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最後一句話成功的引起了三個鬼魂的注意力,齊刷刷的抬起頭瞪大眼楮正視他。秦舒被這場景弄得一身雞皮疙瘩,試想一下,三個形態各異淒慘無比的鬼瞪大眼楮看著你的場景……
電焦鬼這個時候倒是不說話了,血衣女鬼依舊保持沉默,但是它們的眼楮告訴秦舒,他們當真了。
肉餅鬼看了秦舒一眼,默默的轉身,「走吧!」
走了兩步發現秦舒在後邊一動不動,怪異的看了他一眼︰「帶路啊!」
秦舒尷尬的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那什麼,我不知道那人住在哪里,還得再找找。」
這次秦舒的回答連一直安靜的血衣女鬼也听不下去了,一雙泛著紅色好像蘊滿血的眼楮直視著他,一臉黑線。
肉餅鬼一臉無語表情的看著他。
電焦鬼則哈哈大笑,一邊狂笑還一邊看著他︰「終于有一個比我更不靠譜的人了!哈哈哈哈!」
秦舒听到這句話心想,原來你還知道自己不靠譜啊,咦,好像有哪里不對。
肉餅鬼不理會笑瘋了的電焦鬼,直直的往前走,嘴里問道︰「那那個人長什麼樣子?你還知道什麼?還有,把我們三個放開,我們進去找。」
秦舒被動的跟在肉餅鬼後面,尷尬的說道︰「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干巴巴的,經常被繼父虐待,我想讓你們嚇嚇她繼父,讓他沒那個精力去虐待一個孩子。」一邊說著,一邊把綁住三個鬼魂的繩子解開了。
肉餅鬼怪異的看了秦舒一眼,嘴角扯起一個似是譏諷的笑容︰「看不出來,你還挺熱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秦舒的錯覺,他總覺得肉餅鬼熱心那兩個字說出來,很有一股古怪的意味。
秦舒也知道,這種事情其實很難管,尤其是在現在這個人情冷漠的社會,管到別人家屋里的事情,總是有些不方便的,尤其是這種親生母親都沒有反應的事情,大家都會覺得你沒有立場管。秦舒本來一開始也沒想管的,因為他知道這是不好管,報警的話,孩子父母被帶走,她可能會被放到親戚家,淪落到另一個地步,親戚有良心的話,小女孩的境遇就會有一定的改變,如果沒有的話,境遇可能比現在還要糟心。
讓居委會調解,看看小女孩現在的遭遇就知道了,全村的人都知道孩子被虐待了,居委會不是也沒有動靜嗎?
在有父母的情況下,把孩子送到福利院的可能性都沒有。秦舒想來想去,也沒找到什麼好法子,只能抓三個鬼來嚇嚇那個虐待孩子的男人,讓孩子少受點兒罪。
三個鬼被放開之後,兵分三路,飄飄忽忽的就穿過了牆壁,進了院子,秦舒沒有再動作,就站在陰影里避開人們的目光,在這里等消息。
這個郊區的小村子範圍倒是不大,不過十來分鐘,三個鬼魂就陸續的回來了,秦舒詢問,結果三個鬼誰都沒有發現秦舒形容的那個名叫小雪小女孩。
秦舒听到,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三分的不解,想想上次小女孩兒回家的方向,確定自己確實沒有找錯方向,怎麼會附近都找不到呢?秦舒拜托三個鬼魂再去尋找一遍,把方圓兩公里以內的人家都走了一個遍,可惜回來之後還是沒有消息。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半了,這里是郊區,打車很不好打,再晚點兒回去的公交車就沒了,秦舒只好帶著三個鬼魂回去了。
三個鬼魂自從慘死在那條街上,就一直不能夠離開,這次秦舒將它們三個帶離開了那里,自然是不願意再回去的,于是秦舒只能讓他們三個跟著自己回去了。不過因為鬼屬陰,跟人相處時間長了即便不是有意的,人也會被鬼身上的陰氣侵蝕,讓人身上的陽氣受損,秦舒在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上不過是個半吊子,解決不了,自然不能讓三個鬼跟他回家,只好讓他們在秦舒家附近的小公園里找地方貓著,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九月份,夏天高溫的尾巴還在肆虐,白天在公司還好,有空調,下了班在公交車上就出了一身的汗,回來的時候還不是空調車,更是弄得滿身的汗味,回家打開門,換了拖鞋,把鑰匙扔在鞋櫃上。
秦舒趕緊把汗濕的衣服月兌了仍在髒衣簍里,就這麼只穿了一條三角內褲直接進了浴室,打開花灑,略帶涼意的溫水噴出來,立刻將滿身的燥熱和汗液帶走了,連頭腦都帶著清醒了幾分。洗完了澡一身清爽,只在腰間圍了個浴巾就出來了,秦舒下班又忙活了半天,晚上吃的那點兒東西消化了個一干二淨,捂著咕咕直叫的肚子,打開冰箱看看,得,只剩下一個西紅柿了,看來明天又要去超市補充點兒糧食了。
把西紅柿切吧切吧,在廚房下了個面條,這才覺得肚子舒服了。
滿足了口月復之欲的秦舒,回房間開電腦玩了會兒游戲,就直接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神清氣爽的秦舒去上班了,今天破天荒的沒有遇到堵車,早到了十幾分鐘,秦舒進辦公室的時候人還不多。
「小秦來了,早啊!」
「沈姐早。」跟最早來的同事打了聲招呼,秦舒施施然的到自己座位去了。
今天沒有采訪,秦舒打算做做之前積累下來的任務,打開電腦,瀏覽一下今天各大報紙的頭條,沒什麼新意,正要開始做事的時候,主編來了。
大早上進了辦公室就氣喘吁吁的主編,遠遠望過去,只見滿臉的油光,進門就直奔秦舒過來了,「小秦啊,郊區那邊發生了命案,你趕緊過去一下。」
秦舒作為一個剛畢業不久的人,來報社來的最晚,資歷最前,至今沒有正式編制,而且也沒有分組,一直是處于打雜的狀態,基本上哪里缺人,哪里就有他的影子。
這不,一大清早的,沒有任務的記者多了去了,可是主編上來就叫他去,秦舒什麼話都不能說,只好帶上自己的相機,就去找采訪車了。
拿著主編給的地址,秦舒讓采訪車把自己送過去,命案發生的現場很遠,已經出了三環外了,附近沒有人家居住,只有一個工廠,大片的農田和楊樹林子,大多數玉米和黃豆沒有收,遠遠地,秦舒就看到幾個人站在一片楊樹林子外面,還有警察封鎖現場的黃色帶子。
秦舒下車的時候,發現站在外圍的那幾個都是背著相機的記者,命案現場已經被封,記者只能站在外面等消息。
「嘿,平哥,今天是你來啊!」秦舒看到一個熟人,趕緊過去打聲招呼,問問情況。
「喲,小秦子,又是你啊。」說話的人叫陳平,是s市報社的記者,比秦舒大幾歲,身材微胖,有點兒啤酒肚,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出點兒與職業相關的文氣來,秦舒跟他在采訪現場踫到過好幾次,一起吃過飯喝過酒,算是比較熟的了,陳平這人開朗義氣,記者這行多個朋友多條路,所以秦舒選擇跟他打听消息。
陳平比秦舒矮了點兒,不過不過,他一只手拿著相機,空出另一只手來,使勁拍拍秦舒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平哥,怎麼樣?里面什麼情況?」秦舒遠遠看過去,圍著一堆制服警察和幾個白大褂的法醫,看不清楚里面的受害人,秦舒拿出盒煙遞到陳平面前問道。
「听消息說,受害人是個小孩兒,不是自然死亡,其他的還不知道呢。」陳平從煙盒里拿了一根煙,點著了,深吸一口。
「平哥你消息夠快,我們主編就給我一地址,‘有命案,去吧’。」秦舒也拿了一根煙出來,點上,他平時很少吸煙,只有這種令人心里難受的時候,才抽一根。
「哈哈,你們這種政府報紙都這樣,上下級分明,你才來多久,有的你熬著呢。」陳平吐了一個煙圈,笑嘻嘻的道。
「唉……」秦舒剛想說什麼,就看到那邊有警察朝著這邊走過來了。
幾個記者立刻發揮拿出相機和錄音筆,不過這年頭,警察也都是練出來的,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什麼j□j消息都不會說漏嘴,記者也不好當啊。不過這種影響社會和諧的事情,一般在報紙上佔得版面不大,大家有點東西能寫出一篇稿子來也就得了。
幾個記者拿到消息,拍了幾張照片,就打算走人了,秦舒也是一樣,不過正在這個時候,那邊兩個法醫正好抬著一個黑色的尸袋就過來了。
秦舒看著尸袋上縈繞不斷的黑色怨氣,鼻子還聞到了一股血腥氣,心知這孩子死的肯定很冤。幾個記者看到這情況,連忙讓讓路,本來平平靜靜的就要走過去了,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尸袋破了個口子,正正露出死去孩子的巴掌大的一張小臉兒,秦舒心里突地一緊,看著這張熟悉的小臉,心髒被揪了一下,難受的很。
沒錯,這個孩子就是昨天晚上秦舒和三個鬼在郊區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的小女孩兒小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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