不一樣呢。」
川野七涼心里小小的咯 了一下,她沒想到無神皓竟然會拿悠真來做對比,「和悠真無關吧,我和他之間和你對我的感情不一樣。」
「不一樣啊——?」金黃發色的男人拖長了音,臉上的笑容弧度變得詭異莫測,「嘛,要說不一樣也確實不一樣呢,畢竟悠真可是最早對你產生感情的人。」
「什麼感情?」很明顯地能夠听出無神皓話中有話,川野七涼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
「當然是親情啦,親——情——」男人瞬間收起臉上原本的曖昧笑容,換上一副理所當然的可愛模樣,「悠真不是當初家里最早接受你的人嗎~」
看著川野七涼略顯狐疑神色,無神皓只是露出大大的笑容,全然沒有了之前曖昧而又暗含深意的眼神。他想要的效果就是這樣,既不點明也不戳破,讓他喜歡的那個少女在和他保持起了距離的同時,也和悠真一起保持開距離。
無神皓承認自己這麼做確實有些過于私心,但感情這種事情從沒人說過先到先得這樣的話。
「不要說得好像因為悠真最照顧我,所以我就只偏心他一樣。」頭疼地扶了扶額,川野七涼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皓似乎總喜歡在她面前提起悠真,仿佛就像是在和他作較量一樣。
「難道不是嗎?」金黃發色的男人很是不悅地撅起嘴,生氣的模樣跟小孩子鬧別扭似的。
對無神皓的反問有些哭笑不得,川野七涼只能無奈地笑笑,「你們四個對我來說都是特別的。」
「切……又拿這種話敷衍人。」盡管嘴上這麼說,但少女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心情變得好了一些。
「是說,你怎麼突然回來學校了?」估算著滿月之夜還有多久才能過去,川野七涼一邊隨口問著,一邊思量到時候回去時要怎麼把晚歸的事情蒙混過去。
「哦,因為這個。」被少女這麼一提醒,無神皓才算是想起來自己折返回來的初衷。男人伸出自己銳利的指甲,在頸脖處狠狠抓下,紅色的血從抓痕處一點點滲了出來,空氣中瞬間充滿了血液的芬芳。
「想到今天是滿月夜,所以特地回來給我的小公主喂食喲。」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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