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姬緩緩從梨樹後面出來,她到底是人還是鬼?
鳳棲宮自從染染那賤人死後,就一直空著。♀只有魔界的魔妃,才有資格住進這鳳棲宮。
當年,雖然子胥明媒正娶的是她,魔界之人卻只對她以側妃之禮來對待。
自從那女人死後,她雖苦苦央求子胥多次,無奈他都是沒有任何回復。
原本,是她先住的鳳棲宮,原本,這一切都是她的。
她恨那叫染染的女子,恨她將子胥如此輕而易舉的搶走。
當年為了靠近他,誰會知道她謀略了那麼久?就連是救子胥,也是在意料之中。
唯一算漏的,便是那些年。
她讓子胥愛上她,花了幾十萬年。可是那女人,卻是只花了幾百年,這讓她如何不氣憤,如何不失落?
若不是剛剛突然想到這梨花林走上那麼一遭,她便不會知道,原來這鳳棲宮竟然有人在里面。
而子胥,也沒有告訴自己。
到底他的隱瞞,越發讓自己開始不安。
你若回來,我便讓你再死上一次。
「神仙姐姐——」就在殷姬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情況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兒子解了這個僵局。♀
我將注意力全部移到這小女乃娃身上,還真是——陰魂不散。
撫了撫眉頭,「你來這做什麼?」
小女乃娃似乎對我的語氣稍有不滿,「爹爹說讓子恆過來向神仙姐姐道歉的。」
「道歉?你道的是哪門子歉?」我納悶。
「對不起神仙姐姐,是子恆沒有告訴神仙姐姐老頭子的池子里面有毒魚,所以神仙姐姐才會中毒的。」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而且神仙姐姐忘記了什麼事情了不?」嘟著小嘴,這小女乃娃子有點委屈。
看來,老身是坑在毒魚身上了,當真萬萬怠慢不得。
「我忘記了什麼事?」
「神仙姐姐,你這個騙子,欺騙子恆的感情,還有忘恩負義。」
這個大帽子往我頭上一扣,嚇得我腿軟了一下。忙將小女乃娃抱起,「好說好說,這不老身記性不大好,你提醒一下。」
湊在我的耳邊,這小娃子很是盡責的讓我知道老身到底是將什麼「大事」給遺忘了。
不久前,老身打算要瞞著子胥來魔界偷雨事件。♀于是和這小女乃娃做了一個協議,若是小女乃娃幫我圓謊,我便親他一下。
原以為小孩子家家說了就會忘記,沒想到這小女乃娃記性還真是不差,這不來找老身了。
看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第二個。
殷姬適時的出來阻止,倒是讓本上神沒有冠上辣手摧花的稱號。
在不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是什麼,她不敢讓自己的兒子和她過于親近。
像母雞護小雞的模樣,殷姬將小女乃娃拉到了身後。
說實話,老身對于這魔妃的行為,委實是不滿著些。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殷姬試探性的問站在眼前的女子,那一張臉,和當年的女子一模一樣。
只是氣勢上,當年的那女的弱了些,而眼前之人,眉眼間都是俯視整個四海八荒的英氣。
她的修為之高,就連她也尋不得一絲一毫。
「外人喚老身一聲‘鳳帝’,你說我是何人?」
殷姬臉色蒼白,「你——你——您是鵲山的鳳染上神?」
我微微一笑,「正是鄙人。」
殷姬心里面的一塊大石頭放下,這鳳帝據說是在昆侖修煉著。那便不是她心中的那人,可是,世間真有如此相像的兩人,簡直就是在一個模子里面出來的。
殷姬連忙跪下,神色惶恐,「不知上神降臨魔界,殷姬多有冒犯之處,還請上神多多包涵。」
看著跪在眼前的人,我倒也不急著讓她起來。「包涵那是自然,老身雖為上神,該寬容的,該諒解的是要寬容著些,諒解著些。你這小小魔妃不識得老身,老身自然也就不會深究。」
看到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我瞪著一眼在旁邊偷笑的淺唯。
「染染——」子胥的聲音傳來,不多時,他人就出現在了我們面前。看到跪在地上的殷姬,臉色一頓,隨後將她扶起。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倒不是問我,而是問著殷姬。
「你這魔妃方才見到老身,為了以示尊敬,便跪著本上神。」轉了一個身,我斜靠在了貴妃椅上,「看來,魔界不懂禮數的不止你一個魔君。」
子胥臉色一下子不好看起來。
不理會這兩人的表情,我對著淺唯說著,「淺唯,這衣服太過寒磣,你去天界找那織女,說是是為本上神討前些日子織的牡丹鳳凰紋浣花錦衫。不花你多少時間,我招只畢方將你送去。」語罷,掐了一個訣,一只畢方便從空中落下。
淺唯應了一聲,踏上畢方的背,隨風而去。
淺唯的身影消失後,我便向子胥和殷姬兩人說著,「聞說魔界有魚,今日老身前來,便是帶幾只魚回去,不知魔君答應不答應?」
「回上神,這魚在幾千年前,我便將它送給了我的哥哥殷蘇。」問的是子胥,回答的是殷姬,這看在老身的眼中,活生生的便是在秀恩愛。
有句話叫什麼來著?秀恩愛,死得快。
殷蘇是青丘較為出色的一只狐狸,不過早在老身還沒有修煉出人形的時候,他便因為太過出名而在西王母身邊當了一個官。
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哦,是嗎,那老身還真是白來一趟了。」子胥不說話,我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想起朝歌臨別前對我說的話,我看著子胥,「老身今日察覺有人想要幫助當年眾神一心封印的饕餮沖出封印,你怎麼看?」
似是沒有料到我會如此問,子胥一雙眼楮掀起驚濤駭浪,隨後在一瞬間變為平靜。「上神若是懷疑此事是魔界所為,我便沒什麼可解釋的。」
「你也解釋不了什麼的,魔君,老身說得可對?」
「對上加對。」
我︰「……」
自從見到殷姬和他一起,老身便是心里堵得發慌。兩人同樣的白衣,同樣的不可染指。倒是老身像個跳梁的小丑一般,也很滑稽的穿了件白衣。
實在傷情。
眼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等著淺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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