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忽而傳來一陣清脆的叩門聲,牽引住了他們兩人的思緒。
寧予涵轉過身,大踏步的往門口走去,易允浩也艱難的弓起背脊,目光也投了過去。
打開門,才發現是個身穿粉色護士服的小護士,手里捧著醫用托盤,上面盛了些醫護用品。
「lemon小姐,病人該打針了……」小護士對寧予涵客氣地說道。
「哦…好的!我知道了,這些都交給我吧!」寧予涵把手伸過去,順勢接過托盤,淺淺一笑。
「那就有勞lemon小姐……」
小護士說罷,轉身離開了。
易允浩莫名的看著他們兩人,一臉的無辜模樣,脖子伸得老長,耳朵也豎得直直的,只可惜兩個女人的談話聲太低,他努力了半天也沒听見。
寧予涵目送小護士離開,然後捧著醫用托盤回轉身來,才一轉身,便對上了一副長頸鹿模樣的易允浩。
兩道相向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一起,易允浩因為心虛,趕忙把眸光收回去,腦袋往一邊挪開。
「喂!別裝模作樣了,快起來!」寧予涵信步走過去,把醫用托盤放在床邊的櫃台上,拍打著他的背脊說道。
易允浩縮了縮身子,往一旁移開了些,不去搭理她。
就像她說得那樣,既然裝,就得裝個有模有樣,半途而廢豈不是太虧了?
「喂!我叫你起來,你到底听見沒有啊?」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寧予涵急壞了,傾身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試圖把他拉起來。
「呃…你要干嘛?快放開我……」易允浩轉過腦袋,冷冷地道,只是他的身體還很虛弱,不然他準把她甩得遠遠的。
「你以為我想拉著你啊!要不是因為你,我才懶得踫你。」
「因為我?……」
易允浩不解的看著她,心想她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居然考慮到自己。
陰謀,一定是陰謀,這女人一定又在謀劃什麼陰招!
淡定,他必須保持淡定,不能再讓這個女人的陰謀得逞。
寧予涵沒有回答他的疑惑,自顧自的拿起托盤里已經注好藥水的針管,舉在眼前,小心翼翼的比劃了幾下,然後瞥向易允浩,「快把褲子月兌下來……」
「什麼?月兌褲子?」易允浩擔心自己耳背听錯了,就著自己的幻覺,重復了她方才所說的話。
「嗯,對,月兌褲子……」寧予涵淡淡地說道,一切都顯得很平靜,而易允浩早已羞紅了臉。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開放,居然敢在醫院這種公眾場合對他這個半死不活的病人耍流氓。
易允浩躊躇了半天,也沒應許她的要求月兌下褲子,雖然這個女人很對他的胃口,但他還不至于饑!渴得忘了分寸。
「月兌下來沒有,我們該打針了!」寧予涵有模有樣的戴上了口罩,把針管拿在手上,轉過身去,說道。
大學的時候,她主修過「護理學」,只可惜從未在臨床上實踐過,而今她終于能找個人施展一下多年來被埋沒的才華了。
听見「打針」二字,易允浩**大變,倏地沉了臉色,眸底陰冷。
「我不要打針……」他毫不商量的回絕了她。
「不行,不打針你的病怎麼會好?再說,這個任務是別人交給我的,無論如何我也得替她完成。」
「我已經沒事了,不必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易允浩怒斥一聲,翻身背對著她,假裝睡覺,絲毫不領情。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她不過是在奉命行事,卻被他說成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實在讓寧予涵心寒。
寧予涵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男人的脾氣實在是太臭了,說真的,她真的只是為了他好,並沒有想過要再捉弄他的意思。
不過,既然他不領情,那她還不如隨了他的意願,再次捉弄捉弄他好了。
「最後問你一句,月兌還是不月兌?」寧予涵高舉著針管,對著面前的男人,恨恨地說道。
看她的表情,好像月兌不月兌都不礙她什麼事了,她已經有了對付他的方法了。
現在,她不過是要給他最後一次「回心轉意」的機會罷了。
易允浩還是不領她的情意,相比之前,他又多了一些煩躁感。
只見他伸手一把抓起自己腦袋下的枕頭,惱怒的壓蓋在自己的腦門上,徹底的不受寧予涵的干擾。
他這麼做,顯然是不配合寧予涵,故意讓她為難。
在易允浩看來,她就是再本事,也還知道廉恥,絕對不可能把他的褲子月兌下來。
所以他干脆不搭理她,任她「自生自滅」去了。
寧予涵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詭計,心里暗想就算你不搭理我也沒事,我自有辦法。
思罷,她舉起針管,走近他的病床,俯身撲上去,隔著他的病服褲子一針猛戳下去,疼得易允浩渾身顫抖,腰膀子挺得筆直,差一點就從病床上滾落下來。
「啊……」他狂叫不已,拼命的掙扎著,寧予涵忙按住他的身子,大呵一聲,「喂!別亂動,否則針頭斷了,我可不負責。」
易允浩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深知針頭斷了的後果,他才不想無緣無故又吃苦頭,于是停止了反抗,像一只听話的小狗,任憑寧予涵「處置」。
「這樣才對嘛!不過就是打針,也沒你想象的那麼恐怖,你看這不完事了嘛!」寧予涵一邊往易允浩的身體里推著藥水,一邊自言自語。
多年來主修的理論,終于在這一天付諸了行動,寧予涵心中浮起了一絲絲滿足感!
同時又多了一些痛快感,看著曾經只會把自己踩在腳底下的丈夫,如今任憑她使喚、捉弄,那感覺果然很不一般。
藥水推完以後,寧予涵拔下了針頭,就在她轉身準備把針管放入醫用托盤時,腰部突然被一道莫名的力道收緊。
她驚了一下,拿住針管的手突然僵住了,還沒回轉身來,手里的針管竟然被一只大手猛然的奪走了。
「打針恐不恐怖,你來試一試不就可以體會到了?」易允浩撐起身子,滿頭黑線,舉著針管對著寧予涵的臀部,要不是她反應得快,早挨了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