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風吹拂過川野七涼房間的窗簾,隨風而起的簾布一起一伏,將月光灑入的銀碎變得隱隱綽綽。♀安靜的空間里逆卷修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听著那個少女低喃的言語。
「修君呢?」將目光轉向淡黃發色男人的身上,川野七涼試圖尋找一個答案,「修君對喜歡自己的女孩子,是怎麼看待的呢?也覺得無所謂嗎?」
「啊,大概吧。」湛藍的眼眸微微睜開,逆卷修靠在門板上,表情平淡且懶散,「無論喜歡還是不喜歡都是她們自己的事情,和我沒有關系。」
「……也是呢。」棕發少女的眼眸黯了黯,勾出了一抹似是苦笑的笑容。
沉默的氛圍再次在房間里蔓延開來,川野七涼低垂著眉眼,似乎是在想什麼消極的事情。看著少女嘴角苦澀的笑容和臉上自嘲不已的表情,逆卷修頭疼地抓了抓頭發,很是無奈地嘖了一聲。
「我說你啊,」男人露出一臉厭煩的皺眉模樣,對川野七涼此刻的狀態有些看不下去,「這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吧,我也沒逼著讓她們喜歡上我,自說自話地說著喜歡又自說自話地跑來纏人煩人,倒不如說感到麻煩的是我這邊才對。」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修君一直都有好好地拒絕啊……嘛,雖然只是不理不睬而已。」川野七涼這麼說著,「同樣都是貴族大少爺,琉輝如果對別人的喜歡感到麻木的話,也可以和修君一樣不理睬就好了,這麼隨意地就接受別人,總覺得……和我認識的那個琉輝不是一個人。」
「事實上你確實不知道真實的他是怎樣的,不是嗎?」逆卷修挑起眉梢反問著。♀
對于男人的問句,川野七涼一時間竟是無法反駁任何。皓曾經說過琉輝是一個對誰都不會敞開心扉的人,過去的川野七涼覺得至少作為家人而言她足夠了解他,但是現在她必須收回這個自以為是的想法。
逆卷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房間,少女看著自己蒼白的指尖,瞬間有種什麼都被顛覆了的感覺。
她喜歡的是那個一直以來都理智冷靜,做事有條不紊的無神琉輝。他會頭疼無奈地妥協她所提出的無理要求,也會糾正她一切糟糕的壞習慣。就像是一個嚴厲而又溫柔的哥哥一樣,給人無比可靠的感覺。
可是現在,少女覺得她喜歡的這個無神琉輝,像是一個表象一樣,只不過是那個男人所有性格中的其中一面。
她從沒見過除了她以外的人喜歡無神琉輝,所以理所當然也沒見過琉輝在對待其他喜歡他的女生時是怎樣的態度,川野七涼嘴上說著那不是她所認識的琉輝,但事實上一直把美好的幻想強加在無神琉輝身上的那個人,其實是她自己才對。
天色隨著清晨的到來而變得愈加光亮,伸出手遮擋住了自己的雙眼,少女整個人都無力地躺倒在床上。外面鳥兒的啼鳴聲顯得有些嘈雜,振翅而飛的扇動聲響連帶著不遠處森林樹葉的婆娑聲一起傳進川野七涼的耳中。
等到醒來的時候,原本晨夕的光芒已經變成了夕陽余暉。橘黃色的暖光像是金色的海浪一樣層層疊疊鋪灑在地面上,遠處的雲彩被染上了紅金的色澤。
坐上逆卷家的轎車時,川野七涼能夠感受到逆卷憐司刺人的目光,略微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少女覺得自己就算想要解釋,八成也是越描越黑,轉過頭看向外面飛馳而過的車景,川野七涼干脆閉上嘴什麼話都不說。♀
上課的鈴聲隨著少女的踏進教室的步伐一起響起,堪堪趕上課時的川野七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緩下了自己因為快速奔跑而有些微喘的呼吸。
逆卷修毫不意外地又跑到了音樂室翹課,對于對方這種行為,川野七涼早就已經見怪不怪。比起少女的毫無所謂,反倒是坐在鄰座的女生更加好奇逆卷修的去向。就好像那個金發男人不和她一起進教室是什麼很不對勁的事情一樣,對方甚至擔憂地問她兩個人是不是吵架了。
對于這種問題有些哭笑不得,川野七涼只能夠以導師來了為借口,結束這個略顯尷尬的對話。
無神琉輝依舊坐在她的斜前方,男人挺直的背脊沒有絲毫松懈的模樣,有那麼一瞬間川野七涼覺得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所有一切都和原來一樣,她喜歡的這個男人並不是如此涼薄的性格。
一整節課的思緒都無意識地飄到無神琉輝的身上,川野七涼很是頭疼地揉了揉額頭。下課後的少女很是干脆地站起了身,打算去廁所洗一把冷水臉好好清醒清醒。
嘩啦啦的流水聲在整個空間回蕩,川野七涼看著鏡子里的那個棕發少女,臉上掛著水珠的模樣簡直就像是不像是平日里那個自己。
突然,一個女生走進了廁所。從鏡子里面少女能夠看見對方直直地朝她走來,那雙漂亮的眼楮里帶著明顯的敵意,仿佛下一秒就要給她一巴掌似的。
「喂,你。」女生揚起好看的臉龐,對川野七涼有些不顧一屑,「是叫川野七涼是吧?你和琉輝是什麼關系?」
很快便認出了對方就是無神琉輝的那位女友,川野七涼通過鏡子的映象,將目光落在對方身上。對方質問的態度讓原本就心情不太好的少女更加煩躁,川野七涼淡漠地看了女生一眼,毫不理睬地低下了頭,鞠了一把冷水撲在臉上。
「在叫你呢,听不見嗎!」大約是被少女無視的態度所氣惱到,女生竟是直接走到了盥洗台面前,抓住川野七涼的頭發狠狠一揪。
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對自己動手,少女用袖口擦去臉上的水漬,反手把那個女生抓住自己頭發的手扣了下來,「于是,找我什麼事?」
「你和琉輝到底是什麼關系!」氣憤的對著川野七涼大叫著,女生好看的臉上被蒙上了嫉妒的色彩。
「是啊,什麼關系呢?」動了動嘴角,川野七涼勾出一抹假笑的弧度,少女臉上的笑容可愛動人,但看在對方眼中卻像是挑釁一樣扎眼刺目,「大概就是我暈倒了琉輝會毫不猶豫地拋下你,緊張擔憂地送我去保健室休息的關系吧。」
「你這家伙……!」沒想到川野七涼的態度竟然比自己還要囂張,女生揚起手自己沒被扣住的另一只手,眼看就要一巴掌甩上去。
「嘖。」還沒等女生的巴掌落下,川野七涼就精準無比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琉輝沒說過他很討厭沒教養的女性嗎?」
沒想到自己的左右雙手都被對方抓住,女生左右掙月兌了好幾次都沒能夠掙開川野七涼的禁錮。看著對方掙扎的模樣,棕發少女明顯感到了厭煩。
突然,原本還在奮力掙月兌的女生停下了動作,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對方臉上勾出了然的高傲笑容。驚訝于對方突然老實下來的反應,川野七涼皺了皺眉,正打算說些什麼,就听見女生帶著輕視的聲音。
「這麼說起來,琉輝確實說過家里住著一位不是家人的女性呢,恐怕那個人就是你吧?」女生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嘲諷輕蔑的語氣讓川野七涼無端火大,「雖然你現在住在琉輝家里,但是你可別搞錯了什麼,在他眼里你根本就只是僕人一樣的存在罷了,琉輝自己也是這麼說的呢。」
對方這句話不說倒也還好,一說反倒是更加讓川野七涼煩亂不已。
小森唯對無神琉輝而言是重要的夏娃,但是這個重要僅僅只是針對那位大人的計劃而言。對那個黑發男人來說小森唯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川野七涼其實一直都並不太清楚。
如果是以她個人的角度來說的話,川野七涼其實很喜歡那個元氣可愛的少女。比什麼都要治愈的笑顏每次都讓她感到內心一暖,可現在面前的女生卻告訴她,在無神琉輝心里,小森唯的地位不過只是奴隸下僕。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在崩塌。
瞬間就冷下了臉,川野七涼一甩手把對方的手腕松開。女生臉上依舊是高傲冷眼的表情,恐怕她根本就不知道在琉輝心里她自己的地位其實連小森唯都比不上。
「呵,現在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才對吧。」冷笑著逼近女生,川野七涼只覺得煩躁無比,「真的以為琉輝喜歡你嗎?別開玩笑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作者有話要說︰估計再沒多久琉輝就要被拋棄了蠟燭
這家伙作為家人而言真的很好……但是……別指望他的愛情觀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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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鹿惶的地雷ww麼麼噠!愛你!!謝謝支持我會努力的!
今天扔張萬年躺槍的小唯,小唯簡直哭暈在廁所蠟燭來小唯,我們回老家結婚吧qwq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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