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牛媽媽所謂的證言,李景田的氣焰瞬間又漲了上來。舒愨鵡
手中長劍竟是毫不顧忌的指向滿月。
「本將軍一開始就懷疑整件事情跟你有關!」李景田咬牙開口,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滿月。
令狐泉正要開口,滿月卻一臉清冷寒氣,毫無畏懼的看向李景田。
「現在不過才是牛媽媽一己之言而言,證據呢?父親,既然牛媽媽說我收買她,那就徹底搜查她的住處!還我公道!」
滿月看向令狐鴻熹,言辭冷冽。
老夫人這會子卻是冷笑一聲,不屑道,「你做事如此小心,豈會留下線索?」
「祖母也會說我做事小心,我若真的有心收買,派個丫鬟不行嗎?還會笨到親自跟她接觸?如此輕易就戳穿的破綻,除非是故意想看我被冤枉,否則就會一眼看出這是漏洞百出!」
滿月毫不客氣的回擊老夫人。
她現在已經不是剛剛回到侯府時,該說的話自然比以前硬氣且理直氣壯。
老夫人想利用牛媽媽冤枉她,就別怪她不給她面子!
「你——少在這里胡攪蠻纏!」老夫人指著滿月,臉色陰沉。
「祖母說我什麼無所謂,重要的是我要看證據!沒有證據我是不是也可以隨便冤枉人!」
「夠了!都別說了!來人!去搜查牛媽媽住的地方!」令狐鴻熹冷聲打斷滿月的話,他現在對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堂堂侯府啊,丟臉的事情接二連三,現在林一東合與林冉還在後院閑逛,這邊的動靜他們遲早會知道!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面,他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二夫人此刻還躺在地上,兩個大夫看著她抽搐的樣子束手無策。他們在侯府做了這麼多年大夫,還是頭一次看到抽筋如此厲害。無論怎麼施針都不管用。
二夫人臉色由青轉白,由白轉灰,眼看就撐不了多長時間。
李景田還沒放下手中長劍,似乎是覺得一旦放下滿月就會趁機逃跑。
不一會,負責搜查牛媽媽住處的家丁就帶了一個包袱回來了。
包袱放在地上攤開來,里面滿滿的都是珠寶首飾。
「回侯爺,這些都是在牛媽媽住處搜出來的!」
家丁話音落下,牛媽媽卻是一臉茫然。
這些東西——
「那不是——」令狐平雪看到地上的一塊玉佩,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這塊玉佩不是平雪的嗎?還有這支金步搖也是她戴過的!」令狐泉眼尖的看到地上首飾里面有很多都是令狐平雪戴過的,當即很不客氣的指出來。
「二妹,這是怎麼回事?牛媽媽口口聲聲說我冤枉了她?怎麼她的住處都是你曾經用過的珠寶首飾?難道背後收買牛媽媽的人是你?還有牛媽媽剛才說的那些話,也是你指使的,是不是?」
滿月指著滿地珠寶首飾,神情肅殺寒冽。
令狐平雪瑟縮了一子,剛要往李景田身後躲去,就听到跪在那里的兩個大夫大聲驚呼,
「不好了!二夫人——二夫人咽氣了!」
隨著大夫聲聲驚呼,原本還在地上不停抽搐的二夫人突然停止了動作,身子猛地松了下來,原本扭曲的不像樣子的胳膊和雙腿也像是瞬間得到了解月兌,卻是了無生息。
「什麼?這——」令狐鴻熹上前一步蹲下來,看著躺在地上不人不鬼卻沒有任何生息的二夫人,只覺得從未有過的冰冷氣息拂過後背。
老夫人身子一歪,若不是身後的邱季璇和婆子攙扶著,很有可能就栽倒在地上。
吳姨娘捂著嘴巴,半晌沒反應過來,她對二夫人是又怕又恨,現在二夫人死了,對于吳姨娘來說,也算是解月兌了一半。
令狐秋雨則是皺著眉頭看向李景田。
李景田的妹妹也就是二夫人,不過才是侯府的二夫人,若不是有李景田這個哥哥做靠山,身份地位又能比姨娘高到哪里去?憑什麼在這
里耀武揚威的!令狐秋雨對李景田一萬個看不慣!
趙虞兒此刻先是震驚,再是竊喜。
二夫人若是死了,老夫人想要安排邱季璇進侯府就有難度了。這才死了一個夫人,還是李景田的妹妹,老夫人若是著急三火的將邱季璇安排進來,豈不是打了李景田的臉?
搞不好還會讓李景田誤會是老夫人暗中下手為了給邱季璇掃平道路做的一切!
按照天朝的規矩,正妻去世兩年內不得娶妻,就算二夫人不是正妻,可因為有李景田這個哥哥在,令狐鴻熹起碼也是一年內不能娶妻。
這一年何等珍貴,足夠趙虞兒好好利用一番了。
「母親!母親!啊!」令狐平雪一听說二夫人死了,尖叫著跪在二夫人跟前兒,她不敢相信二夫人已經死了,前一刻她離開秀雅苑的時候母親還好好的,雖然那時母親的反應有些遲緩,卻不是現在這樣冷冰冰的,只是一具尸體。
「妹妹!妹妹!」李景田大叫出聲。
他與李心瑾算是自小相依為命,父母在他們十幾歲的時候都去世了,李景田為了出人頭地投靠安平王門下,奈何安平王為人低調淡漠,難以達成李景田的野心,李景田奮斗了這麼多年才擁有今天的成就,眼看妹妹就能坐上侯府正妻的位子,怎麼說沒有就沒了呢?
妹妹一死!整個李家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這讓李景田如何能接受?
「老奴冤枉啊!老奴真的沒有殺二夫人!都是大小姐指使的!」眼見二夫人死了,牛媽媽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令狐泉率先反應過來,上前啪啪啪給了牛媽媽三巴掌!
「你個老刁奴,口口聲聲說是大小姐冤枉你!那這些屬于二小姐的珠寶首飾又是怎麼回事?整個秀雅苑只有你二人能進入內院,不是你主僕二人搞鬼還有誰?來人!將二小姐押下去!」
「誰敢!這是我李家的人!誰敢動她?!」
李景田從二夫人尸體旁站起來,將令狐平雪護在身後。
「什麼你李家的人!她姓令狐!是我令狐侯府的人!」令狐鴻熹冷聲質問李景田。
李景田今兒已經夠耀武揚威的了,又是拔劍,又是破口大罵,現在還睜著眼說瞎話!令狐鴻熹豈能容忍!
見令狐鴻熹態度堅決,李景田暫時不跟他硬踫硬。
「這個老奴住的地方搜出來的珠寶首飾跟平雪有關,就是平雪要害她的母親嗎?平雪有什麼理由害死她的母親?倒是有些人巴不得妹妹出事!」
李景田此刻深知,只要自己抓住了這一點令狐鴻熹就沒有辦法阻止他繼續查下去。
妹妹可是平雪的母親啊!這一點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令狐鴻熹看看令狐平雪,再看看躺在地上斷氣的二夫人,視線又看向神情清冷的滿月,只覺得此刻是五雷轟頂的感覺也不為過!
到底是誰,他現在也搞不清楚!
滿月見此,知道現在是快刀斬亂麻的時候!
「將軍,你這話的意思就是,如今二夫人一死,誰受益最大,誰就有可能是凶手嗎?那麼將軍是將話指向了趙姑娘?三夫人?還是吳姨娘?」
滿月話音剛落,本就嚇得夠嗆的吳姨娘兩眼一翻白,頓時暈了過去。
「母親,母親!」令狐秋雨急忙扶著吳姨娘坐在椅子上。
雖然她平時對吳姨娘有諸多不滿和看不慣的,可畢竟是自己母親,關鍵時刻,令狐秋雨做的要比令狐平雪好上百倍。
「先扶下去休息。」令狐鴻熹沉聲下令,並沒有為難吳姨娘和令狐秋雨。
這個姨娘曾是二夫人的婢女,天性膽小懦弱,現在嚇暈了也沒什麼可疑的地方。
可李景田此刻卻是紅了眼,不許任何人輕易離開。
「不行!二妹的事情還沒解決,誰也不能走!」李景田怒吼出聲,完全當這里是他的將軍府了。
令狐鴻熹臉色鐵青,正要發怒,令狐秋雨卻不樂意了。
 
「你算老幾?說到底不過是個外人!侯府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多嘴了!父親都說了讓母親下去休息!你還想替父親做主不成?」令狐秋雨話一出口,眾人都對她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
只覺得令狐秋雨現在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像極了滿月。
而令狐秋雨這段日子也的確在努力觀察滿月一舉一動,經過上次在虎斕山的事情之後,滿月救了她一命,她就對這個大姐有著難以言說的感激之情,同時也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侯府深宅,不是說得越多就越有理,關鍵時刻還要學會布局,學會隱藏。
所以之前無論令狐秋雨對李景田多麼看不慣,她也忍不住不多嘴!可李景田一旦惹到了她娘倆,令狐秋雨就不會跟他客氣!
打蛇打七寸,說人要抓理!
李景田是沒料到一個姨娘生的女兒也如此伶牙俐齒,噎的他說不上話來。
「總之——總之妹妹死的蹊蹺,沒有調查出事情真相來,我是決不罷休!」李景田雖然說不過令狐秋雨,可他現在就是認準了要在侯府大鬧一場。
「將軍要徹查清楚還不容易嗎?父親下令徹底搜查二夫人寢室不就有答案了嗎?只怕到時候將軍又不認證據了!只認自己的那個所謂道理!」
滿月冷笑一聲,語出寒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