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看著地上蜷縮起來，痛苦無比的上官閔，蘭兮笑了。
「真是傻子。咬舌自盡！那不是擺明了騙人的鬼話嗎？真難得你會相信。」
「都是血流而盡死的。」
修璃終是出了聲。
見到地上血淋淋的場景，難為這位大爺竟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罷了，終歸還是要我動手。」
「嗚……嗚……」
劇烈的疼痛讓上官閔生不如死。
听到蘭兮這樣說，他期盼的瞪大了眼。
若是可以，上官閔真希望蘭兮能一刀了結了他，至少可以不用讓他再受這些活罪。
可上官閔做夢也沒想到，蘭兮出手是出手了，卻只是點了他的穴道。
「我這人不喜歡干那些血腥的事，你這樣叫著人的厲害，我還是讓你閉了嘴的好。」
「你不殺他？」
「你剛才不是說了，血流而盡便會死。我又何必再多此一舉？」
「……」
修璃無言。
這女人一旦狠起來，真心比誰都狠。
明明可以輕易掐斷上官閔的脖子，送他上路，可蘭兮偏生要讓他受著這些活罪，血流而盡後再死。
向來以小心眼著稱的修璃，猛然覺得，自己與蘭兮相比之下，算得心胸極為開闊了。
不過修璃倒也不同情上官閔。
剛才蘭兮的那番話，就連修璃都起了殺心，何況還是親自經歷過那些事的蘭兮。
「你要親眼看他斷氣？」
「嗯。」
蘭兮靜靜蹲，雙手杵腮，盯著地上扭曲到了極致卻無聲的上官閔。
有些事、有些話，就算到了此時，蘭兮還是沒能說出來。
又或者是她原就不想說。
上官閔的慘狀落在蘭兮眼中，她既沒有痛快淋灕，也沒有哀痛之情，有的，只是一樁事了後的平靜。
半柱香後，修璃帶著蘭兮離開了天牢。
上官閔死的是如此安靜，安靜到了就連最後的抉擇之路，都是他自己親自選的。
回到蘭府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竟出現在了府中。
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紅衣絕世男子，站在修璃身旁的蘭兮指了指他，卻半響沒能想起這個男子的名字。
「你，你，我見過你。」
「姑娘好記性。在下月渲。」
月渲含笑而立，絲毫不嫌麻煩的又向蘭兮介紹了一遍自己。
他已經做了決定，從此往後，就算每天他都要重復相同的事，他也在所不惜。
蘭兮，是他月渲認定的妻！
就算她不再記得自己，那也不會改變什麼。
一旁，幻吟風正撇著嘴蹲坐在椅子上，嘴里小聲嘀咕著什麼。
紅紅站在幻吟風身後玩著他的頭發，一雙眼卻死死盯著月渲。
「他終于還是來了。」
「他來你很開心？我怎麼看他，怎麼就覺得這樣不順眼？」
幻吟風再次嘀咕道。
紅紅晶亮的雙眼往上一翻，小嘴咧的極大。
「他認識蘭兮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根樹丫子上蹦呢。再說，妖與人……我看你還是省省的好。」
紅紅沒將自己當初看到的瑰麗景象說出來。
要是她說了自己出現的時候，月渲和蘭兮正準備那個什麼什麼的時候，只怕幻吟風能當場就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