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見得眼睜睜看你跑去睡大街吧,真是的。♀」深深地嘆了口氣,川野七涼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到窗戶邊上伸手關上了窗。
「喂?!」沒想到竟然真的被自己言中,無神悠真皺起眉頭,眼神有些復雜,「你這家伙……認真的嗎?」
「話這麼多干什麼!以前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朝無神悠真扔了一個枕頭,川野七涼撇了撇嘴道。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啊。」右手搭在了肩頭,無神悠真頭疼地皺了皺眉。在他印象里,川野七涼早就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抱著抱枕哭著跑到自己房間里的小女孩,所以就算對方把他當作毫無危險性的哥哥角色,但他自己卻不這麼認為。
棕發少女沒有繼續搭理男人,騰出了一半的床位和被子後便直接關了燈。瞬間變暗的房間顯得有些安靜,無神悠真遲疑了幾秒後,終是躺了下去。
少女安穩平緩的呼吸似乎是已經睡著,背對著他微微蜷起的身體在黑暗中顯得並不那麼真切。棕發男人就這麼靠在枕頭上,目光落在川野七涼的發絲和耳際之間,□的白皙頸脖處依稀還留有他人的牙印,那淡淡的痕跡讓無神悠真很想用拇指去擦拭干淨。
「悠真,你睡了嗎?」突然,少女的聲音打破了靜謐。
沒有回答川野七涼的話語,少女背對著他的模樣,讓男人看不清對方此刻臉上的表情。
「悠真?」誤以為棕發男人已經睡著,川野七涼一邊再次開口叫著對方的名字,一邊準備轉過身來親眼確認。♀
伸出手強硬地按住了少女準備翻身的肩頭,無神悠真以一種像是從背後抱住川野七涼的動作制止了少女的行為,「沒睡,怎麼了?」
听見了棕發男人的聲音後,川野七涼便不再執意地想要轉身,就這麼保持著被無神悠真微微圈住的姿勢,少女放松下了身體,「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在這里。」
「哈?你在說什麼蠢話?」微微皺了皺眉,無神悠真想要給對方一個爆栗子,但在看到少女背對著自己的模樣後,又打消了原來的念頭,只是把川野七涼往自己懷里攏了攏。
「啊……大概確實是蠢話吧……」川野七涼的話語不知怎麼低了下去,閉上眼楮,少女依稀能夠記得近段時間發生的種種。
先是皓突如其來的告白,再是琉輝越來越讓她感到心涼的舉動,總覺得原本相處了許久的人一下子都變得陌生了起來,這種感覺讓川野七涼不得不緊緊抓住那個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人。
「在我面前的悠真,是真的悠真嗎?」川野七涼背對著棕發男人,問出了有些奇怪的問題。沒等無神悠真開口回答些什麼,少女就自顧自繼續低語起來,「在我面前的皓一定不是真的皓,所以我才沒辦法把那個說著喜歡我的人和他聯系起來;在我面前的琉輝也一定不是真的琉輝,所以我才會對現在的他感到這麼陌生;梓他總是一個人對著傷口自言自語,就算嘴上說著大家都是家人,但是卻總把手臂上的傷口看得比我們還重要;明明大家一起相處了那麼久,但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他們,我走不進他們的世界。♀那麼悠真呢,悠真也一樣嗎?就算小時候一直都纏著你粘著你,但其實你也是有我所不知道的那一面的,是嗎?」
川野七涼的話語並沒有得到無神悠真的回答,棕發男人用力把少女箍進了自己懷里,下巴抵靠到對方的頸窩處。無神悠真的氣息呼在川野七涼的耳畔,男人閉著眼楮,開口的時候話語里帶著一點沙啞。
「啊……大概吧……」無神悠真這麼說著,更加抱緊了一些川野七涼,「如果你所謂的真實的定義是這樣子的話,你所看到的我一定不是真的那個我。」
「……」這回默不作聲的人換成了川野七涼,少女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而後像是在努力平緩什麼一下,做了一次深呼吸,「那麼真實的悠真是怎麼樣的呢?」
棕發男人閉著眼楮,手臂圈在川野七涼的腰間和月復部,聲音低啞,「大概是一個,比起皓或者琉輝而言,更讓你感到陌生的我。」
自從這句話之後,被他摟在懷里的少女便沒有再繼續開口說話。無神悠真知道川野七涼其實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一個能夠讓她安心的回答,但如果名為喜歡的感情會讓她感到陌生的話,男人覺得自己只能夠讓懷里的少女慢慢去習慣它。
川野七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安穩的呼吸讓無神悠真感到有些躁動。像是這樣子抱著對方睡覺,大抵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的他也從不覺得,自己會喜歡上這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悠真哥哥悠真哥哥地叫著的蠢丫頭。
想要吸血的沖動一涌而上,無神悠真的唇瓣磨蹭著川野七涼的皮膚,帶著體溫的身體將溫度過度到了他的身上,少女白皙的頸間像是砂糖一樣讓人想要去舌忝舐。
第二天傍晚,等到川野七涼醒過來的時候,無神悠真已經離開了房間。那個男人昨天晚上的話語依稀還在少女耳邊,川野七涼不知道對方所謂的陌生究竟是在指代暗示著什麼。
頸間能夠感到無神悠真輕微的氣息,川野七涼下床走到鏡子面前,肩頭的地方有著一個輕微的紅色印記,但卻沒有被完全刺破。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少女拿起校服替換掉了身上的睡衣。
那大概是無神悠真用獠牙磨蹭出來的痕跡,但至于為什麼對方到最後都沒有刺破吸血,川野七涼不想進一步去思考。
「咚咚——」門外傳來了逆卷憐司的敲門聲,少女系好了外套的領結,拎起制服包打開了房門。
「……哼。」紫發男人對著她看了好幾秒,最終只是冷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原地。
從廊道一路跟著逆卷憐司走到樓下餐廳,川野七涼能夠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出強烈的低氣壓。自從她和逆卷修之間傳出了根本就不存在的傳言後,逆卷憐司在家里便越來越不給她好臉色看,那時候在舞會上難得一見的溫柔模樣就好像是幻覺一樣,讓少女感到有些不真實。
「憐司君很在意嗎,我和修君的事情。」看著逆卷憐司停止的背脊,川野七涼開口問道。
「你和那個廢物怎麼樣,與我無關。」紫發男人頭都沒有回便冷聲冷語地回答。
「啊是嗎,那算了。」聳了聳肩,川野七涼繞過了逆卷憐司,徑直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整個餐廳里除了逆卷憐司和少女之外,就只有逆卷修一個人坐在座位上,詭異的沉默彌漫在空氣之中,對于紫發男人如同針扎般的審視視線,川野七涼權當沒有看見。
「……所以說,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啊,總是嘴上逞強干嗎?」嘆了口氣,川野七涼放下手里的刀叉,擦了擦嘴,目光對上了逆卷憐司的血紅瞳仁。
「七涼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對你並沒有什麼想說的話。」逆卷憐司推了推眼鏡,不著痕跡地將視從少女身上移了開來。
「嘖……」對紫發男人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做法簡直看不下去,川野七涼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終是忍不住開口道,「我和修君之間什麼事都沒有,不是戀人也沒有在交往,所以請憐司君不要再成天擺出一副低氣壓的臉給我看了,真是的……問一句又不會死,非要我自己說出來做什麼,弄得好像我和修君之間真的有什麼一樣。」
「什……!你說誰整天給你臉色看了!」沒想到川野七涼會如此直接地戳破,逆卷憐司皺起了眉,一副自己根本不想知道的樣子。
「除了你還有誰。」不再理睬對方的任何氣惱,川野七涼的視線瞥到了逆卷修身上,「這麼說起來的話修君也是,明明知道自己的弟弟很在意也不解釋一下,就是因為總是對弟弟的事情這麼毫不在乎,所以憐司君才會這麼討厭你的哦?」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gazer的地雷捂臉抱住姑娘!謝謝能夠支持我qaq
給你們看!憐司還是有溫柔的一面的!所以說何苦傲嬌!傲嬌泡不到妹子的憐司你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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