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小蠍挪開了身子,給藥老讓出位置。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
藥老瞧了她一眼,一張皺成菊花的臉,瞬間喜笑顏開。
「你是小豆子的娘親!」語氣肯定,沒有疑問。
鐘小蠍幾分納悶,自己的寶貝兒子幾乎全像躺在床上這貨,可沒多少像自己呀?
「你們娘倆都有一雙干淨無邪的鳳眼,真好看。」藥老說話,完全像個小頑童,無視軒轅離幾欲昏迷的身子,反倒對鐘小蠍幾分興趣。
「師傅,小蠍子做你孫女兒都顯太小。」藥無花嘴角猛抽,這老頭,想嚇壞人家小蠍子嗎?
「放肆,老頭子今日也就不過百來歲。」藥無花捋了捋他的花白胡須,理直氣壯的好像在說今年他才不過十八歲。
鐘小蠍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對著藥老淡淡一笑,才開口,「藥老,好眼力。在下就是豆豆的娘親,鐘小蠍,你喚我小蠍子就好。」反正她也不奢望這老家伙,能叫出什麼好名字來。
「好好,真是個乖巧的女娃子,老頭我當初就該收個女娃子做徒弟呀喂,就被你這張漂亮的臉給騙去了,真討厭。」藥老炯炯有神的目光射向藥無花,好似滿肚子的委屈。♀
藥無花不理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當初也不知是誰哭著喊著,求自己做他徒弟呢!
「藥老,麻煩你先替離檢查一下,好嗎?」帝輕舞秀眉緊皺,這老頭向來不按理出牌,脾氣又壞的很,離中的毒只有他能解,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這老家伙,他甩手不管,可就糟糕了。
只能忍著脾氣等他說完了廢話,才上前勸他將注意力落回到躺在床上再度陷入昏迷的軒轅離身上。
「小花子,昨晚你偷偷帶小離子干嘛去了,明知道他一條命才剛剛撿回來。」藥老終于將目光落在軒轅離的身上,瞧著他孱弱不堪的身子,一張老臉皺的更似菊花。
「他還強行恢復靈力了?」才號了脈,藥老的聲音陡然提高,一道厲光射向了藥無花。
「師傅,小離離要做的事,誰阻止的了!」藥無花表示自己很無辜。
「有什麼事,這麼十萬火急?」藥老嘴上說著話,手上也不停歇,他仔細檢查了軒轅離的身子,臉色卻越來越差。
「你們昨天究竟干什麼去了?」到最後,他幾乎是怒吼出聲。剛剛還喜笑顏開的老家伙,生氣起來,極為可怕。♀一句怒吼,幾乎讓藥無花恨不得躲到床底下去。
「藥老,很嚴重嗎?」帝輕舞臉色凝重,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焦慮。
「能不嚴重嗎?五髒六腑幾乎移位,內髒出血,經絡窒息無法暢通,就差一點,他辛苦練就的一身靈力,就全廢了。」
竟然如此嚴重!
帝輕舞忍不住身子幾分踉蹌,瞧向鐘小蠍的雙眸,更是讓人膽寒。
明明是溫暖如春的室內,鐘小蠍卻覺得身子輕顫,全身冰冷不已。
就算藥無花死扛著不說,她也知道,這一切定是自己引起的。
她瞧向軒轅離,清澈的鳳眸幾分迷蒙。
「能治好嗎?」她喃喃開口,聲音低啞,好似不是自己發出的一般。
「難!」藥老模著他的花白胡須,沉吟半晌,才緩緩說道。
「連您都沒有辦法嗎?」帝輕舞拽住了藥老的手,好像這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藥老是整個軒轅大陸煉藥界的巔峰,若是連他都束手無策,豈不是……
空氣中一片死寂。
三雙目光,復雜的瞧向藥老,每個人心里都極為忐忑。
「身體康復是沒有問題,只是這靈力,可能要滯留在紫靈中階,無法在突破了。」藥老眼里滿是可惜,軒轅離與帝輕舞一樣,由著旁人無法企及的天賦。
「就沒有其他辦法嗎?」帝輕舞美目落在軒轅離蒼白的臉上,憂心不已。只有她知道,離到達紫靈巔峰,付出的是多麼大的代價。
二十幾年的廢寢忘食,二十幾年的潔身自好……帝輕舞不敢想,若是軒轅離醒來,听到這樣的消息,會是怎樣的痛心疾首。
他對待修靈,比對待任何事都要虔誠,與專注。
而今,卻要剝奪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嗎?
「奪魂劍上的毒是老頭我親手調配,本就無解。若他愛惜自己,好好調養,只是時間長些,但也能恢復個**成,誰知道這小家伙會如此不知輕重?」藥老的語氣清淺,處處透著惋惜。
「不會的,不會的……」帝輕舞喃喃自語,那清澈透亮的雙眸,不知何時已盈滿了淚水。
藥無花一張俊臉也是皺成了一團,連他都沒有預料,竟會是如此嚴重的後果。
「藥老,我有些話想私底下問你,可方便出去說。」見藥老已將軒轅離的傷口處理好,鐘小蠍語氣誠懇,態度恭敬的說道。
藥無花愁成了菊花臉,帝輕舞哭的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唯有鐘小蠍,臉色淡然的好似這一切本就與她無關。
她輕輕扯開了軒轅離緊握的手,見他俊美緊皺,臉色頓時冷若寒冰,可她卻視而不見,只是,對著藥無花點了點頭,便率先走了出去。
「我去拿湯藥,你照顧離。」藥無花見帝輕舞一直淚水漣漣,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尋了個理由也走出了屋子。
室內,陡然只剩下帝輕舞一人。
空氣一片死寂,只有帝輕舞輕不可聞的啜泣。
軒轅離靜靜的躺在床上,一頭烏黑的墨發潑墨般散在腦後,白色錦袍還沒換,一灘烏紅的血跡,依舊是觸目驚心。
因為痛,或是因為感受到了鐘小蠍的離開,即使昏迷著,他的臉色也依舊陰沉得像是淤積了三千年的寒冰,雙手緊握成拳,用力的握著,青筋暴突,臉上透著一股嗜血陰魅的殺氣。
沒了那份讓人心疼的羸弱,他眉間依舊是平日里殺伐果決的霸氣凌然。
帝輕舞輕握了他的手,一雙美目瞧著他的俊顏,除了流淚,卻什麼都不能做。
若是可以,她多想能代替他來承受這份罪,多想躺在床上痛不欲生的人是自己。
「離,為什麼?」她喃喃開口,黯然神傷的眼里,幾分迷蒙。
「為什麼要為了那樣的女子,來傷害自己?」
「你知道,看到你難受,我的心有多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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