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青丘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看著手里面的魚,一時間還真是熱淚盈眶。
抓了四條,那殷蘇吃了三條,如今我手里提著一條炖了的,準備等等讓蓁兒喂給那二哥。
「蓁兒——」回到宮中,我喚她。
「上神怎去了如此之久?」蓁兒從一個角落里面出來,順便拿了一件披風披到我的身上,「外面涼,上神應當注意著些身子。」
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里面的罐子,「這是魚,你將它喂給二哥,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可以醒來。」
蓁兒接過我手里面的東西,隨後我困意襲來,她也便退了下去。我想,她估計是去找那二哥去了。
我邁著步子,想要去寢宮里面歇著。沒想到一個不經意,我就被人給攔腰一抱,扯進了簾子後面。
後背狠狠的撞在了牆上,我悶哼一聲。
「上神,是發生了什麼?」不久前離開的蓁兒敲著門,話語有絲著急。
「沒事,不小心撞在凳子上了。」我回答。
隨後腳步聲漸漸的遠去,直到消失不見,我才涼涼的開口,「魔君是喜歡夜闖他人寢宮?老身可沒有這興趣和魔君玩著這幼稚的游戲。」
「你就打算一直用這語氣來氣我?」子胥的鼻間都是女子的發香,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她如此。
從她離開後,他就來到鵲山,沒想到一等就等到現在。
當真是風水輪流轉,當初他就怎麼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牽掛,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我——」抬起頭,想要告訴他不要將自己看得如此之重,沒想到這廝卻剛好低頭,一下子四片薄唇踫到了一起。
這感覺,怎麼看都是老身投懷送抱。
完了,這張臉不知道擱哪里了。真是造孽,大大的造孽。
如今,我比那玉帝還要辣手,還要摧花。
倒也只是一個淺淺的吻,隨後我便慌忙的低下頭。子胥倒是很愉悅,胸腔處傳來的震動,說明他此時很是得意。
倒不知,她熱情起來竟是如此的惹人愛。
「染染——」我不得不承認,子胥的聲音極好听。
「嗯?」
想要告訴她,如果自己做錯了什麼,她其實可以不用憋著忍著。她不知道,這麼多年,自己是如此度過。只要一閉上眼楮,就會夢到她捧著一顆血紅的心在自己面前;亦或是,她涅槃時那絕望至極的模樣。
每一次,他的心都會跟著抽痛。
原以為,自己對于她,只是淺淺的喜歡。沒想到在她涅槃後的時光中,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對她無不思念。
如跗骨之蛆,叫他欲罷不能。
大概,是他欠她太多。
「沒什麼。」子胥只是苦苦的笑了一下,更加抱緊懷中的女人。
「……」老身實在是不想用代溝來解釋了,「魔君若是沒什麼事,就快些回魔界去。你那魔妃可是還等著你回去。」
只要想到眼前的男子已經有了妻子和崽,我就只能涼涼騰起「我生君未生」的哀怨來。
「染染,你還在介意著殷姬?」
我沉默。
「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
我繼續沉默。
似乎是嘆氣一般,子胥放開了我,隨後走進了我的寢宮。像主人一般,很是自在的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睜大眼楮,「不知魔君今夜唱的又是哪一出?」
「你不是困了,那便歇著,我也很累。」他躺下之後,看我遲遲未動,半撐著頭,有幾根發絲在額間垂下,「怎麼,是在害怕我會對你做些什麼還是?」
我干干的笑了幾聲,還真是被他說對了。
「你若不想,那便打個地鋪,反正在哪睡著也是一樣。」子胥說完就真的睡下了,閉上眼楮,打算不再理我。
其實,本上神一直吃著悶虧的不是嗎?
走到床邊,我原本想要將他拉起,起碼打地鋪的是他,而不是老身。這鵲山白天雖熱,晚上倒是實打實的冷。
「怎麼,是要過來將我拉起麼?」子胥閉著眼楮說著,委實將我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老身是要來睡覺的。」死鴨子嘴硬不好,不過被說出心中所想,本上神的智商嚴重被侮辱。
從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隨後我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被子將我裹得嚴嚴實實。
突然有種要包養這魔君的沖動。
天然無公害暖床工具啊。
借著窗子外面透進來的月光,我可以將子胥看得清清楚楚。這人生得極是好看,明明本上神看了很多次,可惜就是看不夠。
若是他早生些,說不定本上神就屁顛屁顛的跑去勾搭人家了。可惜啊可惜,人家如今有妻有娃,現在和本上神頂多算得上是一場露水姻緣。
子胥知道,鳳染此時一定是睜著眼楮看著自己,也便由著她去。只有抱著她,他才會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
千年百年,對于曾經的他,是那麼如彈指一瞬。可是在失去她的時日,便熬成一碗碗苦湯。
個中滋味,難以說明。
「我從沒有踫過殷姬。」淡淡的話語從子胥嘴里說出,有種誘人的蠱惑。
我不知道他為何向我解釋,但是听到他的話,我心里面竟然有小小的雀躍。這麼說來,殷姬和他,徒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
再也抵擋不住困意,我沉沉的睡去。
沒有人再說話,隨後,淺淺的呼吸傳來。子胥知道,她已經真真正正睡著了。
將懷中的人抱緊,似是不滿意他的行為,懷中的人微微的掙扎了一番,然後在他胸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著。
窗外,一朵烏雲遮住了皎月。
這一晚,美好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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