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聞那奏琴之人正是蘭兮,月華不由微詫。♀不過是個未及笄的少女,竟用一詞一曲便讓眾人望塵莫及。
本就已經有了結交之心的月華,正想再多問一點關于蘭兮的事時,月渲卻抬起了眼,嘴角掛著一抹邪魅。
「你還是罷了那個心思,蘭丫頭師從興老頭,與你不是同路人。」
月渲對蘭兮的心,旁人不知,月落歌卻是知道的。
他剛才提及蘭兮有主,不過是想讓他說上幾句,可他未曾想到,月渲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將蘭兮放在了太子的對立面。♀
興若天為水月國大儒,他雖從不參與皇族瑣事,卻有著左右皇族的能力。也正因為這樣,當今帝王和太子都對他十分忌諱。
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帝王會喜歡超越自己掌控的事,興若天的存在于皇家,猶如一根尖刺。
「白雲書院的學子?無妨。」
「不,是她師從興若天。」月渲再一次加重了師從兩字。
月華也立即明白了月渲的意思。
蘭兮不同于一般的學院學子,她是興若天的閉門弟子,將來也會傳承到興老頭的控兵之術和奇門異術,想到這里,月華俊雅的臉龐不由微僵。
兩人的話落在暗夜冥耳里,他只是大口喝著酒,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開了口。
「流年滄桑臥……何不還人一個清靜?皇權,恐怕不是誰都能看上眼的東西……」
月華和月渲都猛然驚醒過來,那等女子,又豈是他們所想。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沒多久,眾人紛紛起身告辭,蘭兮攜著曲小憐和流金也準備離開。
月渲匆匆攔住了她,眼中有著堅定。
「我送你。」
「不必。」
「還在生氣?」
「我一個小女子而已,又怎麼敢生二皇子殿下的氣。」撇開臉,蘭兮並不看月渲。
蘭兮的確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
她不怪月渲隱瞞身份,她只是不喜歡那種被人戲弄于掌心的感覺。
「對不起。」
月渲低聲開口道歉,為了無意間的隱瞞,更為了剛才在月華面前說的錯話。
從小到大,月渲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更不知做了多少旁人無法理解的狠戾之事,此時是他生平第一次說出這三個字,只為了蘭兮一人而已。
蘭兮不是無情之人,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月渲已然有些感情,否則,也不會放任他留在自己屋里過夜。
「讓我好好想想。」
蘭兮終究回了月渲,她滿眼復雜的看了他一眼,便追上了不遠處的曲小憐和流金。
身後,紅衣男子站在沉沉暮色中,臉上雖帶著笑,骨子里卻散發出了一種孤寂和落寞……
剛出听濤小築,蘭兮便見暗夜冥、月落歌和月華站在那里說話,陌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滿臉不耐。
蘭兮還沒來得前去道別,忽然,讓人詫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曲小憐甩開流金,幾步就沖到了月落歌面前。
「你躲吧!就算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信王殿下。」
說完這話,曲小憐趾高氣揚,轉身就走,完全不顧四周瞠目結舌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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