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街整整坐了四天,非常具有職業道德,拂塵一甩,嘴里念著各種各樣的咒語,雖然有時候勁兒過了頭,拂塵砸在了別人的臉上,但我仍是處變不驚。+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我學著像張飛那粗獷的嗓門︰「這位兄台,恐怕你不日將有血光之災呀!」
「神經病啊,小心我讓你有血光之災!」
又一甩,勾住了長了個媒婆痣的肥婦的發髻,我吸口涼氣︰「這位……美女,恐怕你家中房事有變啊!」
「變你個ど雞!老娘相公死了幾年了,包二女乃也得去陰曹地府!」
我兩淚縱橫,我並不是閑的蛋疼,而是嫦熹‘吩咐’了,只要我在東街官兵游走最多的地方呆著,就一定能遇見劉章。
因為這里幾乎是所有官人富商的必經之地,朱虛候自然不會例外,只要他進宮,必然會路過這條街。
皇天不負苦心人,我終于等到了我的終極目標。
東街拐彎的地方來了四五個人,沒有騎馬,闊步而來,他們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有意在觀察長安城的動靜。
領頭走的便是劉章,他即便不穿輕盔也難擋英氣,身上仿佛都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芒,一眼就能看出和普通百姓不一樣。
我立刻從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的模樣,恢復成仙風骨道的超然狀態。
手中的拂塵不停地揮舞,待到劉章路過我攤面兒前的時候他正眼都沒瞧,徑直直了過去。我一著急,大步跨去攔住他。
蒲青比劉章還要警惕,拔出刀擋在他面前︰「你這人要什麼?」
我捏了一把假胡子,眼珠子快速在劉章身上來回溜了兩圈,然後看向天空,意味深長的說︰「公子器宇不凡,卻身帶煞氣,恐怕今日有煩事纏身。」
蒲青回道︰「你這打扮不是道士嗎?怎麼還幫人算命了?」
我咬到了舌頭,一慌張差點把胡子給扯下來,我並沒有考慮過角色沖突的問題,好在我反應快,立刻自圓其說道︰「老道四處游走,只給有緣人解困。隨緣隨緣,罷了罷了……」
我揮一揮衣袖,轉身要走,心里卻想著這個劉章可一定要給我面子啊。
「等等。」听到他的聲音我總算松口氣。劉章走到我面前,蹬著我︰「我最近還確實有不少煩事兒,你可能一一說來?」
「這位公子英氣逼人,卻皺眉三分深,不是有事情沒完成,就是記掛某個人。」
「何人?」
「那看來公子記掛的卻是人,而非事。既然是尋人,老道願為你以八卦佔卜,尋知方向。」
其實這些都是嫦熹交代我說的,我明白她的本意是讓劉章主動過去找她,可嫦熹憑什麼就如此認為,自和劉章分別過後,他就一定會記掛著她呢?
我心里暗暗翻個白眼,說白了就是自戀。
但劉章顯然已經被我繞暈了,盡管他那個手下叫蒲青的一臉懷疑,但劉章卻露出一副‘有點意思’的表情。
他掏出一串錢幣撂在我的攤面上,為了戲碼更加能讓他相信,我推辭回去︰「老道並不是為了這些身外之物,只因與公子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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