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不知道冷梟要帶她去哪兒,看他氣得濃眉倒立,滿臉陰冷,不知道怎麼的,流蘇打了一個寒顫,心里膽怯得發毛。
她知道,他生氣了,可是她又不能直接跟他坦白,所以,只能硬著頭皮,水來土掩吧!
看他開車開得那麼快,都不知道超了多少車子,而且拐來拐去的讓車,流蘇沒有系安全帶,整個人隨著慣性晃來晃去,頭昏眼花。
她抓住車門上的扶手,扭頭看他,「你開慢一點啊?小心車毀人亡。」
他完全充耳不聞,車速開到最大,快得讓流蘇屏著呼吸,渾身緊張得毛骨悚然。
她真是敗給他了,趕緊哭喪著求饒,「冷梟,不要這樣嘛,我們有話好好說,你別想不開啊?」
「嗚~~你個壞蛋,開這麼快做什麼?我好不容易可以繼續活下來,你別一場車禍送我上西天去了。」
「你有沒有听到我說話啊,開慢一點,啊……」
差點撞上前面的車子,流蘇驚恐的尖叫一聲,他一下子繞開,她才松了一口氣。
剛低下頭喘氣,車子猛地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因為慣性,她的腦袋,重重的又撞在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痛得她咬牙。
旁邊的男人,絲毫不管她,雙手還緊緊的扣在方向盤上,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
流蘇捂住額頭,痛得直抽氣,她扭頭看他,氣結的說︰「你想死,也用不著拉我當陪葬吧?我還是花樣年華,大把的日子沒過夠呢!」
她在心里低咒,這個男人肯定瘋了,現在二哥三哥的婚禮都要開始了,他到好,開著車載她離開,意思是不想見證他們的婚禮了嗎?
還是那兩個女人都是他的愛慕者,他們突然嫁人了,他心里不舒服?
肯定是這樣的,所有的男人都一樣,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風流,虛偽。
流蘇恨恨的想著,耳邊,突然響起冷梟冰寒刺骨的聲音,「你既然想玩,那我就放你玩個夠,下車吧!」
他毫不猶豫,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流蘇有些莫名,跟著他下車後,方才發現,原來他的車子,停在了民政局的門口。
看著冷梟已經走向民政局的大門了,流蘇突然僵硬了般,站在車旁,一動不動。
他什麼意思?想要跟她離婚嗎?
他是真的生氣了?
感覺她沒有跟來,冷梟停住腳步回頭,「怎麼?走不動了?」
不是!流蘇茫然的搖搖頭,困惑不已的盯著冷梟,「你的意思,是要跟我離婚?」
他不說話,也就默認了。
流蘇一步一步的走來他跟前,拉住他的手,緊緊的盯著那雙從來不會說謊騙人的眼楮,她問,「告訴我,你想干什麼?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冷梟卻不著痕跡一般,甩開她的手,冷聲道︰「你身邊形形色色的男人很多,疼愛你的男人也很多,不差我一個,為了讓你更自由的去結識更多的男人,所以,我放手,讓你走。」
他說完,轉身,徑直朝民政局的大門走去。
流蘇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深知這回,他是認真的了。
她站在原地,抽泣著,對著他的背影喊,「你不後悔嗎?」
他頭也不回,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流蘇看不見他了,一個人蹲在石梯前哭。
他要跟她離婚,這麼多年來,當初她丟下他,他都沒有想到要離婚,沒想到現在,就因為她消失了一段時間,然後他就直接將她帶來了民政局。
看來這回,不離是不行的了。
流蘇想到她跟司徒青玄的秘密,硬是把苦痛都咽了回去。
她不能忘恩負義,更不能在現在把真相說出來。
他能選擇跟她離婚,或許證明她在他心里,已經不是特別的重要了。
流蘇越想心里就越難過,一難過就賭氣,一賭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跟著走進了民政局。
來到工作人員的窗口,冷梟遞上結婚證,工作人員看了冷梟一眼,問他,「為什麼要離婚?」
冷梟面無表情,「感情不合。」
流蘇在旁邊淚眼朦朧,「他騙人,我們感情很好。」
工作人員看了流蘇一眼,又低頭看看結婚證,再抬頭跟冷梟說,「你們這是單方面想離,我們不予辦理,要是非離不可,請上述法院吧!」
流蘇從工作人員手里一把搶過結婚證,看向冷梟,「就是,離婚只是你單方面的意思,我不離。」
冷梟暗了臉,雙目腥紅凶狠的看著流蘇,「好,我不離,那你告訴你,那個男人是誰?」
流蘇一嘟嘴,閃爍其詞,「哪,哪個男人啊?」
「你還裝?」
「他……他……」
「我是她孩子的爸爸。」
不遠處,突然傳來司徒青玄的聲音。
流蘇一怔,猛地抬頭望過去。
只見司徒青玄走過來,自然的摟過她,笑得滿目疼愛,「小妞,離婚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說著,司徒青玄從流蘇手中拿過結婚證,遞給工作人員,「給他們辦理。」
那工作人員本想不辦理的,可突然接到一個內線電話,兩個工作人員感覺手忙腳亂的把冷梟跟流蘇的離婚證給辦好了,並且雙手遞給二人。
整個過程,快得幾乎不到十秒鐘的時間。
流蘇呆愣了,接過離婚證,再看看冷梟。
冷梟依然面無表情,拿著離婚證,轉身就走。
流蘇感覺心好像猛地被刀子劃過一樣,痛得她皺緊眉,對著冷梟的背影喊,「冷梟,你就這樣走了嗎?我們之間就這樣完了嗎?」
他頭也不回,徑直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流蘇哭了,看著他消失的方向,一下子撲在司徒青玄懷里,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竟然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的,就算我身邊有再多的男人,他都會霸道強制的將他們通通都趕走,可是現在,你一出現,他竟然都懶得跟你爭,直接就不要我了。」
她傷心欲絕的捏住拳頭,狠狠的朝司徒青玄的身上扔去,「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們根本就不會離婚,是你害了我,你這個妖孽,是你害慘了我。」
司徒青玄抱緊她,由著她往自己身上扔拳頭,就算扔得再痛,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也不吭聲,就那樣抱著她,由著她肆無忌憚的哭鬧。
直到哭鬧夠了,接受現實,他才放開她,捧著她的小臉問,「還要不要去參加你哥的婚禮了?」
流蘇抽泣一聲,眼含淚花,「去,怎麼不去啊?」
「那走吧?」
他胡亂的往她臉上抹了一把淚,摟著她走出民政局。
冷梟也回了婚禮現場,他跟以往沒什麼不同,不與人交流,臉上也沒什麼情緒,就一個人坐在角落里,使勁的喝著酒。
楚易飛走過來,見他萎靡不振的,很是好奇,「怎麼了?見別人結婚,又挖開了的悲痛的歷史記憶?」
冷梟不理他,倒了酒,一杯一杯的灌下肚。
他感覺,此刻只有用酒精才能麻痹自己撕心裂肺的痛。
明明就喝了很多,可是為什麼心髒還是那麼的難受,就好似被鞭子抽打著一般,抽痛一陣陣的。
他放縱了她這麼多年,她還是一點兒沒變,除了讓他有操不完的心外,還不停的給他制造各種‘驚喜’。
甚至連孩子都給他制造出來了。
想到在民政局那個男人說的話,他此刻痛恨得恨不得殺了自己。
原來他一直在替別人戴綠帽子,可他還愚蠢的以為,那個女人只是屬于他自己的。
他太笨,太傻了,傻得簡直愚昧至極。
冷梟緊抿著唇,一個勁兒的猛灌自己,灌到最後,沒酒了,他趴在餐桌上,埋著頭,竟然哭了。
晶瑩的淚珠順著他的眼角滑落,一行又一行的,看得旁邊的楚易飛膽戰心驚。
到底是什麼事,竟然讓一向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冷梟此刻變得如此卑微?
是因為蘇蘇嗎?
他剛才也看見了,流蘇身邊又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而且,那個人的外表氣質,一點兒也不輸給他跟冷梟。
難道就是因為蘇蘇有了新歡的事?
楚易飛不敢出聲了,就那樣擋著冷梟,迫使別人瞧不見他的落寞跟狼狽。
他曾經,也被蘇蘇傷害過,可他再痛,也沒有像現在的冷梟這樣,為她掉過一滴眼淚。
由此看來,冷梟是真的被她傷透了心了。
流蘇跟司徒青玄走進大廳的時候,正巧看見了角落里趴著的冷梟,見他半天不起來,她心想,他應該很傷心難過吧?
畢竟曾經的他,是那麼的愛她,為了她,什麼都願意去做,就差沒有把心掏出來給她了。
如今,她突然又跟了別的男人,他肯定是心灰意冷了。
他心里難過,她心里何嘗不也難過。
可是她欠了別人的人情,她必須去還啊。
算了,既然都離婚了,那就證明他們倆,估計以後都不會再有瓜葛了。
現在的她,還是期待趕緊到一年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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