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熙和新綠一路為了省錢,餓了就吃最經濟實惠的饅頭燒餅,夜里實在沒地方借宿,就住最便宜的客店。但冷熙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搬去哪了?「
老頭搖搖頭道︰「不知道。「
從沒吃過苦的冷熙。這一路走來可謂將這穿越前和穿越後,所有沒吃過的苦全都吃了一遍。不管是腳上磨起的泡,還是被凍的起了的凍瘡,以及為了省錢一個月只吃饅頭就涼水,因為有堅持到皇都就能見到爹爹的意念的支持,可是現在這個意念一下子就給打破了。絕望一瞬間鑽進了每一個毛孔,讓冷熙覺得自己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連這里的皇都分局的人都走光了,除了家里發生的那件滅門之災,一定還發生了其他的事。還有爹爹,會不會爹爹傷勢過重已經死了。」冷熙難過的想。
冷熙在新綠的攙扶下。從門口退了下來,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
新綠的心里一時也是波濤洶涌,看來現在老爺的生死未卜是一方面。而這些分局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如此突然的全部關閉,只怕是老爺一直謀劃的復國大業被朝廷探知了,而鏢局得到了消息,才不得不將鏢局所有人隱藏起來。
冷熙和新綠剛出去,從老頭身後探出一個僕人裝扮的人道︰「剛才是誰?」
老頭壓低聲音道︰「說是找你的。可看著像兩個乞丐。」
看了看前面兩個人瘦弱,踉蹌的背影,那人搖搖頭道︰「不是,你一定要看仔細了,要是有年輕的小姐,或者看著俊俏的後生。一定要來告訴我一聲。老太爺來信說小姐一個月前就已經動身來皇都了,一定要仔細看好了。」
冷熙和新綠失了先前的希望,兩人都覺得連走路都覺得失去了力氣。而接下來。身上就剩的十幾塊銅板,也不知道要如何應付以後的生活。
走到一家茶館的時候,冷熙實在走不動了,上前坐在了茶館門側的台階上,新綠也跟著坐了下來。
這種絕望的感覺讓冷熙覺得比當初後母李靜扔自己進江里還要可怕。因為那時已經知道了結果,就是死亡。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的。而未知的東西往往更可怕。如果冷熙以前覺得自己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那從後母扔自己進江,再到現在突然發生的那些事情,冷熙覺得原來人在命運面前這麼渺小,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的命運或許握在別人手上,再或許躲在一個自己根本無法觸及的地方。
冷熙這麼想著,就听里面的茶館里有個人說,「大家听說了沒有,南邊宜興發生的大案,現在真凶已經找出來了!」
又有一個人道︰「听說了,說是一對僕人通奸,被主人抓住後打了一頓,兩人懷恨在心,就勾結外匪殺了主人全家。「
另有一個人道︰「你們說的是冷威鏢局在宜興總局的事吧!我覺得事情可沒那麼簡單,你們想想連我們這里的冷威鏢局也關了門,里面的人都不見了去向,照我說呀,一定是冷威鏢局得罪了什麼權貴,或者犯了什麼事,他們的總局才被滅門的,不然宜興鏢局的人被殺,這里鏢局的人跑什麼?「
坐在外面的冷熙,一听到冷威鏢局四個字,不由抓了新綠的手,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努力听著那些人說的每一個字。新綠也是豎起了耳朵,仔細的听著。
有又一人嘆道︰「誰知道呢?事情出的也巧,听說鏢局進強盜的那天,他家的鏢師全在外面押鏢。不過還別說,鏢局就是鏢局,連丫鬟婆子都是會武的,那伙強盜听說總共有三十多人,進鏢局一番打斗,鏢局里的所有人都死了,那伙強盜後也死了十幾個。「
「你們知道的都沒我多,我家小舅子在刑部當書記官,就是負責看各地呈報上來的案宗的,我連那兩個背著主人通奸的家奴的名字都知道。「說話的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那個丫鬟叫薛靈雁,那個小廝叫鄭列,現在他們都已經招認了。你們說現在的奴才……」
「薛靈雁,靈雁。鄭列,阿列。」冷熙低聲念著,想起以前依依曾經告訴過她。在原主沒給她改名字叫依依之前,她就叫靈雁。「他們說的就是依依和阿列,依依和阿列被段仕祺抓了。」想到這里,冷熙直覺的胃里突然開始抽搐,嗓子里一陣腥甜,接著哇的吐出了一口血,然後冷熙只覺的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
冷家是臘月二十六日早上出的事,九方漣是正月初一早上得到的消息。而得到消息後的九方漣顧念這冷熙的安危,只覺得心急如焚。最後不顧家人的反對,帶了九清在初一晚上連夜啟程奔赴宜興。本來正常二十天的路程,因著九方漣星夜兼程,十天就到了宜興。
到了宜興的那天。九方漣第一件事就是去冷威鏢局,可是那里已經被衙門貼了封條。九方漣和九清翻牆進了冷家,尸體已經被衙門收走集中埋葬了,但打斗過的痕跡和地上的干涸的鮮血依舊歷歷在目。
看到這樣的場景,九方漣突然恨自己。為什麼走的時候只安排人關注冷老爺和冷威鏢局的動向,而沒有安排幾個人暗中保護冷熙,如果冷熙出了事,那自己無論如何也原諒不了自己。
雖然九方漣感覺的到自己在離開宜興回皇都過年的時候,冷熙的態度突然變的疏遠起來,但九方漣自離開宜興後。卻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冷熙。如果說剛開始接近冷熙是有目的,有圖謀的,可隨著後來的接觸。九方漣是真的喜歡上了冷熙。冷熙回給他的兩封信,至今九方漣一直當寶貝似得隨身揣著,想冷熙的時候就會看看,覺得看到冷熙那秀麗的字跡,就像看到了冷熙本人。一種幸福感就會油然而生。
從冷家出來以後,九方漣就回到了自己在宜興的宅子。那里的僕人見公子大過年的就突然回來了。都萬分驚訝。九方漣直接召集了留在宜興的幾個負責監視冷家的人頭兒,詢問了冷家出事那天的情況。
那個人回答道︰「正月二十五那天是奴才和李甲負責,奴才見到蕭家的管家去了冷家,大概兩個時辰後,冷小姐坐了轎子去了蕭家,到了深夜也沒有回來。過了子時就是王義和趙楷當班,奴才就和李甲就回來了。結果第二天中午就听到了冷家全家被殺的消息,我們找到了王義和趙楷,就見兩人滿身酒氣在杏花樓,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雖然冷家當時全是衙役,但我還是偷偷進了冷家,大概查看了尸體。死者都是被利器殘忍的殺害,而刀痕也是沒有什麼技巧的蠻力所傷,所以奴才判斷殺人者都不是武林高手。再者奴才根據死者的肌肉僵硬程度和血液凝固的程度,推斷冷家的人應該是死于丑時到寅時之間。」那人看了一眼九方漣的臉色接著道︰「奴才覺得冷小姐應該沒有事,因此我們交班的時候,冷小姐還沒有回來,所以就沒有在半夜回冷府的道理。冷小姐應該躲過了一劫,只是二十六早上也是王義和趙楷的班,而他倆又沒在鏢局外面守著,也不知道冷小姐回沒回來過,或者後來去了哪里。」
听了這些話,九方漣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沖頭頂,不由的拍了桌子大喝一聲︰「將王義和趙楷給我帶上來。」
那個頭兒道︰「奴才本來當天就將他們關了起來,可是兩天後一個不留神讓他們逃了。」
九方漣冷笑了一下道︰「知道是有人故意放走了他們,不過也沒關系。九清,告訴九尾四號,半月之內帶王義和趙楷的頭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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