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復黑嫡女,第一三二章嗜殺悸動
令狐驚烈因為驚慌呼喊,嗆了好幾口水,滿月盡量將他的身體托舉著,可她畢竟也才是十四歲的身體,如此拉著令狐驚烈也有些吃不消。ai愨鵡
令狐驚烈因為掙扎嗆了好幾口水,滿月要照顧他,帶著他右邊游動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岸上的車夫果真還沒走,看到水中人影浮動,車夫一揮手,立刻有三四個黑衣蒙面人從樹林的一側沖了出來,撲通撲通的跳入水中。
因為是半夜,這一段的河堤也不是要塞,所以也無需駐守,對方就是選在這一段下手。
跳下水的黑衣人有三四個,如果被他們追上,滿月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她抱著驚烈拼命的朝一邊的河堤游去,可此時此刻,她自己的身體都好像重了兩倍,更何況還要抱著驚烈。
可不論如何滿月都不會松手的。
水聲漸進,滿月看到游在最前面的一個黑衣人距離自己不過三五米的距離,可她離河堤還有一段距離。
此時此刻,她心中就只有一個信念,無論如何都要保護驚烈!不惜任何代價。
驚烈這時候在滿月懷里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嗆了水,看著他金幣牙關面容蒼白,滿月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就在這時,游在最前面的一個黑衣人已經到了滿月身後,他突然伸手抓住了令狐驚烈的腿,開始大力的往水下拉扯,滿月早已拔下頭上白玉簪子,狠狠地朝那人眼楮刺去。
只听一聲慘叫,那人倏忽松開了手。
因為是在晚上,除了眼楮還有一些亮光,其他都看的模糊不清,滿月憑著本能刺下去,那黑衣人完全沒料到一個十四歲的少女會有這般反應和膽量,當即捂著眼楮痛苦的在水里撲通著。
滿月收回發簪,上面滴著鮮血,一滴滴落在河水當中。
其他的黑衣人都是被同伴的痛呼聲嚇了一跳,不敢怠慢,從各個不同的方向包圍過來,想要將滿月圍在當中。
滿月此刻目標只有那一段凸出的河堤,只要到了那里就有機會逃月兌。
驚烈在她懷里一動不動,這讓滿月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可她卻不能耽誤任何時辰,只能是拼命地朝河堤游去。
可追在身後的黑衣人終究是受過訓練的,其中一個將受傷的同伴拖上岸,其他兩個人一左一右朝滿月包圍過來。
眼看一個黑衣人已經能夠到她的身體,滿月抱著驚烈身子猛地往側面一躲,可另一個黑衣人卻順勢上前抓住了令狐驚烈的頭發,發狠的將令狐驚烈的腦袋朝河水里摁著。
驚烈已經嗆水昏迷了,如此等于要了他的命。
「放開他!!」滿月手中簪子再次朝黑衣人刺去,卻是被身後的黑衣人抓住了手臂,連帶她一同朝水里摁下去。
水底,陰暗無光。
滿月只隱約看到驚烈蒼白失色的面容在水下浮浮沉沉。她的心在這一刻徹底的撕碎!如果連驚烈都保護不了,她活著還有什麼用?
滿月佯裝在水下被黑衣人制住,卻是趁著黑衣人松懈的一瞬間,手中簪子猛地刺向黑衣人臍下三寸的位置,因為水下有阻力,所以滿月這一下並不重,但因為位置牽扯男人的命根,但凡見血都是劇痛。
黑衣人下意識的捂住受傷的小月復,雙手一松,滿月趁機逃月兌,與另一個黑衣人爭搶驚烈。就在這功夫,擄走驚烈的黑衣人突然從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朝滿月刺來,滿月已經抱住了驚烈,如果此刻松手,驚烈很容易就被湍急的河水沖走。
匕首的寒芒劃破夜色,直直的朝滿月脖頸刺來。
滿月本能的將驚烈護在一旁,卻是將身後暴露給了黑衣人!
就是死!她也要保護驚烈!
黑衣人手中匕首已經揚起,在她身側另一個被她刺中的黑衣人也揚起了手中匕首朝她刺來。
滿月抱緊了驚烈不撒手,將自己身體暴露在黑衣人襲擊範圍內。
兩柄明晃晃的匕首全都朝她刺過來,懷里的驚烈雙眸緊閉牙關緊咬,昏迷的他並不知道滿月為他付出的一切,只知道此刻抱著他的是世上最溫暖的身體,給與他無邊的呵護和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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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匕首的寒芒劃破夜空,緊跟著到來的是嗖嗖而起的聲音。
羽箭帶著響哨的聲音劃破夜空,準確無誤的扎入兩個黑衣人的脖頸,劍法犀利精準!
若是稍有偏差,被羽箭射中的就是滿月!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空氣中彌散出濃重的血腥味道。
滿月猛地扭頭朝岸邊看去,一人一馬,白馬玄衣,傲然挺立。
夜色暗沉,滿月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只能透過他周身的寒冽氣息判斷他此刻臉上是冷酷寒冽的神情。
「年政!」林東曜沉聲下令。
年政已經飛快的跳進水里,幫著滿月將令狐驚烈拖上岸邊。
「驚烈!驚烈!!」滿月將令狐驚烈放平,不停地按壓他胸口的位置,可令狐驚烈卻是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驚烈!把水吐出來!吐出來就好了!驚烈!!」滿月用力按壓令狐驚烈胸膛,一遍又一遍,驚呼與絕望的嘶喊,像是猛獸在最後時刻發出的悲戚嘶鳴。
「驚烈!我是姐姐!你不會有事!你不能有事!!听姐姐的話!快點吐出來!!」滿月已經分不清自己臉上的是河水還是淚水,此刻的她早已紅了眼,按壓令狐驚烈的手不停的顫抖。
見,林東曜翻身下馬來到滿月身後。
「令狐大小姐,我幫你。」年政想要幫忙,卻被滿月喝住。
「不用!」她淒厲出聲,重復做著按壓的動作,只不過力道卻比之前重了很多。
一方面她心疼令狐驚烈年紀尚小,按壓的力道太大對他的身體會造成傷害,可力道輕了——她不敢想那後果——
「驚烈!你醒醒!快醒醒!!你不能有事!驚烈!!」
上一世,驚烈就在她面前死去。
慘不忍睹!
這一世,又要讓她重復一次撕心裂肺的痛苦嗎?
上一世驚烈死的那一年是十七歲,難道這一世——他才七歲!
「驚烈!」
盡管手掌的動作已經變形,滿月卻沒停止按壓,只是心底早已是蒼涼一片。
不知何時,肩膀上多了一只大手,只是此刻,滿月已經分不清這只大手帶給她的是安慰還是勸她放棄。
「我不會放棄!決不放棄!!」
「全天下的人都放棄了!我也不會放棄我的弟弟!」
滿月冷冷的揮開林東曜的手,持續做著同一個動作。
這一刻,林東曜心底不知怎的驀然裂開了一道口子,有呼呼的冷風灌了進來,未名的疼痛在心底蔓延。
她沒有掉一滴淚,可字字句句卻催人淚下。
林東曜不是沒見過生離死別,但是如她這般,悲痛欲絕卻哭不出一滴眼淚,明明已經痛不欲生卻還不顧一切的在這里支撐著——
林東曜不懂是怎樣一份感情和力量,造就今天的令狐滿月?
「咳咳——咳咳!」
就在滿月使盡全力按壓之際,原本一直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的令狐驚烈突然大口吐出幾口污濁的河水,伴隨而來的是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
「姐姐——」
令狐驚烈虛弱出聲,抬手本能的抓住了滿月的手。
「驚烈——沒事了,沒事了,姐姐在。」滿月抱起驚烈,整個人頓時虛月兌的坐在令狐驚烈身旁,冷風吹過身體,頓覺刺骨的寒意。
剛才給驚烈按壓的時候,她絲毫不覺得冷,甚至都忘了自己全身上下都濕透了,可驚烈醒了,她整個人才算是回魂了,緊緊摟著驚烈,一股股的寒意從四面八方涌來,滿月和驚烈同時打了個寒戰。
下一刻,溫暖的披風罩在她的身上,高檔絲柔的質地,輕柔卻又溫暖。
滿月二話不說將披風疊成兩層裹在了瑟瑟發抖的令狐驚烈身上。
她自然知道這披風是誰的!
林東曜瞅了滿月一眼,顯然不認可她將披風給令狐驚烈,但她眼神堅決毋容置疑。
林東曜雖不同意,可是這功夫對她也無可奈何。
年政這時候已經月兌下他的披風遞給林東曜,林東曜卻是學著滿月的樣子,順勢將那披風疊成兩層,重新裹在令狐驚烈身上,將他自己的披風拿了起來,重新給滿月披上。
「他們一共五個人,還有一個車夫。」滿月抱著受驚過度的驚烈冷聲開口。
林東曜點點頭,道,「我知道。車夫已經被活捉了,但其他四個人死了兩個在河里,另外一個眼楮瞎了看到我來了已經服毒自盡,另外一個被年政殺了。」林東曜將剛才岸上發生的一切告訴滿月。
「是誰的人?」滿月此刻還不能確定,來人到底是跟林東合有關,還是跟二夫人有關。
「是——」
就在這時,林東曜剛剛開口,身後的樹林內人影綽綽,沙沙聲不絕于耳。
「有人來了!」林東曜低聲開口,年政已經抽出長劍護在了林東曜身前。
原本還空無一人的樹林,瞬間涌入了幾十個一身黑衣的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