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兩人呼吸交織。
裴天皓緩緩地,幾乎不可察覺的將身體貼到了路芸身上,明眸一動不動,映著她此刻清麗紅潤的容顏。
喉結滾動,嘴唇輕啟,清潤沙啞的嗓音魅惑而悠遠︰「小芸……」
她微微偏了偏頭,眸子清亮單純摹。
「寶貝兒……」他的臉越離越近。
路芸卻絲毫沒有發現。
她閉了閉眼楮,嘟著嘴蹙著眉,嘀咕著︰「混蛋裴天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你明明那麼壞,那麼討厭,那麼霸道……可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放不下你呢?」
「裴天皓……你這顆毒藥……」
胸膛里,那顆顫動的心已經快要蹦出來了,裴天皓伸手撫上她紅撲撲的臉,眼底盡是激動和溫柔!
像是終于得到了糖的孩子,他唇角止不住的上揚︰「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裴天皓……」她呢喃。
柔若無骨的雙手,將他抱的更緊︰「你別晃啊,我想抱抱你。」
他沒晃。
但從善如流︰「好,我不晃,一輩子都給你抱!」
她滿意的點點頭,莞然一笑。
他眸色漸深,垂著眼,盯著她水潤嫣紅的唇︰「小芸,我想吻你。」
路芸半睜著一雙杏眼看著他,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再回答。
時間,悄然靜止了幾秒。
裴天皓手掌下滑,從她柔女敕的香肩,一直經過手臂,停在她細軟的腰間。
「癢……」
路芸咯吱一笑,扭動了幾軀,想要擺月兌他的手,卻不料他的目的並不在她的腰——
下一秒,他火速的低頭含住她的唇,深深淺淺的吸允,里里外外的掠奪。
「唔……」路芸眉頭緊皺,臉頰因為缺氧而更加紅艷!
抱著他腰部的手,無意的扯著他的衣衫。
裴天皓放開了她的唇,任她大口的喘著氣,他一刻不曾停止,徑自沿著她白皙的脖子一路往下,攻城掠池。
親手月兌掉了剛為她穿上了睡衣,他終于做了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一次又一次……
這一夜,有人得償所願,有人在痛苦的煎熬。
小套房樓下,追隨著裴天皓而來的沐然將車停在拐角處,目光狠戾而絕望,緊握的手指關節泛白,晶瑩的淚,無聲無息地滑落……
澳洲,旭日東升。
碧空如洗。
海邊別墅外,早起的沈少檠已經在保鏢的幫助下完成了兩個小時的體能運動。
操控著輪椅回到別墅大廳,豐富的早餐早已準備就緒。
女僕捧著托盤送來了熱毛巾,沈少檠淨了手,眼角余光下意識的把大廳里外的人都掃了一遍。
沒有看到凌夏!
他昨晚不是已經下令把她放出來了嗎?
冷硬的眉不悅的蹙起。
沈少檠把毛巾一扔︰「那賤人呢?我不是讓你監督她干活嗎?人死哪兒去了!」
女僕惶恐的撿起毛巾,低頭回答︰「先生,按照您的吩咐,要把最累最髒的活留給她,現在她正在清洗洗手間……」
「先生,先生!」
一個年輕女僕急匆匆的從樓梯上跑下來,氣呼呼地沖到了沈少檠面前。
正在回話的女僕沉著臉瞪了她一眼,她縮了縮脖子,委屈地說道︰「先生,那個新來的把您房間里的洗手間給毀了!」
瞪眼的女僕表情一滯,不可置信。
沈少檠挑了挑眉,沒什麼意外。
略偏過頭對身後的保鏢說︰「送我上樓。」
二樓,沈少檠房間門外,凌夏舉著拖把威風凜凜的走了出來,單手叉腰,好不得意!
她後面,另外兩個女僕一臉蒼白的跟了出來,看凌夏的眼神像是在看劫匪!
沈少檠一上來就看見了凌夏得意的笑。
不知怎麼的,他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臉頰熱熱的,開始發燙了。
自從那天晚上看見她的眼淚後,接連兩天,他一閉上眼楮,腦海里就全都是她那張梨花帶淚的臉,明明哭的很丑,他怎麼就忘不掉了呢?
怪事!
「咳咳……」假裝很憤怒的咳了咳,沈少檠還沒發話,凌夏後邊的女僕們就開始告狀了。
「先生,她好可怕,她居然一腳就把您的馬桶給踹出了個窟窿……」
「洗手間里的東西都被她給毀了,她還把您櫥窗里的兩瓶珍藏紅酒給摔了……」
「……」
凌夏翻著白眼,將肩上的拖把搖來晃去,幾次差點掃到後邊兩女僕的臉上。
女僕臉色更難看了。
沈少檠一個眼神讓她們閉了嘴。
板起臉,他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冷聲說道︰「賤人,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啊!」
凌夏不屑地扯著唇角,朝他毫無形象的︰「呸!」
沈少檠很成功的黑了臉!
這女人,太有讓人生氣的本事了!
「把她給我關回去,什麼時候听話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聞言,沈少檠身後的女僕有些興奮,看著凌夏的目光充滿了鄙視。
兩個保鏢駕輕就熟的把凌夏架起來,拖把啪一聲落地。
凌夏心一沉,有點著急。
不行,絕對不能再被關回去!
這兩天她在雜物間里左思右想,覺得一味的反抗和跟沈少檠對著干根本就不能解決問題。
她非常討厭這個地方,更討厭這個倒霉蛋!
她必須回國!
所以她想到了威爾,想到了他的那個交換條件。
為了恢復自由,盡快月兌離這個倒霉蛋的控制,她……可以放棄執念!
可以的!
「等等!」凌夏出其不意,一腳朝左邊的保鏢膝蓋上踢去。
他輕呼一聲,差點摔倒,偏頭,眼楮瞪得像銅鈴。
凌夏沒管他,而是擰著眉眼楮一閉,咬牙,她強硬的屈服︰「倒霉蛋,我……我乖了,別關我!」
「……」
時間靜止。
沈少檠瞳孔一縮,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才說什麼?」
凌夏在心中幻想著沖上去扇了他兩個大耳刮子,負擔頓時減輕了不少。
可眉頭依然擰著︰「我說,我乖了,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別再關我了……」
沈少檠眼楮一眯,「賤人,你在搞什麼鬼?別想跟我玩什麼花樣!」
「我……」踢飛你個王八犢子,我說的這麼真誠,你TM還敢懷疑!
「你?」
凌夏牙咬的更緊︰「我發誓,只要你不關我,我什麼都听你的!」
沈少檠幽幽瞧了她幾分鐘。
「跪下。」他試著下命令。
凌夏一怔!
他說啥?
……找死!
拳頭眼看就要揚起!
沈少檠甩給她一個‘果然不敢信你’的眼神。
凌夏立刻收住了拳頭,臉部扭曲的要命!
架著她的保鏢往後退了幾步。
她曲著腿,切齒低咒著慢慢跪下,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這都是為了自由,為了自由!
砰!
她跪好了。
頭埋的低低的,根本不敢讓沈少檠看到自己的表情,怕破功!
剛才告狀的兩個女僕偷偷的暗爽。
沈少檠
享受的伸了伸懶腰,繼續下令︰「原地打個滾給老子看看!」
凌夏目光一滯!
打……滾?
當她是狗嗎!
該死的倒霉蛋,陽痿一輩子的沈少檠,你狠!
凌夏掙扎著,糾結著,唇角顫抖不已。
沈少檠輕松的轉了轉脖子,「怎麼,不肯啊?」
吩咐保鏢︰「關下去!」
凌夏嘴里清脆一響,指甲嵌入了手心。
沒等保鏢上前,她就屈辱的打了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