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跑!」
凌夏伸手就往抱著她的青年臉上撓了一把,下手挺狠!
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如果不是為了路芸,她才不會跟這些臭男人有任何接觸!
青年這才想到她兜里有武器鈿。舒愨鵡
凌夏正準備模武器,耳邊卻傳來一個憤怒冷硬的聲音——
「你們在干什麼!」
凌夏被嚇得手一松,白大褂們頓時鳥獸散,三秒鐘之內全部跑光了匝!
張牙舞爪的回頭,尖刀般地目光直直射向剛才出聲嚇她的那人——
「倒霉蛋,你瞎吼什麼!把我的壯丁都放跑了你賠得起嗎?」
倒霉蛋,哦不!
沈少檠被保鏢推著停在了離辦公室門口幾米外的地方,直直瞪著她,一張臉酷似火炭,硬朗的下巴線條緊繃,將牙關咬的死死。
這個女人,晾了他兩天,還好意思罵他!
「賤人,身為老子的專屬醫生,你的責任感是被狗啃了嗎!」
沈少檠一看見她,起就不打一處來!
準確的說是,是看到剛才她被別的男人抱起來的那一幕,原就憋了一肚子的氣,轟一下全部沖到了頭頂上!
和沈少檠的感覺類似,凌夏看見他,也是渾身的脾氣。
看見他就想起了裴天皓,在她心里,裴天皓就是個渣!
婚期在即,還跑來招惹她的路兒,簡直不可饒恕!
所以,這兩人現在的狀態就是,看誰的臉比誰黑,看誰的氣比誰的大!
「倒霉蛋,真不好意思,我忘了通知你,你已經被給我解雇了!做你的專屬醫生太掉價,我丟不起那個人!」
凌夏說完,心里越發覺得沈少檠和裴天皓蛇鼠一窩,面目可憎!
仿佛多看他一眼,她都會得傳染病一樣!
「你說什麼?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沈少檠眼珠一瞪,仿佛要在凌夏的臉上挖個窟窿!
凌夏嘲諷一笑,往前走了幾步,指著走廊盡頭對推著沈少檠的保鏢說道︰「那,那邊拐角就是耳鼻喉科,趕快把這個倒霉蛋送過去檢查一下,別半身癱瘓沒治好,耳朵又出毛病了!」
保鏢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沈少檠氣的差點從輪椅上跳起來︰「賤人,你再敢多說一個字試試?看我不把你撕了喂狗!」
凌夏根本不樂意理他。
再說她手里握著他的弱點,看他敢!
冷冷一笑,她剛想進辦公室,就听見路芸由遠至近的聲音︰「夏夏……」
路芸一手拎著包,一手拿著遮陽傘,過肩的長發發梢微卷,額頭上貼著一塊膠布,但沒能遮住她的清麗。
素白縴細的身影直接越過了沈少檠,站在凌夏面前時,伸手抹了抹兩頰的細汗。
她是趕來了,但是凌夏抓的壯丁們都跑了。
「路兒,對不起,你今天可能要白跑一趟了」凌夏說著,用眼角余光刮了一眼輪椅上的沈少檠。
沈少檠听見凌夏叫她路兒,便知道了眼前這個看上去嬌小柔弱的小女子就是那個讓裴天皓樂的跟個傻子似的女人。
于是暗暗多看了路芸幾眼。
凌夏注意到了他的眼光,以為他想窺視自己的路兒,于是說話的語氣更加不善︰「因為剛才有個半身癱瘓的聾子把我給你抓的相親對象都給嚇跑了!你等下次,下次我給你找幾個更好的!」
一听她給自己掛的那一長串形容詞,沈少檠就忍不住想罵娘。
可凌夏沒給他機會!
抓著路芸的小手腕,一個閃身就進了辦公室。
門,砰一聲關掉!
把里外隔成了兩個世界。
沈少檠眼角一抽,被這一聲門響刺激的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吃了豹子膽嗎?她怎麼敢這麼對待他?
「你們兩個!」
沈少檠大叫一聲,兩個保鏢立即應聲︰「先生?」
氣急敗壞的瞪著辦公室那扇鐵門,伸出手指了又指,想讓保鏢去修理凌夏,卻猛然想到了他的果照,想到了他隔了兩年才又有感覺的命脈,想到了他詭異的自己送上門來被她罵……
媽蛋!
手,極不甘願的放下!
掩飾地大吼一聲︰「推我回去!」
保鏢立即推著他轉了一個彎,剛才怎麼來的,現在還怎麼回去……
辦公室里,路芸很慶幸,不用面臨相親這麼尷尬的事情。
但是凌夏很氣憤,罵罵咧咧了半天!
「哼,剛才門口坐輪椅的那個你看到了吧?他就是那混蛋的朋友!那混蛋還聘我做了他的專屬醫生,付我日薪五萬,我呸!害我在醫院里將就了好幾個晚上,以後鬼才搭理他!」
凌夏嘴里的‘那混蛋’就是裴天皓,這兩天,她叫的很順口,基本改不過來了。
路芸干澀的笑了笑,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夏夏,如果你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公司了。」
「這麼快?」凌夏也隨著路芸的視線瞧了瞧時間,「靠,都快一點了!」
完了,她光顧著堵那群壯丁,把要給主任買飯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路兒,我得去幫主任買飯了,你反正都過來了,我順便帶你去換個藥,天氣這麼熱,傷口也要呼吸的!」
「好。」
換藥這件事,路芸是不會拒絕的。
畢竟沒有女孩子會願意自己的額頭上留一道傷疤!
路芸點點頭,跟在凌夏身後出了辦公室,直奔底樓值班室。
偌大的值班室采光很足,藥品器具堆放的有條不紊。
唯一的那張辦公桌後坐著一個正在翻閱雜志的俊朗男子,三十歲上下的年紀,面容沉穩,一雙黑眸隱在了無框眼鏡後,聚精會神的瀏覽著雜志上的信息。
凌夏看到是他,立刻湊到路芸耳邊嘀咕說︰「路兒,你運氣真好,他叫徐北宇,是我們全醫院脾氣最好的醫生,本來我是想把他介紹給你的,但是話都到嘴邊了,楞是沒好意思說出來。你看,連老天爺都在撮合你們,我給你制造機會,你要好好把握知道不?」
路芸的表情頓時就囧了。
她怎麼好意思把握什麼機會啊?
凌夏拉著她走了進去,不熟練的寒暄了一句︰「徐師兄,今天你值班啊?」
聞言,徐北宇在抬頭的同時,合上了手中的雜志,眉宇間浮現一貫的和煦溫柔。
路芸愣了愣。
眼眸一凝!
那雙眼楮……真像裴天皓啊!
裴天皓笑起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眼角彎彎地,像天上的皎月。
瞳孔明亮似繁星!
「有事?」聲音醇厚,像儲藏了百年的佳釀搖出來的鳴唱。
凌夏不著痕跡的從路芸腰後推了一把,成功的讓路芸站了出來。
「徐師兄,我馬上要去幫主任買飯,這個是我閨蜜路芸,前兩天不小心撞傷了頭,麻煩你幫她換下藥可以嗎?」
「沒問題。」他答應的很快,幾乎沒有猶豫。
一個樂于助人的好形象頓時浮現在路芸心底。
「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凌夏走後,徐北宇從位子上起身,繞過辦公桌,直走到放置藥品的器具前,挑選出了剪子和棉花簽。
回頭看了一眼
還杵在屋子中央的路芸,溫和說道︰「路小姐,過來坐吧。」
路芸不好意思再看他,微微偏了偏頭,用低垂的視線找尋到了他的腿,然後落步無聲的走了過去。
按照他的要求,坐到了靠窗的椅子上。
驕陽灼熱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徐北宇很巧妙的用身體幫路芸擋住了陽光的直射,用手月復抬起了她的頭,將她雙頰垂下的秀發往耳後攏了攏。
這樣一來,路芸就無可避免的要與他目光對視。
一接觸到他那雙和裴天皓同樣明媚的眼瞳,她的心就控制不住的顫抖一下。
不敢再看!
她再次垂下視線,轉移注意力去看別的地方。
徐北宇熟練的戴上手套,剪掉路芸額頭上的膠布,幫她檢查了傷勢,然後消毒,上藥,重新貼了一塊新膠布,又細心的幫她把頭發放回來。
在換藥的同時,他也仔細的打量了幾遍路芸。
她的臉真小,還不及他的巴掌大,皮膚白的跟反光板似的,幾乎可以掐出水!
他很吃驚,很難相信這麼小的一張臉居然可以容納一雙這麼大的眼楮,這麼秀挺的鼻,這麼豐潤的唇……
如果不是她那雙眼楮一動不動盯著的地方有些少兒不宜的話,他真的很想繼續欣賞下去!
喉嚨里,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他善意的提醒︰「路小姐,藥換好了。」
「哦。」路芸沒有抬眼看他,略微緊張的心情影響了她的反應。
「路小姐,雖然我很清楚,女人喜歡看男人的襠部跟男人喜歡看女人的胸部一樣,都是本能反應。但是你這樣盯著我的……不太合適!」
「啊?」
路芸恍然了一下,逐漸反應過來。
然後,臉部立馬燒灼到了耳根後!
天!
她剛才在干什麼?
居然盯著一個陌生男人的……那里,看了那麼久!
「對不起,」路芸倏地轉過臉,抱歉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在想一些事情,沒有注意到這個……」
「沒關系,我能理解。」他從容摘下手套,裹在白大褂下,不算健碩卻比例很好的身軀往旁邊站了站。
一句話,讓路芸的臉色更加紅潤!
他能理解什麼啊?
他肯定是把她理解成了輕浮的人!
秀眉擰成了一個八字,路芸趕緊的再次替自己辯護︰「徐醫生,真的對不起,我只是……只是,不敢看你的眼楮,所以才盯著你那里看的。」
說完,頓覺不對勁。
于是重新解釋︰「我不是盯著你那里看,只是剛好那麼巧,你站在那里,我就看到了那里……」
嗚嗚……
她怎麼覺得自己越解釋越糊涂了呢?
徐北宇好笑的撫了撫鼻梁上的無框眼鏡,目光與路芸交匯在了一起,從她眼中感到了真誠和狼狽,歉意與羞澀。
听她亂七八糟的說完,他薄薄的唇角輕巧的勾起。
不敢看他的眼楮嗎?
「可你現在不是看的很自然嗎?」
路芸聞言,表情漸漸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