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厭惡的看向蔣神醫,皺緊了眉頭道︰「冷小姐為什麼要砸你的醫館?」
「這並不能全怪小的,小的也是有苦衷的。♀當時冷小姐掉進江里,一直昏迷不醒,冷老爺找了幾個經常為冷府看病的大夫,可那些大夫看完都覺得冷小姐已經沒救了。實不相瞞,我只精通幾種病癥的治法,頭風病和迷癥是我得了一本古醫書,鑽研了許久,才學會了其中的訣竅,恰巧知府家的老太爺頭疼的毛病被我治好了,知府賜了神醫在世的牌子。冷老爺來求我,金子誰不想掙,可是這被水淹昏迷的病,我根本沒有法子治,去了冷府,也是一樣的結果,治不好還砸了我神醫的招牌,所以當時我鐵了心腸,沒有答應冷老爺。「
「哦。」黑衣人听了,明白了冷家和蔣神醫結怨的始末,但心里猜測著這樣的事,並不至于要了冷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便問「就因為這些,你就要要了冷老爺和冷小姐的性命!」黑衣人的刀又在蔣神醫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蔣神醫連忙道︰「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只是想教訓一下冷氏父女讓他們遭些罪而已,我沒想要他們的性命!」
黑衣人沖站在七巧身後,像影子一樣的另一個黑衣人一招手。那個黑衣人便將剛才拿在手里的藥包,扔給了他。
接到藥包的黑衣人打開紙包,回手啪啪在蔣神醫身上點了兩下,蔣神醫便不能動了。黑衣人捏開蔣神醫的嘴,將整包藥粉全倒進了蔣神醫的嘴里。
蔣神醫不能說話不能動,藥粉到了嘴里,因為無法吐出,只能任其被唾液融化,一點點的流進肚里,兩只眼楮卻是可以轉動的,眼楮因恐懼變的血紅。
見藥被蔣神醫咽下去的差不多了,黑衣人才解了蔣神醫的穴,剛能動的蔣神醫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一邊捏著脖子,一邊向門外跑去。
看到這樣的情景,在七巧身後的黑衣人,飛速上前,啪的一聲拍在蔣神醫身上。蔣神醫便又動不了了。
一直和蔣神醫說話的黑衣人上前道帶了譏諷的語氣道︰「你是要去拿解藥是嗎?從現在開始你還是識相一點,我問什麼你最好老實回答!不然你也知道,你的那包藥,吃下去一個時辰,沒有解藥的話,就會七竅流血,血盡而亡。」
听到這里,七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自己又一次被蔣胖子騙了。慶幸沒有將藥拿回去,放到飯菜里,不然冷老爺要是死了,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安生的。
蔣神醫保持著往屋外跑的姿勢定在那里,沒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這毒的藥性,也更明白要是自己現在不說,一直這麼被定下去的話,不出一個時辰自己就會死。
蔣神醫的心思飛快轉動著,心想今天的這兩位一看便知是武功高手,也很有可能是冷傲天派來的,自己要是什麼都不說只能是個死,而自己說了,兩個大俠放了自己,日後再報仇也不晚,再說還有什麼比命重要的。想明白這些,蔣神醫使勁眨眨眼楮。
黑衣人為蔣神醫解了啞穴。蔣神醫便趕緊道︰「大爺只管問,小的一定如實回答。」
「好,我問你,你派七巧投毒,就不怕事發後七巧站出來,指證你嗎?」
「小的實話實話,小的雖然恨冷小姐,但並沒想置她于死地。♀可是她還得罪了知府的公子,害的公子毀了容貌,到現在也沒恢復過來。所以知府父子比我更恨冷小姐和冷老爺。小的就算想讓冷小姐死,也沒那麼大的膽子。可知府大人說,只要買通了冷府的一個下人,讓她投毒,到時候,送到衙門,衙門自然有的是辦法,讓那個下人招認是自己投的毒,保證我沒有任何事情。所以小的才找到了一心想做姨太太的七巧。」
七巧听了這話,臉瞬間失去了血色,要不是被點了穴,肌肉僵在了那里,七巧一定得癱軟在地。怎麼也沒想到蔣神醫給的是要害老爺和小姐性命的毒藥,而更毒的是,毒藥不光要害死老爺和小姐,到時候自己也得死。現在的七巧上前生吞活剝了蔣神醫的心都有。
黑衣人听蔣神醫這麼說,明白了原來這件事還有幕後主使,當地知府也參與其中,想著必須問明白這其中原委回去主子問起來才好回話,便道︰「冷小姐是怎麼得罪了知府的公子,又是怎麼毀了他的容貌的?你仔細給我說一遍。」
蔣神醫只得道︰「冷小姐和蕭逸派人砸了我的醫館,我便告訴知府要他為我做主,可當時段公子也在場,听到這事里還有蕭逸參與,便對知府說這事先交給他處理。段公子愛畫如命,一直垂涎于蕭家的《風雪梅花圖》,可只沒有機會弄到手,這次便借著要抓冷小姐的由頭,從蕭逸手里騙到了那畫。公子痴迷于畫,繪畫造詣也極高,得了那畫,研究一日,構思一日,第三日動筆,整日不吃不喝,終于臨摹出了一副贗品送回了蕭府。可紙包不住火,蕭老爺還是發現了畫是假的。打了蕭逸,蕭老爺自己也病倒了。後來冷小姐知道了這事,就借著約公子看畫的理由,在一條帕子上下了毒,讓段公子沾上,臉便奇癢無比。冷小姐說只要派人將蕭家的真畫送回去,自己就派人送來解藥,可公子太愛畫了,說什麼也不肯,臉癢的實在無法忍受的時候,就使勁抓。第二日知府和我見到公子的時候,公子的臉已經被抓的滿是血痂。最後知府做主將畫送回了蕭家,不久冷小姐便派人送來了解藥。知府對這事耿耿于懷,發誓一定要讓冷小姐和他的家人付出代價,所以第一次下的‘七日煥瘦散’,小的也是受了知府指使。二位大人手里啊留情,放了我這條狗命,我說的都是實話。「
冷熙要是在這里,一定會喊冤枉的,只不過是在帕子上沾了些桃子的茸毛,配合著‘測謊瓶’,嚇唬段以墨的,沒想到他們居然以為她下了毒,而且是段以墨自己撓壞臉的,不想知府一家卻將仇深深的記在了她身上。
而黑衣人听了這話,深深皺了眉頭,沒想到中間還有這麼多復雜的內情,現在看來以一個知府的兒子受了侵犯,知府要報復,事情也是說的過去的,但自己的主子受了冷小姐的恩惠,以主子的為人一定是要報答的,所以這事不管起因如何,但上次的‘七日煥瘦散’害的主子上吐下瀉遭了罪,而這次的毒藥要是在讓七巧得逞,恐怕主人的命就沒了。想到這,黑衣人不寒而栗,主人的性命是不容有什麼侵犯的,要徹底解決這件事情只有讓蔣神醫和段氏父子死。段知府是朝廷命官,還需從長計議,但蔣神醫現在就必須死了。
黑衣人想明白這些,手在蔣神醫身上點了幾下,然後抓了蔣神醫兩只手恩在心口位置,稍稍施展些內力,加速蔣神醫體內毒性的發作。
果然片刻之間蔣神醫額上汗流如注,再一會眼楮里流出了血,再然後其他七竅也開始大量流血,黑衣人放開手,蔣神醫便倒在了地上,伴著求饒的話在喉嚨里,被流出的血沖擊成咕咕的聲音,場面說不出的驚恐嚇人。
此時的七巧已經被嚇的昏了,身子直挺挺的向後倒去,一直在她身後的黑衣人伸手扶住七巧,開口問另一個黑衣人道︰「她這麼辦?」
「殿下說,她由冷老爺發落,咱們自然不能讓他死。殿下的意思應該是讓七巧自己跟冷老爺坦白所有下毒的事情。現在我們知道了幕後黑手是誰,但我們現在還不能動段氏父子,自然需要七巧一並告訴冷老爺,讓他早做準備,那樣殿下也能安全些。你把他弄醒。」
接住了七巧的黑衣人只在七巧身上點了幾下,七巧便醒轉了過來。醒過來的七巧看到眼前的場景,又差點昏了過去,但發現自己的身體能動了,便使勁往牆角躲,一邊躲,一邊嘴里喊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黑衣人走過去,對七巧說︰「我們不殺你,但你要將這里發生的,和听蔣神醫說的話,回去全告訴冷老爺,听明白了嗎?」
七巧已經被嚇的傻了,听黑衣人這麼說,七巧先點頭,後搖頭道︰「大爺饒命,放了奴婢,奴婢一定什麼也不會說的,求大爺了。」
黑衣人明白七巧根本沒理解自己說這些話的意思,便裝作怒氣沖沖的樣子道︰「听著,將這里發生的,和听蔣神醫說的話,回去一字不差的告訴冷老爺,要是錯了一個字,你的性命還有你一家的性命都會像蔣神醫一樣,听到了沒。把你自己的事情也說清楚,到時候冷老爺怎麼懲罰你,那是他的事情,但你要是不說,你們一家子的命,現在就抓在你手里。馬上回去,記住一字不差。滾。」
七巧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屋子,看到院子里兩個醫館的伙計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七巧更加害怕了,加快了腳步,腦子里充滿了恐懼,而胃里簡直是翻江倒海,但七巧明白死神就在自己身後,不能慢了一步,便強忍著難受,發狠的像冷威鏢局跑去。
d*^_^*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