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色無邊,暗處,似乎有無數雙眼楮在注視著。
流光握緊手中的伏魔劍,劍上的寒氣又增了幾分。
近來,君子國突然有大批妖魔涌入。
眼下,他就潛伏在草堆里面,用一些不顯眼的東西將自己掩蓋好。
村中多人因掏心而死,他循著血跡找了幾天,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今晚月圓之時,便是那作祟的妖物覓食之刻。
「染染上神,難道你不覺這地方有點詭異?」羽陌走在我的身後,整個身子沒有緣由的發抖著。
我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他一眼,這廝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倒是躲到我的身後讓老身保護他來著。
撥開幾根枝椏,看到前面一棵槐樹的時候,我的心又撥涼撥涼了。
第四次啊,這是第四次回到原來走過的地方。
「羽陌,要不你到上面再去賞賞風景?」指著老槐樹,我恨恨的磨著牙。
羽陌一雙眼楮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我這不是看你飛了那麼久,便想著歇息再走也不遲,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就知道,帶他到凡間簡直就是錯誤。
原本本上神好好的在天上飛著,大哥不是說那流光是在君子國麼。我便折了枝迷轂放在身上,是要打算一次性飛到君子國。不料這廝坐在我這只鳳凰的背上賞景不說,還建議老身陪他落地走走。
想著這君子國也不遠,就順了他的意,現在想想,真是悔不當初。
迷轂丟了,我們兩個也迷路在了這山林里面。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來著。」羽陌拍了拍腦袋,「許是這地方被布了陣法,不然我們怎麼走不出去?」
一個白眼給他,這不廢話。
布陣之人的陣眼不知道在何方,我不用法力來出去,也是擔心著會觸動些其他的。
「不過朝歌告訴過我,陣法大都是用了障眼法,只要我們不被迷惑,就可以出去。」羽陌湊近我,似要討著要糖一般。
我走到老槐樹下邊,看到它在外面的睫干,挑了一根最粗壯的,當做板凳一般坐了上去。
眼下,是要等到天亮以後再好好琢磨琢磨。
亦或是,有人從外面闖進這個陣法里面,從而讓其不攻自破。
在我的左側羽陌也順勢坐下,無奈這廝估計是體重超標,將睫干給活生生壓斷,自己滾進了一個雜草密布的地方去。
什麼叫殃及池魚,老身現在是深有體會,在他將睫干壓斷後,我下的睫干也隨後斷了。倒是在羽陌之前我就做好預防,雖沒能全身而退,倒也只是稍微受了點罪。
揉了揉,我從地上剛好爬起之時,草叢里面便傳出豬被殺之時的聲嘶力竭來。
槐樹上幾只烏鴉被嚇跑。
老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起,又一咕嚕啥也不想的沖進草叢,隨後像拎小雞一般的將這廝從草叢里面給拎出來。
看到他安然無恙,不少一顆牙齒,外加一臉呆滯,老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若是這娃隨著我出了點什麼狀況,我鳳染估計是會被笑掉大牙的上神,沒有之一。
「站在這別動。」能將他嚇得這副死德性,估計是有什麼東西在里面。
白天的時候,我就發現這附近似乎存有妖魔之氣。而且這妖魔還不是一兩只的量,活月兌月兌就跟天界開個蟠桃大會時那般仙氣繚繞。
想必是這兒風景頗好,這妖魔也是和羽沫這廝有著一樣的想法,到這觀賞觀賞來著。
腳下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我低下頭,原來是一具尸體。
探了探鼻息,早已死去多時,胸口處有一個大窟窿,能夠容下一只手進去。
我不由得蹙眉,自從六界安定後,便是各管各的。已死之人一看便知道是妖獸所為,雖說妖界自古便是強者為尊。但是這手法,卻也是毒辣了些。
取食人心,雖能增加修為,卻是要在飛升成妖神時,受盡萬苦。
我一步一步向後退著,將臉色蒼白的羽陌扶到老槐樹下面。示意讓他坐下,無奈他是死活不肯順從,我也就由著他去。
萬一再跌進什麼地方,我估計這小應龍的承受能力就會崩潰了。
轉了轉眼珠,我想了想二哥是怎麼安慰那些膽小的小仙。拍拍背,模模頭之類的,借著觸模來驅趕心中的恐懼,然後再用笑話將他注意力轉移。
「老身給你講個——」
「妖孽,還想再害人。」
完全沒有意識,一把劍狠狠的打在我手上。似乎和這小應龍在一起,受傷的總是我。
他這挨千刀的煞星。
被人莫名其妙一打,我真真也怒了,本上神何時吃過這樣的虧?
既然有人闖進這個陣法里面,便是破了這陣法,沒有其他的擔憂,老身也開始還擊起來。
還沒等我出手,一陣狂風大作,硬是將蒙著烏雲的月亮給吹了出來。
這場景,炫得老身只睜開了一只眼楮。
「該死——」偷襲我的人低吼出這兩個字的同時,遠處淒厲的聲音傳來。
一個瞬移,他就不見了。
老身是很想阻止的,無奈剛剛吹起的那陣大風,將小東西吹進眼楮里面,無奈一時不能出手。
就當做是被狗咬了一下,不過這狗倒是英俊得很。老身雖沒靠近他,不過月亮出來的挺是時候,閉著一只眼楮,瞄了幾眼那人。
二哥風流,子胥內斂,這人兩者兼得,偏偏一身衣服穿得不像衣服,還真是——別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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