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醫生,姓名,周清利,33歲,泠泠所在診所的出資人,也就是老板,泠泠和馮馨以及那位高醫生都是他雇佣的。
這天晚上,十二點,周清利在看到馮馨的尸體之後,終于坐不住了,他走到哪里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在自己家也覺得有一雙莫名的眼楮在注視著自己。
他覺得自己可能被盯上了,但是他連懷疑的對象都不能確定,最後,他決定到外地去躲躲。
深夜,整個居民大樓都安靜了下來,除了他自己走在地板磚上輕輕的聲音,一片寂靜,他的腳步聲甚至連電梯前面的聲控燈都沒有驚動。
黑暗就像是死死盯住他的一雙眼楮,令他毛骨悚然,焦躁的神經質般的不斷地按著電梯,向下的箭頭在黑暗中亮的刺目。
電梯緩緩運行,終于叮的一聲開了門,周清利仿佛後面有狗咬似的,迅速竄進了電梯里,接著按了負一之後,拼命地按關門鍵。
緊緊衣服,周清利感覺到一絲涼意,耳邊好像听到一聲嬰兒的笑聲,他整個人悚然一驚,迅速轉身掃了身後一眼,什麼都沒有,而後有抬頭看了一眼頭上,只有一個發著紅光的攝像頭在黑夜里默默的工作,微微放松,什麼都沒有。
電梯的紅色箭頭向下動作,數字緩慢地變小,一只形狀十分好看的白皙食指動作迅速而連續的按著那兩排數字中唯一亮著的一個「-1」鍵。
心緊緊的提著,左手拿著行李,右手暫時放棄按鍵,推推因為冷汗而微微有些下滑的眼鏡,電梯的數字終于在緊張的等待中變成了「-1」,而後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昏暗安靜的地下車庫展現在眼前。♀
一輛輛各色的轎車停在各自的位置上,整齊的就像列隊的士兵,世界末日一般,寂靜的不像話,就像哪里突然會蹦出幾具血肉模糊的喪尸向他撲過來。
當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隨著腳步聲的想起,範圍內的聲控燈亮起來,照亮了前面的道路,盡管覺得脊背發涼,仿佛有人在用一雙充滿惡意趣味的眼楮在看著自己,他強迫自己不要回頭,安慰自己後面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自己已經回過很多次頭了,什麼都沒有不是嗎?
然而在他安慰自己後面什麼都沒有,死活不回頭的時候,自然也沒有發現後面的黑暗就像被風吹散的濃霧一樣扭曲起來,波詭雲譎,最後扭曲成一個大號嬰兒的樣子,然而正常的嬰兒模樣沒有維持一秒,就繼續扭曲,最後變成了一個四肢瘦小,頭顱碩大無比的模樣,咧到耳根滿口利齒的嘴里發出尖利的笑聲,濃重的血腥味散發出來。
前面走路的周清利兩腿打顫,死活不敢回頭,「這是幻听,幻听,一定是幻听!」在平地上走出了崎嶇感的周清利踉踉蹌蹌的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只見那幻影出來以後並沒有做什麼動作,只是盯著周清利一陣大笑,嚇得周清利即使轉身開車門,也不敢像這個方向看一眼。
關上車門,好像擺月兌了可怕的噩夢一樣,周清利松了口氣,拿出鑰匙開始打火。♀
然而,恐怖片里往往都是這樣演的,每次主角逃進車子之後,才會發現噩夢般的鬼魂就坐在後座或者旁邊。
周清利發動車子,轉彎,潛進,開出地下車庫的一剎那仿佛擺月兌了沉重的包袱一般,長長的松了口氣,絲毫沒有發現黑霧凝成的嬰兒撲進車里,跟著他一起出了車庫。
出了小區,上了路,深夜的街上只有偶爾的行人,褪去了白天的喧嘩浮躁和人氣,黑夜寂靜的有些可怕,輕松的開車,周清利打算去火車站。
然而,就在開到拐彎去火車站的路時,雙手雙腳卻不听使喚了,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打了方向盤,朝著去診所的路開去。
他拼了命的想要拿回自己的身體的控制權,可惜紋絲不動,車子安安穩穩的朝著診所開去,除了他自己,別人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不對勁兒。
冷汗流進眼楮里,模糊了視線,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這一刻真是由衷的後悔,後悔為什麼沒有听馮馨的話,不干了算了。
不斷地掙扎,卻掙扎不開,他看到自己的四肢上有嬰兒的黑影的扒著,漆黑的眼楮泛著血光,妖異的盯著他,滿口的利齒張大,咬在自己的胳膊和腿上。
很快,到了診所,診所的門鎖著,周清利看到自己的熟練地從褲袋里拿出鑰匙,打開門,然後走了進去。
雙腿不受控制的朝著樓上最里面的那間手術室走去,平時這間屋子的鑰匙只有自己才有,別人一直以為是雜物間,曾經自己和馮馨在這里扼殺了數不清楚的生命,在他們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之前。
他想到馮馨的慘狀,活生生的被取出整個子宮,然後一個人孤獨的在手術台上流血,越來越冷,然後才死去。他不想這樣死,不想,他想求饒,他想懺悔,但是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啊啊啊啊!我不要進去,我不要進去!」也許是他掙扎的力氣大了,也許是「它」想試試貓捉老鼠的游戲,周清利感覺到自己雙手雙腳的束縛沒有了,瘋狂的朝著樓下跑去。
然而剛到樓梯,就看到一個巨大的嬰兒佔據了整個樓梯,在往上爬。
血淋淋的嬰兒,帶著一股腐臭、血腥味十足,紅到妖異的眼楮看著他,張開一張滿口利齒的大嘴,沖著周清利就是一聲不是人類的吼聲。
周清利被眼前的景象嚇的轉身就逃,往二樓其他方向而去,然而往日里狹小的二樓卻無比的漫長,周清利被身後的鬼嬰嚇得一直跑,卻沒有看到任何的房間,一直是走廊,周清利覺得自己已經跑了半個多鐘頭了,但是走廊還是沒有到頭。
他越來越沒有力氣,雙腿沉重,扶著牆喘著粗氣往前跑,終于在鬼嬰追到他那千鈞一刻的時候,險之又險的模到了一扇門,推開門進去,緊緊地關上門。
周清利倚著門滑坐在地上,感覺自己的肺火燒火燎的疼痛,他知道自己是因為剛才跑得太快。
關上門之後,鬼嬰也沒有了動靜,仿佛銷聲匿跡了,周清利專注的听了听門外的聲音,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就像剛才的事情只是他的幻覺一樣。
然而,當他站起來往房間里一看的時候,臉色瞬間慘白。
第二天,秦舒被主編叫道辦公室狠狠地罵了一頓,沒錯,因為昨天泠泠的事情,他延誤了寫稿子的時間,以至于沒有及時上新聞,落後了其他媒體,所以秦舒今天一大早就被叫道辦公室听訓,整整一個上午,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秦舒今天心里窩火極了,昨天的事情雖然是自己不對,但是這種類似的活動都是有通稿的,回來修改一下就能用,而且是各家媒體都有,只要打個電話要一份就可以了,訓斥了整整半天,秦舒能不窩火嘛!
說實話,他也算不上喜歡這份工作,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實在過大,他可以接受新人熬資歷被使喚,但是不能接受被可以針對,公報私仇的太過分了,這種人真是不知道怎麼當上主編的!
秦舒沒有絲毫考慮,下午就交了辭呈,他還在實習期,一直不給轉正,所以不用走什麼程序,交了辭呈就走就行。
所以下午的時候,沒有出去的人都看到秦舒交了一封辭職信,收拾東西走人了。
整個辦公室的人私下里一片一片留言,不外乎是主編把人逼走了之類的,畢竟誰都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針對,那個看不出來!尤其是第二天,主編就帶來了新人頂替了秦舒的位置,實習期一過就給轉了正,不像秦舒他們那一撥,直拖了半年都沒有全部轉正。
話說,秦舒下午收拾了一下,本就沒有什麼東西,這個時候又不會堵車,很快就到了家。
然後就接到泠泠的電話,診所又死人了!這次是兩位醫生中的一個!秦舒有些擔心泠泠,怕她卷進去,于是下午去看了在家休息的泠泠。
結果發現她身上竟然又纏上了絲絲縷縷的怨氣,秦舒皺眉,看來不解決了泠泠也可能有危險。
于是這天晚上,秦舒就再一次在診所周圍遇到了美人和黑衣人。
秦舒不得不感嘆︰果然我和美人的緣分不淺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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