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萬萬沒想到,最初讓她教字,竟是秦落衣布下的一個局!而她竟然以為秦落衣生性愚蠢,連大字都不識幾字,所以毫不懷疑地跳了進去,硬生生地讓秦落衣掌握了鐵證。
她面色發白,忽然,跪倒在地,顫顫巍巍地抱住秦落衣的大腿,慌張地搖頭著,淚水簌簌滾落︰「大小姐,妾身只是一時糊涂才挪用了公款,請不要告訴相爺和母親……妾身一定會盡快把一千兩銀子填平的……」她面上哭得梨花帶雨,似乎十分悔過,心里卻是越發的嫉妒和恨意,認為秦落衣實在是太難纏了!
「這件事不告訴父親和祖母,那另一件事呢?」秦落衣哪會不知許氏的小心思,她側身一避,疾言厲色地冷笑著,「原以為慕容蘭落馬了,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誰知祖母一直不把權力放給你。你心中生恨,所以從秦婉兒口中得知祖母曾發過一次過病,便故意讓廚子做些祖母不易食用的飯菜和甜點,引起祖母病發……」
這番話宛若一個個焦雷炸在許氏的耳邊,她哭聲一滯,整個人呆若木雞了起來。這件事她做得滴水不漏,沒想到也被秦落衣發現了!她暗叫倒霉,嚇得花容失色。
秦落衣抬眸,在許氏做賊心虛下,橫眉怒視道︰「祖母對你那麼好,沒想到你竟然做出了這種事!竟和大夫里應外合,將祖母活活逼死!許婉清,若是爹爹知道你是這種蛇蠍心腸的毒婦,一定會趁早休了你!」
休?!
許氏嚇得魂飛魄散,大腦瞬間變得空白,心中不斷地涌上那抑制不住的絲絲寒意,連忙克制不住地尖叫起來︰「不,不要告訴相爺!我不想害母親的!我只是想讓她身體稍稍不適……沒有想到會發生那種事……大小姐!求你千萬不要——」
「哦?」秦落衣打斷了許氏的歇斯底里,不懷好意地勾起了一抹冷笑,「你這是在承認,是自己謀害了祖母嗎?雖是殺人未遂,但身為媳婦謀害婆婆,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應該能在牢獄里呆上三五年。」
許氏頓時瞪大眼楮,被駁得啞口無言,心膽俱寒。秦落衣根本沒證據,是在試探自己,自己卻因為先前的貪污,被秦落衣從氣勢上壓制住了,竟被她兩句話一激將,白白地給招供了!
完了,完了!
這樣想著,許氏的嘴唇微微泛白,不自覺地顫抖著,望著秦落衣的目光更是布滿了驚恐和憎恨。
「不過——」秦落衣笑意地望著許氏,幽幽道,「若是你原原本本地說出真相,本小姐倒是可以考慮為你求求情……」
「我說,我說!」許氏才再度開口,嗓音變得干癟乏力,極其生澀。
「妾室是無法掌管內務的,所以,我一直以為,母親突然插手掌管相府,是為了我,我的好日子終于要來了。但後來才知道,母親怨恨我大火之時,丟下她獨自逃離,對我防備,根本不讓我插手府中的一切。反倒是處處夸著大小姐你的好。」
悲傷涌上心頭,許氏心里大感不是滋味,望著秦落衣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怨恨。
「那時,百花宴快到了,婉兒認為我大權在握,纏得緊要買新衣服。我不願讓婉兒失望,但手里的現銀早在以前就被婉兒用得七七八八了。眼見著日子漸漸逼近,只好偷偷給陳管事下了藥,趁他休息時,記了假賬,偷偷支出了一千兩銀子。那時,我僥幸地認為,二小姐那邊支出了幾千兩,多我一千兩是不會被人發現。只要百花宴上,婉兒一鳴驚人就好。但是,婉兒沒能參加百花宴,就因為污蔑你被老爺趕了回來。」
許氏望著秦落衣的目光更是怨恨,忿忿不平地說︰「秦落衣,你在百花宴上一鳴驚人,徹底洗月兌了曾經的壞名聲,成為京城第一才女。但婉兒卻被你毀了!她在百花宴上污蔑嫡姐丟人的事情幾乎傳遍了整個京城,嘲諷和鄙夷聲繼而連三……」
秦落衣冷哼地打斷︰「她在百花宴被安郡主欺負,竟然還想將髒水潑我身上。許姨娘,是秦婉兒自己蠢,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而你太寵她了,才造成了她嬌生慣養的性子!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還怪我?」
許氏聞言,眼眶不由一紅,強忍著的淚水終于滑落︰「婉兒馬上就及笄了,身為是庶女,名聲又一落千丈,以後誰還會娶她?沒有其他人能幫她,只有我……老爺不讓慕容蘭管家,這便是我的機會!只要我擁有實權,以後還是能為婉兒許個好夫君……但母親那里始終不肯放權,因此,我們還吵了一架……」
「所以你就殺了她!」
「不是!」許氏紅著眼,哭喪道,「我知道母親身上不太好,所以特地問了陳大夫。陳大夫說能讓母親胸悶頭暈惡心幾天。只要母親身體虛弱,相府的內務必然要有人出面管理,那個機會便是我的!只要我管理得好,母親就會再度信任我……所以,我吩咐廚子燒了一點母親不宜使用的飯菜……我沒想到母親會病發的這麼嚴重,我真沒想過害死母親……」
秦落衣冷冷道︰「這些飯菜絕不會讓祖母病發得如此嚴重,說,你還做了什麼!」
許氏臉一白,顫著唇道︰「吃飯的時候,母親說你資質優秀,要讓你管家。我氣憤不過,辯解了幾句,說她是老糊涂,誰知母親忽然捂著胸口,開始咳血……我那時慌張極了,立馬派人去請了陳大夫……」
許氏跪在地上,拉扯著秦落衣的裙擺,懇求道︰「大小姐,我發誓,我剛才說的話,沒有一句是謊話。求您不要告訴老爺,不要去官府那里告發我,求您!」
面對許氏的苦苦哀求,秦落衣不為所動,她蹲下-身,與許氏平視地說︰「祖母的飯菜里被人下了藥,單看沒有毒,卻是擴張祖母病發癥的真正原因。」
「我、我沒有下藥!」許氏被嚇傻了,一臉驚恐地說,「我真的沒有下藥!」
「我相信你此刻不會騙我。但祖母的病,可不是陳大夫嘴上說的,胸悶頭暈惡心幾天那麼簡單。祖母受到刺激,隨時可能猝死。他身為大夫,不可能不知道急救的措施!我懷疑,他是利用你,借刀殺人!」
許氏抖著唇瓣,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是誰要害祖母,我心里有個人選。所以有件以前的事,我要詢問你。」秦落衣輕笑了起來,笑容妖而惑人,「你若是實話實說,我就不將你謀害祖母的事情告訴父親。」
許氏連忙點頭,連聲諾諾。
「當年,慕容蘭怎麼嫁進相府的?」
「你是說大夫人要害母親?」許氏瞪大了眼楮,連忙否定,「不可能,二小姐馬上要出嫁了。這時候害死母親,婚事會被延後的,太不吉利了。」
秦落衣冷笑說︰「你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掌權,你認為慕容蘭會憋得住?你說祖母要把相府交給我掌管,恐怕慕容蘭同樣听到了小道消息。讓母親因勞累病重,甚至病逝,會引得父親的內疚,讓父親認為自己剝奪她權力是件錯事,從而奪回權勢。當然,我毫無證據,一切只是猜想,所以問問你以前的事情。」
許氏回憶了下,蹙著眉道︰「當年,外界都說相爺輕薄了慕容二小姐,皇上更是一紙婚書賜了婚。但相爺堅決反對,甚至想帶著司徒清私奔,誰知司徒清死活不跟相爺離開,甚至讓他去娶慕容蘭。這件事,被母親知道,大罵了他一頓,我便是在那時知道,原來相爺曾為了司徒清放棄了一切,欲跟她逃離京城。」許氏抿了抿唇,不甘心地說,「饒是司徒清如此不知好歹,相爺仍是立她為正妻。成親的那日,更是冷落了慕容蘭,去了司徒清的院子。但後來听說,當晚,他氣急敗壞地離開了,去了書房。那時候我才知道,相爺對司徒清真的是情深一片……」
秦落衣卻是不解︰「我爹若是這麼痴情,怎麼可能又娶了三位姨娘,從而冷落了娘親,造成娘親郁郁寡歡難產而死呢?」
「不是相爺冷落司徒清,是她自己在拒絕相爺。那時候,我依舊心系相爺,痴心不改。母親便趁著司徒清和慕容蘭相繼懷孕,用了些法子讓相爺妥協,納了我。可當晚,相爺並沒有來。」原本是說慕容蘭和司徒清的事情,許氏說著,神情淒淒切切了訴起了自己的往事。
「那時,相爺的眼里只有司徒清,可他們的關系卻一直很僵。直到大小姐你的出生,相爺很高興,給你取名落衣。衣,依也。大小姐你不知道,你滿月酒的宴席上特別的轟動,皇上曾來看過你,畢竟皇上曾經說過,若是相爺生了嫡長女,即是皇子的正妃。」
「雖然生了你,但司徒清並沒有親近相爺,還是一如既往將相爺推得遠遠的,日益憂慮。那時,小姐你也不親近相爺,反倒是二小姐一直粘著相爺。」
「我娘親為何會難產而死?」
「難產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听說是身子骨太弱了,五少爺沒出來,就已經離世了。」許氏隨即嘟囔了一句,「她生了你後,身子一直不好,據說是拉下了病根,相爺為此送了很多補品給她。而我每次看到她,她都是愁眉苦臉,渾身上下是一股子難聞的藥味。身子這麼糟,還早產,自然會難產……」
「早產?!」秦落衣眼皮一跳,有什麼記憶忽然從腦海里滑過,但她卻什麼都抓不住。畢竟司徒清去世的時候,秦落衣才三歲多,根本沒什麼記憶。
但有一點,她卻理清了。秦落衣原本的口疾和皮膚黝黑是出生就帶有的,是娘胎里帶的毒。這毒是慢性毒藥,下了足足十六年,恐怕在司徒清嫁進相府後就開始下的毒!司徒清之所以會難產,恐怕是因為此毒耗費了她的氣數,所以一命嗚呼了。
「當年,一直給母親問診的,可是陳大夫?」
許氏搖了搖頭,輕輕道︰「陳大夫是司徒清死後,才成為相府的主治大夫。之前的那位大夫早已病逝了。」
秀眉輕輕一蹙,秦落衣問道︰「華姨娘的事你知道多少?」
許氏不解地望著秦落衣,有些不開心地說︰「華月的事,大小姐應該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大小姐可是視她為親生母親呢!想她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婢子,要姿色沒姿色,要身份沒身份,竟然能成為相府的姨娘,還不是大小姐你去求老爺的。」她越說,語氣越酸,「我原以為這種荒唐的事,相爺會拒絕,沒想到竟真得娶了!想我當年嫁進來時,多麼艱難,而華月竟然只是你的一句話,老爺就點頭答應了,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華姨娘是怎麼流產的?」
「具體不清楚,听說是走路不小心自己摔的,是她自己命不好,難得懷了孕,還小產了……」許氏雖是惋惜地說著,但語氣仍有幾分幸災樂禍。畢竟華氏懷孕的時候,眼楮可是長到了頭頂上。後來小產,簡直是活該!」
見秦落衣一直盤問自己,神色琢磨不透。許氏拉著她的裙擺,跪地求饒道︰「大小姐,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我說不追究,自然不會追究。甚至于以後我們可以和平相處——」秦落衣淡淡微笑,紅唇輕啟,「只要你以後,听從我的吩咐。順便,讓秦婉兒收收性子,省得下次太過張揚,又吃了大虧。到時候,我可幫不了你們了。」
秦落衣低眉,眼神凌厲地注視著許氏,笑得詭異︰「這是我的忠告,二姨娘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如何抉擇吧。」
許氏臉色一灰。半響,她唯唯諾諾地說︰「妾身,听從大小姐的一切安排……」
威逼利誘了許婉清,秦落衣大致了解了些當年的事情。線索仍是太少,但有個人名引起了她的注意。其中有一點,最令她奇怪的是,司徒清為何不願意和秦雲鶴私奔?不但將秦雲鶴推給了慕容蘭,甚至在嫁進相府後仍不願意親近秦雲鶴。難道她不喜歡秦雲鶴?
秦落衣正一條一條理清著脈絡時,玲兒忽然驚慌地闖了進來︰「百、百……」
她眉頭一蹙,連聲喝道︰「若是要提百里辰,我正忙著,不想听。」玲兒每隔一段時間,就喜歡給她報告百里辰的消息,據說他和秦雲鶴去內屋里相談了,不知道談了些什麼。
玲兒想說又不敢說,在門口急得團團亂轉。
這時,挽香急匆匆地沖了進來,慌張道︰「小姐,不好了!剛才奴婢趕到大門口的時候,好多官兵圍著百里公子,要抓百里公子走!」
她這段話說得又快又急,而且吐字清楚。秦落衣完全來不及打斷,她已經一股腦地全說完了。
手中緊握的筆一歪,水墨驚落在白紙上,暈染開一朵朵黑色的墨團。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詳細點!」秦落衣抬手抓住了挽香的手腕,雙目圓睜,聲音驚慌而焦急。挽香從未見過秦落衣如此不淡定的表情,顯然被她的表情和強大的氣勢嚇到了,瑟縮往後躲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玲兒連忙憂心忡忡地說︰「官差說百里公子與黑心奸商勾結,結黨營私,肆意哄抬物價,謀取巨額暴利,甚至賄賂官員,造成*。不但查封了百里公子旗下所有店鋪,還要把他押回衙審問。」
秦落衣只覺得心宛如被剜了一刀,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連忙月兌口呵斥︰「這麼重要的事,你剛才怎麼不說!」
「小姐你不讓我說……不知道現在,百里公子怎麼樣了……」
她話音未落,秦落衣的身子已然一動,飛速地朝大門口奔去。
秦落衣剛跑出院子,就被剛回家的秦芷萱瞅住了。
今日,秦芷萱從皇宮里歸來,臉上戴著一層薄薄的輕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樣子讓她更為的美艷驚人。但只有她知道,白紗之下是一個個難看的傷疤,以及如螞蟻在臉上爬般生不如死的瘙-癢感。而她在百花宴上出丑的舉動,更是讓她永世難忘!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使得秦芷萱對秦落衣恨之入骨。
這個該死的小賤-人!都是她害她如此出丑!
秦芷萱連忙沖了過去,擋在秦落衣身前,怒罵道︰「秦落衣!是不是你動的手腳,你這個賤-人!竟害我如此丟臉!」
她話未說完,秦落衣竟然無視了她大步朝著門口走去,這讓她的自尊心嚴重受到了打擊。她跟在秦落衣身後喋喋不休地叫罵著,卻發現秦落衣越走越快,竟將她一瞬間甩開了幾米之遠。
從秦落衣的院子奔向相府的大門,最少也要一炷香的時間,但秦落衣只花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
此刻,她呆怔在門口,呼吸驟然間停止。
大門口圍繞著哄哄鬧鬧的人群,但那如玉俊俏的男子,卻已經不在了。徒留下地上,淅淅瀝瀝滴落的血跡,和躺倒在地上哀聲四起的下人們。
四周雜亂的爭吵聲幾乎還原了剛才發生的□□,秦落衣一瞬間六神無主,心急如焚。
「百里辰,百里辰……」她輕喃的低語淹沒在了人群里,仿佛從未開過口。
——百里辰,只要本王一句話,你至今為止努力的事業便在頃刻間全部摧毀。現在,你還要跟本王作對嗎?
燕王竟然真的行動了,以他尊貴的身份,給百里辰一個致命的打擊!
這樣心亂如麻的想著,秦落衣重重地咬唇,慘白的唇瓣緊抿著,浮現了半圈嫣紅。
秦落衣回去的時候,一直追在後面氣喘吁吁的秦芷萱終于再度逮到了她。
秦芷萱一瞧見秦落衣,立刻叫罵著,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卻被秦落衣一腳踹了開來,狼狽地摔了一個狗吃-屎。
一想到秦芷萱和楚凌寒有一腿,秦芷萱竟然還撞在槍口上招惹自己。
秦落衣心里恨得發狂,她俯下-身,冷冷地在秦芷萱耳邊說道︰「三年前,是你換了秦落衣的香料吧……害她丟臉的罪魁禍首,如今自己感受了下,滋味如何?被眾人鄙視嘲諷的目光是不是很不好受啊,秦大才女?」
听到秦落衣的嘲笑,秦芷萱才醒悟過來。果然是這個賤人做了手腳!該死的,她竟然被秦落衣這個廢物嘲笑了!
「賤——」
「啪!——」秦落衣目光冰寒,冷若冰刀,渾身上下散發著一陣陣殺氣,「秦芷萱,我可不是以前的秦落衣!你以為我還會任由你欺負嗎?!」
秦芷萱捂著發燙的臉頰,叫罵道︰「你這個廢物竟然敢打我!放肆——我可是燕王王妃!」
若不是眾人都在大門口八卦著,否則早被秦芷萱的一聲叫罵喚過來了。
「打的就是你,你現在還什麼都不是呢。」秦落衣又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將秦芷萱臉上的面紗打落了下來。一雙美目冷眼傲然,帶著強大的氣勢,她冷嘲道,「你得意什麼,不過是撿了一個我不要的破爛罷了!那種渣男,也只有你這種女人才喜歡!」
「賤-人!你竟然敢辱罵燕王!」秦芷萱氣急敗壞地喊著,根本沒發現臉上的面色已經落了地。「你這個沒人要的災星,好不容易有個病秧子來求婚,結果求進了大牢——」
「 嚓——」秦芷萱的罵聲還沒結束,手忽然被人反轉在身後。她從小嬌生慣養,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立刻疼得慘叫不斷。
「啊,疼!放手!——」
秦落衣冷冷笑著︰「听說,燕王的側妃可美了,小心男人的心被她勾了去呢……畢竟妹妹如今整張臉,嗤嗤嗤,比我當初那張臉還丑呢……若是燕王看見自己的未婚妻,不但是個丑女,手還骨折了,不知道會不會將婚期押後先娶側妃了呢……哎,姐姐由衷地希望妹妹別步我的後塵,還未嫁就被人休了……」
「你,你!」
「妹妹想喊人來救,就喊吧,讓大家都看看,妹妹如今,是怎樣的狼狽呢!」
秦芷萱一听,恍然發覺自己的面紗掉了,立刻驚慌害怕地想捂著臉。但她趴在地上,一手還被秦落衣反扭在身後,只好慌張將另一只手遮著自己,心里慌張害怕有人路過看見她的丑態,原本的厲聲尖叫立刻變成了輕微的抽泣聲。
「別……別……」秦芷萱滿頭大汗,輕顫著道,「好姐姐,是芷萱錯了。」
秦芷萱第一次如同斗敗的公雞一樣趴伏在地上不停地求饒,秦落衣不想別人看見她欺負秦芷萱的場景,立刻起身,警告道︰「秦芷萱,燕王已經是你的人了,我不稀罕他,所以你別把莫名其妙的醋意發到我的頭上。好好做你的燕王妃,專心對付燕王府的小妾們,別再惹我了!否則下次,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就饒過你!」
秦落衣一松手,秦芷萱慌慌張張地把面紗撿起,戴在了臉上。她望著秦落衣的背影,目光怨恨,根本沒有絲毫悔過之心,心里更是恨恨地想︰秦落衣,等我成為燕王正妃,必要你跪在我腳下求饒!
整個下午,秦落衣一直心神不寧。傍晚的時候,玲兒從外面帶來了消息。
「小姐,百里公子的罪名定了,判刑十年。」
秦落衣大驚︰「這麼快就判刑了?」
玲兒點點頭,憂慮道︰「人證物證都在,已經把百里公子關進大牢里去了!百里公子絕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這時候,挽香進來了,搖了搖頭道︰「離公子不在雲中居,不知道去哪里了。」
雙手捂著額頭,秦落衣輕輕低語︰「讓我……先靜一靜。」
一炷香後,秦落衣終于忍不住內心的恐慌,朝著秦雲鶴的院子走去。她瞧見秦雲鶴,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爹爹,百里辰是被燕王冤枉的,求您救救他!女兒不想他出事!」
秦落衣一向有著一張利嘴,能面對所有的危難都能轉危為安,雲淡風輕。唯獨這次,她發現自己根本冷靜不下來,根本無法冷眼旁觀。
秦雲鶴沉思了許久,神色復雜地問︰「落衣,你喜歡他?」
「我……」
見秦落衣瞪大著眼楮,支吾不出一句話。秦雲鶴垂著眼,沉聲道︰「放心,會沒事的。不過,你以後少接近他,也少接近燕王。」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有木有發現小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