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韓封槿和金在中約定了之後,韓封槿就非常直接而歡快地拋棄了金俊秀,投入了金在中的懷抱。
咳咳,形容詞完全錯誤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韓封槿和金在中就在這每日每夜的護送之中,慢慢地熟悉了起來。至少相處起來不會覺得尷尬或者沒說話。
經過一個月堅持不懈的打工,封槿終于賺夠了吉他的錢,于是便興高采烈地拿著一沓錢,興沖沖地去了樂器店,將那把想了很久的吉他買了下來。
「謝謝!」
韓封槿真心地感謝著留下這把吉他的店主,彎腰深深地鞠躬,起身的時候順手提了提因為她的動作而滑下去的琴包。
那把棕色的吉他此刻就安靜地躺在那個琴包里,等著封槿去彈奏它。
封槿心情好,急想與人分享,可惜的是今天她是下了課來買吉他的,雖然隨時可以去參加公司的練習,但是她還可以回家于父母弟弟分享自己的喜悅,順便告訴他們她一直沒說的事情。
「回來了?」
寬大的客廳里,父親韓忠俊正坐在沙發上,身穿一套休閑居家服,手里拿著一份報紙,專心地看著。媽媽柳筠則是坐在鋼琴邊,教著弟弟韓景彈琴。
封槿一回來柳筠就看到了,站起來,迎了過去。韓景也看到自家姐姐回來了,本來還懵懂的臉立馬帶上了天真的笑容。
「姐姐!」韓景今年也才9歲,又是男孩子,個子就相對地矮地多了,但是因為家境好,養的白白胖胖的,倒也可愛地極了。
封槿看著撲過來的韓景,連忙把背上的書包和琴包放到一邊,蹲身去抱住︰「哎呦,你怎麼重了,是不是又偷吃了。」
韓景听了,立馬不干了,堵著嘴埋進姐姐的脖子,在封槿的懷里扭動起來︰「才沒有呢!媽媽都說我最近瘦了!」
「媽媽是安慰你的吧。」
封槿笑道,抬頭看著柳筠將自己的書包和琴包拿起來,放到沙發上,自己走到沙發邊,靠著韓忠俊興奮地開口︰「爸爸,看我的琴!」
韓忠俊放下手里的報紙,抬起頭,雖然年近四十,但是面容上卻只染上了幾分歲月的痕跡,看過去卻像是三十出頭的樣子。他有一雙單眼皮的眼楮,並不細長,眼眶很深,使得眼楮看起來格外深邃,五官立體而凌厲,帶著帥大叔的味道,那筆直的鼻梁卻是與韓景的有幾分相似,顯然韓景的優良基因有一半是從這傳來的。
「你明知道我不懂這東西,看我笑話麼。」
封槿吐了吐舌頭,小孩子氣十足,一把把弟弟塞進父親懷里,然後挽住邊上剛剛坐下的柳筠的手︰「那媽媽難道都是在對牛彈琴嗎?」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柳筠點了點封槿的腦袋,話雖這麼說著,但是卻並不隱含任何責怪的意思。
柳筠長了一張典型的江南女子的面容,五官小巧而精致,嘴角不笑時也微微向兩邊翹起,顯然是個性子溫和的人。
這一家子都長得如此俊美,可見不出意外的話,後代的子女也不會長歪到哪里去。
柳筠俯身拿過單人沙發上的琴包,一邊打開來,一邊說道︰「這個就是你之前定下的那個吉他了?」
封槿連忙點著頭,依偎著自家溫柔的媽媽,享受著每日的溫情︰「恩恩,今天剛買到手,我就直接給帶回來了,你看看。」
「我真是不明白你,要買吉他直說就好了,做什麼費那些功夫去打工?累著自己不說,每日的練習都荒廢了不是?」柳筠是知道s•m公司的安排制度的,畢竟封槿是個未成年,公司的課程安排再怎麼樣也要和父母通過氣。
封槿吐了吐舌頭,也不解釋,就只是看著柳筠把吉他拿出來,然後遞到她手上。封槿不懂地看著自己目前︰「呃?媽媽你不看嗎?」
「我看什麼,我會的是鋼琴,又不是這種樂器,你要是買把提琴,或者是豎笛我倒還能分析一下,可吉他著樂器我卻是從沒接觸過的。」柳筠笑道。
封槿茫然地看著柳筠,想了一會兒才回憶起來,柳筠自小在英國長大,但是並不是英國的鄉村,而是英國鄉村,而是英國的首都城市,倫敦。這種鄉村樂器她倒是並沒有接觸過的。柳筠自小學習鋼琴,又天賦異稟,在音樂上的才能實在是讓外公驚嘆興奮。于是除了鋼琴外,連帶著各式提琴,以及豎笛橫笛等等樂器,都教會與她。這樣子忙碌地學習著,哪里還有什麼功夫理會別的什麼?
「哈,我給忘了,媽媽不懂,那怎麼辦啊,沒人懂我了。」封槿說完,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拿好吉他,翹起二郎腿,擺起架勢,粗略地彈了一曲《世上只有媽媽好》,一曲完畢後便笑嘻嘻地收手。
「難听死了。」
韓景看著等待媽媽表揚的封槿,坐在父親腿上掰著父親的手指頭,毫不留情地批到。
柳筠注意到封槿可憐兮兮的視線,和韓忠俊對視了一眼,雖然認真地評著,但是臉上還是帶著溫和的笑意︰「確實不怎麼好听。我雖然沒接觸過這類樂器,然但凡樂器之間,總歸有相似之處,音階什麼的,我還是听得出來的。」
「恩恩。」
封槿認同地點點頭,然後繼續認真地看著自家溫柔的母親。
「你剛那首,雖然是兒歌,但兒歌畢竟也是歌,從鋼琴到提琴,雖然演奏的方式不同,但基本的音調卻是在那里固定著的,你明顯就是彈錯了不少地方吧?亦或是,其實你根本就沒學會這類樂器?」
封槿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模模鼻子道︰「這個吉他我真沒學通,只認得各個音的位置而已。」
柳筠搖了搖頭,伸手拿過封槿手上的吉他,橫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拂過琴頭,右手輕撫過琴弦。她雖然沒學過,但是卻也看過別人是如何演奏的,剛才在女兒彈奏的時候,听出了似乎哪里有不對,便一手撥弄琴弦,一邊在琴頭處調整著。
「如果是鋼琴上出錯,我非得好好罰你一頓才是。」
「哎!媽媽才不會罰我呢!你看景他連小夜曲都不會彈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天賦在哪里,而且拿自己和弟弟比,很驕傲嗎?」
「好嘛~媽媽,是不是音不對啊。」
看著母親調整著吉他的琴頭,封槿不由得開口問道。她買來的時候好像忘記讓店主調音了來著?
「好了,先收起來吧。馬上要吃飯了。」
再次撥弄了幾根琴弦,柳筠這才點了點頭,然後將封槿的吉他放回琴包里。
「外公呢?」封槿一回來就沒看到自家外公,便開口問道。
柳筠解釋︰「他去參加什麼研討會去了,今晚估計是在外面吃了。」
「老爺,夫人,可以吃飯了。」
從廚房里出來的李婦人擦擦手,一臉憨態地笑道。
李婦人是家里的廚娘,柳筠雖然會做飯,但韓忠俊並不舍得她去受廚房的烏煙瘴氣,便托人找了一個擅長做菜的廚娘來。李婦人擅長的不僅僅是樣式簡單的韓式料理,連中式料理和日式料理都懂得許多,而且為人誠實靦腆,所以在韓家一做就是好幾年。
韓家雖然是書香門第並音樂世家,卻並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韓景偶爾拿出學校發生的事情逗父母笑,封槿也時常拿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來說,韓忠俊和柳筠也時不時地說著他們兩個小孩並不關注的事情,比如說時事政治,或者是樂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韓景遺傳的是父親的理學天賦,封槿則是母親的音樂天賦,但是兩個小孩在相對的地方總歸是比平常孩子要聰敏的多。所以韓忠俊說道理學上的事情時,封槿也時不時地能夠跟上幾句,柳筠說著音樂上的趣事時,韓景也不甘落後地插上幾句。
總之餐座上其樂融融。
封槿看著氣氛還不錯,猶豫了下,便開口了。
「爸,媽,我初中決定考藝高附中了。」
一句話說完,封槿就緊張得看著兩位大人。
韓忠俊放下筷子,拿起勺子舀湯喝,冷峻的臉上沒有表情。
韓景也敏感地感覺到氣氛不太正常,沉默地耙著飯吃,那雙和封槿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眼楮左瞄右瞟的。
柳筠聞言,雖然愣了一下,卻沒有多少驚訝。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脾氣,近兩年來越是會自己抓主意了。當初不願意讓她進那個娛樂公司,就是因為這娛樂圈里水深的很,她不願自己捧在手里疼的女兒受委屈。但是女兒又那麼堅持,柳筠也無奈,況且當時有韓忠俊在一旁做主,便也由著她。
但是這不代表著她可以忽略了自己的學業啊。若是一直不能出道那怎麼辦?藝人的路走不了,學習上又落下了不少,別說是她,到時候卻是連一向慈祥和藹的外公也要怒了。
「為什麼?你考慮過了的?」
柳筠問道,因為她知道女兒一般猶豫時候說出的話都是做了深思熟慮的,所以才有這麼一問。
「恩。」封槿干脆放下自己的筷子,看著母親說︰「公司的練習生合約簽的是5年,五年後剛好是我國中畢業升高中那年,如果合約到期的時候我還不能出道的話,我便認真上學,專注樂器,不再想別的了。藝高附中的學業安排很松散,而且就課率的要求也很低,我可以空出很多的時間來練習,爭取出道的機會。」
咽了咽口水,封槿繼續道︰「當然,如果我確定出道了,我也不會松懈我的學業的。」
「你高中考梨花女高吧。」
韓忠俊忽然開口,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女兒,那雙大大的眼楮此刻正驚訝地看著他。
「不管能出道還是不能,高中去梨花女高。我讓你任性5年,5年內,就算是在練習生中也有些齷齪的事情發生,如果你還是堅持,而且也有那個機會的話,便由著你,只是你要讀的學校,還需要我們來定。」
知道這是父親最大限度的放任,封槿不由得松了口氣,果然父親還是疼她的吧。
「我本來還想等你畢業的時候當你的畢業禮物的,但是還是現在就給你吧。」
韓忠俊起身,去書房的拿了個包裝精致的大盒子,遞給封槿。
看著女兒在他的示意下拆開禮物盒,韓忠俊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小女兒養了這麼多年,她什麼性子,作為父親的他還能不了解嗎?
女兒的性子真的是星座學上的非常襯合,從小就對很多事情感興趣,卻每每不過幾天就扔至一邊,很少有什麼是能夠長久地堅持下去的。鋼琴這方面,是她確實有著天賦,而且從生下來便養成的習慣,幾乎已經成為生活中的必要了。女兒真的聰明,腦袋瓜子里也不知道都裝了什麼東西,說出來的話也很讓人歡喜,她當初提出當練習生的時候,遭到柳筠的不同意,也沒有強硬地逼著自己的母親,而是走迂回路線,知進退,懂分寸,時不時地裝憂郁博取柳筠的疼惜,最終得到同意。
太過聰明,他卻是怕自己的女兒慧極必傷,但是柳筠寵著,他也就想著,要不就讓她早早地面對這社會上的陰險,早點受挫也好培養下性子,免得以後過鋼易折。
只是,難為女兒居然會有不撞南牆不死心的性格,也不知道到底是學了誰去了。
他疼女兒,也寵女兒,卻也怕女兒太過驕縱,在路上老是跌倒還沒人扶著牽著,只不過他們老韓家和柳家的家訓,卻也不是寵溺二字,總歸是要孩子們自己得些教訓的,免得大了性子成型了難改過來。
「相機?!」
封槿驚訝而開心地看著盒子里嶄新新的專業照相機,抬起頭看著站在她邊上的韓忠俊。
「我知道你開了cy,我就買了這個,以後有它來拍照,方便了吧。」
「恩!」
封槿使勁地點點頭,然後急忙低下頭去裝作認真地看著腿上的相機,琉璃般通透的貓眼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紅了起來。
父親母親都這麼疼她,她卻還時不時地任性,心里不由得升起歉意,只巴不得馬上能夠去練習然後出道,報答他們的縱容和疼愛。
「明天休息,你練習完陪你媽去教堂,後天我們一起去做禮拜吧。」
「恩!」
當晚,名為k.o-hibicus的cy小窩里放上了第一張照片。
披著黑色長發的小女生乖巧地坐在沙發上,懷里抱著一把嶄新的吉他,一手伸出在臉邊豎起一個剪刀手,臉上的笑容燦爛地仿佛要吹散一切陰霾。
k.o-hibicus︰謝謝你們的縱容,我愛你們,爸爸媽媽。愛心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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