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早已成年,對人事雖算不得輕車熟路,卻也不陌生。
這種宮中閨房里的把戲,他多少還是能認出來的。
見月華臉色難看,蘭兮卻是淺笑不已。
「這可是柳貴妃的東西,听她親口說,就是靠得這個,才能讓先皇對她盛寵不衰。」
「你不喜于她。」
月華怎會感覺不到蘭兮對柳貴妃的敵意。
若是沒敵意,只怕蘭兮也不會巴巴跑來自己面前呈上這些東西。
「當然不喜。柳貴妃為人,想來這宮中也沒幾人會喜歡的。」
蘭兮倒也大方,直接承認了月華的猜測。
只是她並未將那些糾葛說與月華,畢竟對方早已不再是那個溫文如玉的太子殿下了。
要知道月墨維當初可是抱恙而斃。
御醫們查的時候,都只說月墨維身子虛,如今,蘭兮拿了這東西來,月華隱隱倒是明白了月墨維虛的根源。
「小惠子,去怡清殿走一趟。」
「是陛下。」
「做的干淨些。」
「是。」
柳貴妃如今住的早已不再是從前的翠柳殿,而是相對冷情的怡清殿。
月華這樣悄無聲息的賜死于她,主要還是顧及了月墨維的顏面。
等小惠子領了命,帶著白綾和毒酒去往怡清殿後,蘭兮才躬身向月華辭行。
不料,月華卻是叫住了她。
「听說,他回來了。」
「誰?」
「月渲。」
「哦,是回來了沒錯。不過這有什麼關系嗎?」
「朕還以為……呵呵,沒事,沒事。」
見蘭兮那副神情,月華猛然想起了之前探子回報的事。
看來果真無誤,蘭兮是真的忘記了月渲。
若是連土垚國的那人也除去的話,是不是就代表著自己有了機會?
「蘭兮,朕知曉你心里一直沒人。倘若朕許你一生一世的話,你是否願意入宮?」
「聖上別說笑了,臣女如今就是****一枚,倘若真進宮來,只怕會給聖上抹黑。」
奇跡般的,蘭兮此時竟又記起了與上官閔的親事,竟還拿了出來搪塞月華。
「朕不在乎。」
「可臣女在乎。」
蘭兮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月華的意思如此明顯,蘭兮又怎會不明白。
但,她不願!
出了宮,蘭兮又去了興若天哪里一趟。
如今該了得事都基本了完,她也沒什麼牽掛可言。
少了吳元銀,蘭陌將會一家獨大,短期內月華也無法奈何于蘭府。
所以蘭兮更為掛心的還是那個在土垚國替自己收集四神書的暗夜冥。
興若天的行程本來還要晚些,可現在蘭兮就著陌香遠嫁一事說了出來,倒是讓興若天提前了行程。
「你說的也有理。倘若真是在公主之後動身,只怕路上盤查會很麻煩。倒不如提前走,也能省去這些瑣事。」
「**說的極是,我回府準備一下,這兩日便走吧。」
「行。」
回了蘭府後,蘭兮將自己想去土垚國的想法才說出來,蘭家三老把頭搖的幾乎都要掉了還不肯停下。
「開什麼玩笑,你這回來才幾天,又要出門?不準。」
「就是,你上次差點沒讓娘的眼楮哭瞎了,這次說什麼都不行。」
別說蘭陌和莫影不點頭,就連莫冰嵐都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