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後,話劇社的社團成員們按照計劃去嗨歌,偌大的KTV總統包廂,眼花繚亂的光線掃蕩著漆黑的房內,左曖有些不適應地微眯著眼楮,耳旁是擂鼓震天的音質聲和他們唱歌的嘶吼聲,她不露痕跡地縮在沙發的最左側,然後掏著手機玩著,她樂觀地想,撐幾個小時就好。
嗨歌聚會自然是少不了啤酒,才剛開始不久便有服務員陸陸續續地抬著啤酒過來,他們將瓶蓋撬開,然後幾乎是每個人面前都是整瓶的啤酒,左曖有些無語,難道說要把整瓶都倒入月復中嗎?她還沒來得及想些什麼,林楓已經開始致辭,說了些場面話,然後就是各種干杯飲酒。
左曖象征性地抿了口,但見其他人似乎都將整瓶啤酒見底了,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勉強地繼續喝著,卻被身旁的祁墨阻攔,他眼神關懷地看著左曖,「不能喝就別喝了,別理他們。」
「好吧。」左曖聞言立刻就放下啤酒,她是真心覺得這酒難喝,雖然,她是沒怎麼喝過酒的。
眼尖的人發現祁墨和左曖的小動作,不免高聲起哄,「哎喲,社長對小曖還真是關懷備至。」
左曖無語,自己都已經如此降低存在感了,奈何身邊的人實在是太搶眼,他們隨便說個話都被拿出來打趣和調侃,還真真是欲哭無淚,見眾人眼神熾熱地來回打量著她和祁墨,左曖只得擠著笑意,歪著腦袋故作認真地說道,「啊,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吃醋。」
那男生被左曖的話語弄得差點沒被酒嗆住,彎著腰不停地咳嗽,而周圍其他的人則被左曖古怪精靈的回答給逗笑了,林楓更是毫不遮掩對左曖的佩服,「小學妹,你真厲害,必須給贊。」
「謝謝,收下你的贊咯。」左曖欣然接受,自己這顆聰明的小腦袋有時候反應還是蠻快的。
被調侃的祁墨難得沒有擺出冷漠的臉色,他的嘴角甚至不易察覺地彎著,換做是從前,如果有人敢隨意拿他和男生開玩笑,他早就翻臉了,但,那個人是左曖,他卻覺得她可愛伶俐。
林楓原本還擔憂祁墨會當場甩臉色,但見他表情似乎沒有不愉,自己總算能安心自在玩樂了。
晚餐後,白雨純臨時有些事情,因此稍晚些才到的KTV,她剛推門進入的時候就被在場的男生包圍著,他們還各種起哄吶喊,要求她喝酒罰唱,白雨純微微猶豫,她將無辜的眼神直接投向祁墨,似乎希望他能幫襯下,然而,祁墨的注意力壓根沒在她身上,而是和左曖聊著天。
左曖倒是感覺到了白雨純的目光,也明白她的心思,于是,對著祁墨說道,「你不幫下?」
「自有人會幫的,你不需要操心。」祁墨靜靜地看著左曖幾秒,然後語氣不甚在意地回答。
果然,祁墨的話語剛落下,就見林楓忽地站起身來,以保護者的姿勢站在了白雨純的面前。
難道,林楓喜歡白雨純?左曖眨巴著眼楮望著祁墨,然後又偷偷地打量著林楓和白雨純。
「想不想唱歌?」祁墨的手指不經意地撫著左曖的頭頂,幽深的眼眸在包廂里顯得格外明亮。
「啊?」左曖暫時沒反應過來,卻見祁墨灌了杯啤酒,又沒頭沒腦地說道,「你有男朋友?」
「你的問題怎麼那麼跳躍。」左曖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又誠實地搖搖頭,「沒有啊。」
祁墨屏住的呼吸忽地釋放出來,他暗自調節呼吸,嘴角隱約有著笑意,她或許不知道,方才說出口後,他心里是有多緊張,甚至連握著酒杯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還好,她沒男朋友。「祁墨學長,能請你和我一起唱首歌嗎?」白雨純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他們面前,她的手里還拿著林楓剛才好不容易搶來的話筒,此刻,KTV屏幕播放的是《今天你要嫁給我》的前奏。
「對不起,我不喜歡流行歌曲。」祁墨垂著眼睫晃動酒杯,非常冷漠地拒絕了白雨純的提議。
因為沒有人嘶吼,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這里,左曖瞥眼看著白雨純,只見她仍舊傻傻地站著,手里緊緊地握住話筒,她的眼角隱約有晶瑩的淚光,左曖抿著唇,祁墨真的太殘忍了!
林楓見狀趕緊跑過來,插科打諢地說道,「大哥,你還真是火星上來的啊,連這都不會。」
「就是,火星無誤。」左曖和林楓對視了眼,然後開著玩笑隨聲附和道,她也是想出來解圍。
眼尖的人兒觀察到氣氛不對,趕緊地切歌,然後把話筒搶了過來,又開始鬼哭狼嚎地嘶叫。
「誒,你這樣好像有點兒過分啊!」左曖有些不滿地對著祁墨說道,「太讓人難堪了。」
「你覺得,我應該答應她嗎?」祁墨的聲音听著尋常,但是眼眸卻晶亮地盯著左曖。
左曖歪著腦袋思索片刻,然後撅嘴說道,「就算不答應,你的語氣也應該稍微溫柔些嘛。」
「像現在這樣嗎?」祁墨聲音瞬間變得柔軟,頓了會兒,「如果是你的話,我應該會溫柔。」
因為麥霸不少,因此K歌的時間大家都格外地熱情高昂,激情澎湃,而白雨純的那段小插曲也很快地便被忘記了,期間,左曖在大家熱情的慫恿下也簡單地唱了幾首歌曲,好在唱完之後大家給予掌聲,然後便就放過她了,因此,之後的時間她便安心地窩在沙發上等待結束。
熱鬧的環境之下,左曖不知不覺地居然睡著了,她醒來的時候,耳邊還是大家的歌聲,屏幕仍舊歡騰地閃耀著,她瞥眼看著自己胸前蓋著的衣服,應該是祁墨的,不過,他人卻不在,左曖微微地伸著懶腰,然後拿起手邊的手機,有條未讀短信,她看了眼,隨即回復了過去。
走出包廂,空氣格外的清新,左曖深呼吸了下,然後按照工作人員的提醒去往洗手間,只是,在走廊拐彎的地方,她卻有些進退不得,因為,她看到白雨純正攔著祁墨,且,疑似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